纖細的手掌輕輕的推開上官謬的房門,晨晨踮着腳尖走到了他的身邊。藉着皎潔的月光,她看到的是上官謬俊美的容顏,那如同彎月一般的眉毛此刻正鎖着,展露着它的主人此刻的擔心。
慢慢的彎腰蹲在上官謬的身邊,晨晨的小手托住了自己的小腦袋,好奇的盯着他看: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呢?
“誰?”
上官謬感覺到溫熱的氣息縈繞在自己的耳邊,手掌一把捏住了晨晨的脖子。
“咳咳咳。”
有些難受的咳嗽了一下,晨晨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委屈:“是我拉。”
“怎麼是你?”
上官謬心疼的將晨晨從地上拉起來,讓她靠在了自己的懷裡,手臂將被子裹住了他們兩個人:“進來多久了?累不累?”
“不累!”
抿嘴笑了笑,晨晨一把挽住了上官謬的胳膊,眼底盡顯喜悅的氣息:“你能那麼警惕也算是好事了,至少我不用擔心你被我哥害了!”
“傻話!”
上官謬笑着搖了搖頭,手掌輕輕的劃過晨晨的臉龐:我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有事呢?就算是不爲報仇,我也得要好好的照顧你啊,在你沒有完全的從你哥哥的傷害裡走出來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死的!
湊上去吻了晨晨的臉頰,上官謬的笑容越發的燦爛:再過幾日就能娶到你了,這種感覺真是特別的棒啊,從前我只能跟你當朋友,可現在呢,我卻是可以跟你當最好最好的朋友。
生活其實就是那麼的簡單,當你想要幸福的時候它往往離你很遠,而在你不對它抱任何的期許的時候,它卻偏偏又出來了。
輕輕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項鍊,上官謬突然將它戴在了晨晨的身上,然後告訴它這並非是一般的項鍊,在關鍵時刻能夠救人,但若是處理不當,卻是也能害人的。
“恩?”
瞧着晨晨呆呆的樣子,上官謬抿嘴笑了笑,轉到她的身後用手指輕輕的轉動了一下項鍊中間的一樣小東西。
須臾之間,一根細小的銀針射在了牆壁上,隨之出現的就是牆壁出現了小面積的腐爛。
“這太猛了吧?”
晨晨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對於晨晨的反應上官謬是理解的,畢竟自己當初從父母的手裡拿到這樣的武器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吃驚。
原本這樣的東西是爲了對付某人準備的,可是上官謬現在既然要跟晨晨結婚,那就必須給她留有自保的東西。
當然了,如果可以不用到這樣的東西,上官謬也是不願意用的,畢竟這個東西雖然可以保命,但是威力太大,一旦射穿了人的肌膚,那傷疤是一輩子都去不掉的。
若不是周哲此刻已經因爲仇恨變得近乎喪心病狂了,上官謬斷然不會給晨晨這個東西,他也害怕這個東西會誤傷到晨晨。
瞧見上官謬眼中的緊張,晨晨慢慢的握住了他的手,對着他露出
了鼓勵的眼神,要他別緊張。
只是,越是這樣,上官謬其實越沒辦法釋懷,整個人反而越發的緊張起來。
慢慢的將東西戴在上官謬的身上,晨晨淡淡的笑了笑,表示自己知道他是怕周哲會傷害到自己,但是,畢竟是兄妹,晨晨自己不是這麼想的。
“但~”
手指落在了上官謬的嘴巴上,晨晨的眼底滿是哀傷:“讓我賭最後一次好不好?我真的不願意相信哥哥會變得那麼六親不認。”
上官謬的嘴脣微微動了動,那雙黑色的瞳孔裡流露的是痛苦:若是他再度拿着手槍對準你該如何?我是可以爲你擋子彈,但若我死了呢?還有誰會爲你擋子彈?
忽然,晨晨的小手捧住了他的臉,溫熱的嘴脣印了上去,引得上官謬渾身微微一顫:“你?”
晨晨沒有給他繼續說話的餘地,而是慢慢的加深了這個吻,讓上官謬完全陷入了這種溫柔的攻勢裡面。
當這個吻結束的時候,晨晨的小臉都已經紅透了,這讓上官謬忍不住笑了起來,引起了晨晨的白眼:“笑什麼?”
上官謬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表示他沒想過晨晨都跟冰修哲結婚了還是那麼的清純,連接吻要換氣也不知道。
“我,我只是跟他,跟他有過那麼一次好不好?”
晨晨羞惱的咬住嘴脣:自從他跟錢柔姐鬧彆扭開始,我們就幾乎沒有過親密的舉動了。
“沒事,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
上官謬捏了捏晨晨的臉,告訴她自己以後會好好的教導她的,一定讓她成爲最優秀的學生。
“呸!”
晨晨的臉因爲上官謬的話紅到了耳根子處:這種事情也是可以教的嗎?再說了,還沒結婚就說這樣的話,也不覺得臊得慌嗎?
上官謬知道晨晨臉皮薄,也就沒有多爲難她,只是摟着她一起入睡。
不過,心底一直帶着警惕感生活的人是不會那麼容易睡着的。在幾次輾轉反側都沒辦法安然入睡之後,上官謬只能睜着眼睛想事情。
他覺得冰修哲那個傢伙說的沒錯,倘若只是安排了他自己的人手包圍在婚禮現場,那如果有什麼別的狀況發生就會應對的分身乏術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眼珠子微微一轉,上官謬認爲自己該去找錢柔幫忙,至少讓她的人在婚房附近圍着,避免周哲打算潛伏在自己的婚房裡面。
除了這些必要的外圍工作之外,上官謬也清楚周哲一定不會讓這場婚禮正常的舉行的,估計這兩天他就會開始新一輪的行動了。
算算日子,周哲爲了對付他們這些日子花費的錢也應該不是少數了,即便是趙嘉悅留給了他鉅款,只怕也是會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伸手點了點鼻尖,上官謬認爲現在最重要的也就是能夠追蹤到周哲的辦法應該是去監控攝像裡面找周哲取款的證據,並且舉一反三利用電子監控找到他的藏身處。
看了一眼懷裡的晨晨,上官謬
微微眯起眼睛:他是你的哥哥這點我很清楚,可是,我更希望你不要有事,你若是出事了,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好過的。
深深的吸了口氣,上官謬自嘲的笑了笑:算了,還是別想那麼多了,順其自然好了,到時候該發生的事情怎麼都躲不掉的。
一刀刀的將上官謬的照片割裂,周哲的嘴角露出了鬼魅般的月牙笑容:看來我說的話你都沒有放在心裡啊,你真的以爲我不會殺了你們嗎?
若只是上官謬不肯接受自己的安排也就算了,可是周哲沒想到連自己的親妹妹周晨晨也會跟着他一起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刺激自己,這就讓他沒辦法容忍了:等着看好了,我會讓你們爲了自己的愚蠢而付出代價的!
伸出舌尖舔了舔利刃,周哲的眼底掠過了勢在必得的奪命神情:妹,既然你非要跟着死亡打交道,那麼別怪哥哥我翻臉無情了,我沒必要跟你客氣下去,因爲,你早已跟我劃清了界限!
周哲不是傻瓜蛋,知道他們結婚那日必然會是守衛重重,想要對付妹妹的話就必須趁着別的機會混進去。
當然了,能夠混淆視聽的唯一辦法就是冒充這些參加婚宴之中的某一個人。而他,早已把目標鎖定在了溫寧和許江城的身上。
對周哲而言,這兩個人是最沒有殺傷力的,也就是最不可能抗拒自己武力挾持的人,這一點是比自己選擇其他人要有優勢的多。
至於選擇他們兩個裡面的誰,周哲暫且還沒選好,因爲他聽人說過溫寧如今對許江城是不理不睬,全然沒有了當初的熱情。
雖然說溫寧也是自己仇恨的人,但是不管怎麼樣她都算遵守自己的信譽,跟許江城沒有過分的接觸。
這一點,周哲倒是能夠稍微的讚許一下。不過,即便是對溫寧的態度有所改變,他也不會放棄復仇的計劃的,因爲他的目標會更遠大:我要讓每一個嘉悅憎恨的人統統下地獄,只有這樣,嘉悅纔可以真正的魂魄安寧。也許你們覺得我沒心沒肺,可是我爲了我最愛的人必須這麼做,雖然她已經死了。
不管別人怎麼說人死萬事空,周哲都覺得嘉悅從來沒有離開他的身邊,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相信我吧嘉悅,回到你身邊的這一天不會太遙遠的,等到我把手裡的事情全部解決掉了,我就能來陪你了。那個時候你想要怎麼差遣我我都聽你的,好嗎?
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周哲一點點的拽下了自己脖子上的吊墜,用力的將它扔在了地上:我不需要什麼妹妹,因爲我的家人只有嘉悅,嘉悅死了,我已經沒什麼好留戀的了,我要復仇,我要讓那些人全部付出代價。
拿起匕首割開自己的手掌,周哲讓自己的血液就這樣緩緩的滴落了下來:今日受傷是爲了提醒我這世上再也沒有了愛我之人,所以,我也沒必要去愛別人,哪怕這個人是我的妹妹也一樣!想結婚?那不如舉行喪禮好了,讓你們生死同穴也算是完成你們的夢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