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響槍聲過後,薄邢言眸色變得有些冰冷,一腳勾上門,將年息往裡面拽去,隨而將她藏在洗手間,摸了摸她的腦門,“乖!”
他的聲音溫吞吞的,讓年息差點沉了進去。
年息看着薄邢言卻利落地西服下的後腰抽出一支搶,準備出去。
年息心裡一驚,扯着他的衣袖,“你也別出去!我們一起藏着!”
“別出去!”
薄邢言怔了怔,準備站起來,脣角揚起一抹清冽,“擔心我?”
年息生怕他出去,拽着她衣服的手更緊,“沒有,我只是不想你死在我家,所以不許出去!”
薄邢言微怔,“年息,你是在擔心我!”
年息抿着脣,“不是!”
“反正你就是不許出去!”
“死在我家,我以後不敢住了!5000塊錢呢,這公寓租的!”
薄邢言有些瞪目,“我們離婚以後,我會給你很多很多的錢,你可以買更好的!”
年息心頭一緊,原來,薄邢言是特意回來跟她離婚的,心慌抿着脣,啞着嗓子有些委屈,“說了不行就不行!”
薄邢言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屋外已經有人闖了進來,眸色迅速冷了下來,眸色複雜地看着噤若寒蟬的年息,手緩緩爬上年息的後脖,找準那個穴位,用力摁壓,年息不可置信地瞪着薄邢言,努力地想要撐開眼睛,可是還是無濟於事。
爲什麼要這麼過分,每次都那樣,明明她纔是他的妻子。
隨而將年息放好,拿着手機發了一條信息,犀利的眸子既又平靜得跟湖泊一般,修長的雙腿踩在地面上,似乎每走一步都似乎能帶出一種磅礴的殺氣。
薄邢言看着眼前徐徐前進的槍支,嘴角邪魅一凜,閃身上前,一手拽住那人的手腕擰了整整270度,同時一腳將那人的腦袋踢到牆面上,嘭的一聲,身後一個子彈擦過。
薄邢言眯起了眸子,旋身用槍口對着外面的幾人一陣掃射。
陸沉趕到的時候,薄邢言剛好將年息抱出公寓。
陸沉上前,“總裁,您沒事吧?”
薄邢言淡淡地瞥了一眼陸沉,沉眸,“清理一下!”
陸沉點頭,這樣的情況,他已經七年沒接觸過了。
只有七年前,纔會常常幫薄邢言處理這樣的事情,他以爲,丹麥那件事情之後,薄邢言終於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了,可是如今,怎麼……
陸沉開着車,從在清理完現場之後,跳上了車,回到薄邢言的住址。
他想,薄邢言該不會是五年前就想起了所有事情,所以故意的?
還是或許他剛開始是爲了滿足於織染,但是後來在國外又發生了什麼?
反正總裁的離開五年這麼久,絕對不僅僅是爲了於織染。
年息醒來的時候,薄邢言就狠狠堵住了她的脣。
年息眼底淚如蹣跚,她剛纔在做夢是麼?她這些時間都在做夢嗎?薄邢言一直沒有離開過她,他的吻還在她的脣上,如當初一樣熾熱,就當是一場夢好了,年息情不自禁地攀上薄邢言的脖子,迴應着薄邢言的吻。
薄邢言背脊猛地一僵,卻忽然鬆開了年息,拇指楷了楷脣角,笑意有些邪魅,有些輕浮,“我還想親!”
年息表情漸漸消弭,像是如夢初醒一般,“你是真的走了五年?”
說着,猛地推開薄邢言爬了起來。
小手不停地在薄邢言身上摸索,有些驚慌失措,“你受傷了嗎?”
年息的情緒有些激動,嗓音也有些啞。
薄邢言怔了怔,腦子裡不停地盤旋在年息剛纔如夢初醒的話,“你真的走了五年?”
原來,他的離開,曾讓年息這麼的不可置信。
薄邢言將年息扯了回來,眼神有些清冷,陰聲應道,“我沒事!”
隨而點了點頭,“嗯,離開了五年!”
年息看着薄邢言眼中的清冷,的時候就心慌,“那你還回來做什麼?”
年息頹然地垂下手,“那你還回來做什麼呀!”
年息等着,等着,薄邢言忽然發動了引擎。
“我回來離婚的年息!”
薄邢言淡淡地開口。
年息忽然感覺自己眼中好像裝了一個泉眼,感覺有一股洪水要爆發,可是又覺得難堪,顫着嗓音開口,“停車!”
薄邢言並沒有聽年息的話停車。
年息又淡淡地開口,“停車!”
薄邢言其實很不想停,可是他似乎能感覺到年息覺得在他面前哭,會覺得難堪,掙扎着,停下了車來。
她雖然卑微,但是不賤。
年息下了車之後,晃着手,順利地上了一輛出租車,報了一個地址。
薄邢言有些恍惚,下意識地跟了上去。
許久之後,司機開口,“小姐,身後有一輛車,跟了您許久了,您看一下你們是不是認識!”
年息擡頭,淚眼婆娑,哽咽着開口,“甩掉他!”
出租車點了點頭,安慰道,“姑娘啊,失戀其實沒有什麼的,再找一個就行了!”
隨而呼的一聲,加速前進。
這出租車師傅想要甩掉薄邢言似乎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年息忽然回神,“算了,你甩不掉他的!”
說着,整個人頹然低低挨在車窗上,表情有些呆滯。
薄邢言千里迢迢回來,竟然是爲了跟她離婚。
她天天想着他早些回來,他卻想着再也再也不會回來了,他將她置於何地?
薄邢言在看到年息身邊的蘇年,這才放下心來,倒轉車輛,離開。
薄邢言這是回國後,第一次回薄家,林青秋看到薄邢言的時候,有喜極而泣,也有惱怒,還有羞憤,薄邢言只是抱了抱林青秋和薄老太太,隨而走進了臥室。
林青秋並不知道薄邢言已經見過年息了,擔心他見不到年息不高興,追着上前,“那個,邢言啊,年息已經搬出去很久了!”
薄邢言一怔,猛然回神,嘴角微翹,“我知道!”
林青秋看着薄邢言鬆了一口氣,“年息她準備和你離婚了!”
薄邢言嘴角一直微微揚着,“我知道!”
林青秋點了點頭,“這樣也好!”
說着,薄邢言走了進去,其實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一回到家裡,就想要往臥室跑,只是下意識地這樣做了。
回到臥室,拿了一些東西之後,便離開了臥室。
林青秋跟着跑上前,“你去哪呀?”
“就不能陪媽媽吃頓飯嗎?”
林青秋的語氣有些幽怨,薄邢言不由得怔了怔,嘆了一口氣,又轉過身,在客廳坐下,“媽,這世間可不是吃飯的時間!”
林青秋看着薄邢言坐了下來,高興地站起來,往廚房走去。
“我高興!”
吃過飯之後,薄邢言又馬上離開了薄家大院。
林青秋不由得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現在的薄家,真是太冷清了。
於織染一直在薄邢言的公寓等着,看到薄邢言的時候,不由得高興地跳了起來,飛奔上前。
“邢言,你回來了!”
薄邢言怔了怔,嗯了一聲,只是擰眉,“你怎麼在這裡?”
隨而薄邢言打開自家房門,走了進去。
於織染跟在薄邢言身後,“沒事, 就是想來看看你!”
薄邢言撇着眉心,嗯了一聲。
“說着,走進了自己的臥室,將門給鎖了起來。”
於織染嘴巴微張,眼底閃過一絲受傷。
隨而轉身,往屋外走去。
楚竹南覺得薄邢言就是孬,他覺得薄邢言肯定是怕他了,才忽然和於織染逃了。
但是他想給薄邢言戴上一頂綠帽子,等她老婆肚子裡生出他的種,他看他還不出來。
所以,追年息追得很嗨,可是追着追着,發現年息壓根不搭理他,不由得覺得沒勁。
秦楚寒這兩天才知道薄邢言和於織染回來,心裡高興又憤怒。
憤怒是薄邢言和於織染一聲不響地離開。
高興是,於織染終於又回來了。
於織染約的秦楚寒,秦楚寒在接到於織染的電話的時候 ,感覺自己心都顫慄了起來。
可是在見到於織染的時候,心裡忽然又感覺一陣平靜。
不由得有些恍惚。
“楚寒?”
秦楚寒怔了怔,回神,笑着應道,“回來了!”
於織染點了點頭,“這些年過得好嗎?”
秦楚寒再次點了點頭,“我準備結婚了!”
於織染雙手捧着咖啡,嘴角揚了揚,“終於願意穩定下來了!”
秦楚寒笑了笑,點頭,“五年前爲什麼走得那麼突然?”
於織染嘴角笑意凝住,放下了咖啡,“不要問我這個問題,我不高興!”
秦楚寒心裡一個咯噔,可能我說的話很不好聽,但是,“薄邢言已經不是當初你的那個薄邢言了!”
他至今還記得,當初在廢棄工廠外,薄邢言眼底似乎除了年息,什麼也看不到的表情,年息在薄邢言的心裡遠比於織染要重要的多。
於織染嘴角再次牽起笑意,“他恢復記憶了!”
秦楚寒忽然覺得於織染很天真,恢復記憶了又如何,“薄邢言他,早就愛上年息了!你花了一年的時間追到的薄邢言,年息她可能只花了三個月或許更少!”
於織染心底伊藤眼底有些恍惚,“我永遠不會忘記,薄邢言曾爲我心甘情願付出生命!”
從這一點上,她和年息是一樣的,她再也遇不到那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