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不要了。”
許江城望着溫寧拼命的把別墅裡的東西塞進車裡,不覺有些無奈:“我們現在是逃難,又不是去旅遊。”
“對你而言不重要的東西,卻是我最想要的。”
無奈的摸了摸下巴,江城湊了過去想要看看她到底拿了些什麼,可卻被溫寧給擋住了,說這些都是女孩兒的私有物品,男人不能看。
“太小氣了吧?”
許江城不悅的撅嘴:“你的東西不就是我的東西嗎?看一眼又不會怎麼樣。”
“反正我不想給你看。如果你還要逼我,那我就不離開了。”
望着溫寧轉身要去屋裡坐下,許江城緊張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在跟她對峙了一會後,他終究是做出了讓步,表示自己沒有她的允許之前,不會偷看。
溫寧這才滿意的坐在了副駕駛座位上。
“現在我們要去哪兒?”
“葛飛宇那邊。”
“那不是太危險了?殺手會跟着去傷害艾麗他們的。”
“別太擔心了。”
許江城笑着伸手拍了拍溫寧的肩膀,表示這次會提出這個想法也是跟葛飛宇商量過的,是他要求溫寧去那邊避一避,說是葛家在道上也有一些勢力,若是那些小混混敢來鬧事,他也比一般人更能應付得來。
溫寧猶豫了一會後,還是答應了下來。不過,她倒不是因爲擔心自己會死於非命纔要去那裡,而是想着能確認艾麗他們平安無事就能放下一樁心事了。
“你電話響了。”
溫寧瞥了一眼許江城身邊震動着的手機,輕聲的提醒着他。
“不用管它。現在,沒有任何事情能夠比我平安的護送你離開更重要。”
“可是?”
“別說了。”
單手摸了摸溫寧的臉,許江城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我能做的,實在是太少了。現在,就讓我好好的把握住這最後的一段時間,讓我給你一點溫暖,可以嗎?”
沒有在說話,溫寧的身體靠在了車墊上,緩緩的閉上了雙眼:你不可能逃避一輩子的,從我們再次分開之後,你的世界裡,又會只有趙嘉悅一個人了。不,是趙嘉悅和她的孩子。你,註定要揹負着照顧他們的責任的。
其實,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下,溫寧覺得原先那種荒唐的報復念頭早已消耗殆盡,更多的,是想要依靠在江城的懷裡,再次去享受他給自己帶來的快樂。
只是,這個懷抱,不可能永遠是自己的,因爲,在五年前,她就已經丟失了擁有它的機會,不可能再回頭了。
“吱呀。”
尖銳的剎車聲刺痛了溫寧的耳朵,她不由得皺起眉頭,想要說話時,卻看到在他們車子的兩邊出現了兩輛老式的吉普車,不停的朝着他們靠過來。
輕輕的把自己的眼睛扶正,許江城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溫寧,坐穩一點。”
猛地踩住油門,許江城跟兩輛吉普車拉開了距離。
“老大,他們要溜走了,怎麼辦?”
“給我閉嘴。”
黑豹子一把將身邊慌張
的男子推開,自己翻身跳到副駕駛座位上,用砍刀把車門給毀掉了。
“老,老大,你要幹什麼?”
“給我加速聽到沒有?”
不敢耽擱,開車的小弟將檔位拉到了最高,油門一下子踩到了底。
半個身體懸掛在車外面,在吉普車靠近賓利車的時候,黑豹子抓起砍刀對着車窗就砍了上去。
“啊!”
溫寧被眼前這一幕嚇到了,雙手死死的護住了自己的腦袋。
“別怕。”
強忍着玻璃扎入胳膊的痛楚,許江城用另外一隻手握住了溫寧的手掌:“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
話還沒說完,又一刀看在了車門上,賓利車顫抖的更厲害了,這讓溫寧一下子低低的啜泣起來:“怎麼辦啊?我們,我們不會死在這裡吧?”
“溫寧,就算是要死,我也不會讓你送死的。我會拼掉我所有的力氣讓你活下去。”
“給我停車,聽到沒有?”
黑豹子使勁的用砍刀砸着車頂,對着損壞的車窗咆哮:“把那個女人放下我們就饒了你的狗命,聽到沒有?”
許江城沒有回答黑豹子的話,而是又一次拉了拉油門,並且抓起車內的水杯朝着緊貼着車子的黑豹子砸了過去。
“啊!”
被水杯砸中臉的黑豹子哀嚎着退回了吉普車,抓起紙巾擦了擦臉上的血漬。
“老大,你沒事吧?”
“給我殺。”
黑豹子的眼眸裡顯露一絲狠戾:“管他什麼僱主的男人,他敢這麼跟我叫板,就別想活着回去。”
“前面就是收費站了,我們如果繼續衝出去,很容易被警察攔住。”
“在收費站前面攔住他們,把他們給撞飛出去。既然那個女人是要毀屍滅跡,那麼燒死和分屍都是一樣的。”
“是,我們知道了。”
怎麼還不接電話呢?
趙嘉悅望着許江城的手機還是沒人接聽,不由緊張了起來:“你這個笨蛋,爲什麼不肯聽我的電話?難道你真的要爲那個女人陪葬嗎?不行,我得去看看。”
眼看着吉普車越來越靠近他們,許江城轉身看了溫寧一眼:“如果我說要冒險試一次,你會害怕嗎?”
“什麼意思?”
一把握住了溫寧的手,許江城指了指前方護欄外的那條江水:“與其被他們亂刀砍死,不如我們撞出去。運氣好的話,我們還能活下去。運氣不好,我們至少也能留個全屍。”
雖然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但是在聽到許江城說出口的時候,溫寧還是覺得有些心酸: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江城,爲什麼我們在一起就只能是這樣的結果呢?
“怕嗎?”
聽到他再度問自己的意見,溫寧含淚湊過去吻了他的額頭:“我不怕。”
笑着點了點頭,許江城在吉普車還沒做出反應之前。突然在拐角處閃了一個漂移,然後急速朝着欄杆撞了過去。
“砰。”隨着巨大的撞擊聲,賓利車完全的衝出了護欄,在黑豹子等人的注視下慢慢的沉入了江水裡。
“老大,現在怎
麼辦?這就算是了事了嗎?”
“廢話,都掉在江水裡了,還能怎麼辦?那麼長的江,我們就算是去打撈,也未必有結果。我看,還是就這樣算了。”
“吱呀。”
趙嘉悅把車子停在了吉普車附近,快步的從車上走了下來:“怎麼樣了?”
“都已經解決了,你放心。”
“那,那我的丈夫呢?”
黑豹子有些心虛的抓了抓頭髮:“這個嘛。”
“到底怎麼樣?”
趙嘉悅緊張的握住了拳頭:“你不會是把他殺了吧?”
“那可不能怪我。”
黑豹子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鬍鬚:“那個傢伙一心求死,我們除了成全他之外,還有什麼別的辦法?”
“你!我不是跟你說千萬要留住他的性命嗎?你怎麼就把他殺了?”
“別這麼激動行吧?”
黑豹子冷漠的掃了趙嘉悅一眼:“事情都做了,你再來怪罪也沒什麼意思了。快點把錢給我們吧。”
“給錢?”
趙嘉悅嗤笑着抱住了雙臂:“你以爲事到如今我還會出錢嗎?”
“臭女人,你想耍賴嗎?”
猛地把砍刀架在趙嘉悅的脖子上,黑豹子沒耐心的開口:“我現在不是求你,我是警告你,如果你不把錢拿出來,今天不但是你老公的喪命日,也會是你的喪命日。”
雖然心底對於江城的死很痛心,但趙嘉悅也知道現在活下去纔能有機會找到許江城的屍首。
“怎麼樣?要不要給我們辛苦費啊?”
“你不放開我怎麼給你們匯錢呢?”
聽到趙嘉悅這麼說,黑豹子這才露出了笑容:“這纔是明智之舉。”
不情願的給他們匯了錢,趙嘉悅冷冷的警告他們不許到處亂說,否則自己必然會找他們算賬。
“放心吧,在道上混,我們這點水準還是有的。不過,以後若是還有這種好事,你可以還找我的。”
“不必了。”
趙嘉悅冷哼着轉過身:“可以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想看見你們了。”
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黑豹子擺了擺手:“那好吧。”
開着車往回走,趙嘉悅的心情很亂很亂:怎麼辦?江城的死我到底該不該告訴他父母?如果說了,他爸媽如果調查的話,我的事情就要被抖出來了。不行,我暫時還不能說,萬一江城沒有死的話,我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還是先等一段時間再說。
“老大,就這樣放過這個女人了?”
“傻子。”
黑豹子得意的揚了揚手裡的錄音筆:“雖然沒有來得及拍攝殺人的畫面,但是,有了這個女人說的話,也足夠敲詐一筆了。”
“老大,你可真夠厲害的。不過,你什麼時候錄音的?我怎麼沒看到?”
“若是連你都看到了,那我還怎麼去管她要錢?別囉嗦了,快點把車開走,一會要是有人經過,那就不好收拾了。最近大家都收斂一點,都別出去招攬生意了,知道沒有?”
“是,都聽老大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