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女王已經叫人叫救護車了。”有人回答道。
程桑瞥了一眼章和。
蘇景承看到樓下來了救護車,怔了怔,馬上走出總裁辦公室,“怎麼回事?”
樓上的人也不知道樓下是怎麼一回事。
直到到了樓下,蘇景承才聽說年息被送醫院了,他雙脣狠狠抿緊,讓泊車小弟將他的車開過來,馬上跟上了醫院。
年息被醫生從急診室裡推出來的時候是掙開眼睛的。
蘇景承和程桑上千,“年息怎麼回事?”
“病人沒事,只是太累了,平時注意休息就好!”
蘇景承點了點頭。
年息看了一眼蘇景承,忽然從病牀上跳了下來,馬上跑出了醫院。
蘇景承覺得年息肯定是想得太多了,纔會這麼疲憊,想着年息應該不會有事情,所以,沒有跟上去。
程桑走到蘇景承的面前,“蘇景承,年息她怎麼回事?感覺精神狀態不夠好呀!”
“沒事,過些日子就好了!”
程桑有些迷惑,“爲什麼?”
“你爲什麼這麼說,難道你知道內情?”
蘇景承瞪了程桑一眼,轉過身,往離開醫院的方向走去。
程桑不依不撓的,“蘇景承,你告訴我唄!”
“我和年息也算是朋友,我怪關心她的!”
蘇景承想,她和年息算哪門子朋友。
“好吧,蘇景承,我們不談年息,但是,我們談談章和!”
蘇景承完全沒有理睬程桑,耳邊嘰嘰喳喳的都是程桑的聲音,實在是覺得心煩意燥。
“你知道年息爲什麼會暈倒麼?我知道,其實年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章和,你知道章和讓年息做什麼嗎?”
蘇景承頓住了腳心想,不會真因爲章和做了什麼吧,但是據他所知,章和爲人雖然女氣了一些,但是一般不會虐待人。
“他虐待年息!”程桑說。
蘇景承頓住了叫,鷹眸眯了起來,轉過身,“怎麼虐待法?”
程桑嚥了一口唾液,突然看到蘇景承這麼衣服正經聆聽的模樣,有些不太好意思了起來。
她思忖了一番,鄭重其事地開口,“他讓年息抱擋光板!”
蘇景承嘴角一抽,傾身看着程桑,“這麼做算是虐待?”
程桑看着蘇景承這麼一張放大的俊臉,眨巴了一下眼睛,點頭。
在程桑使勁點頭的過程中,蘇景承擡起了頭,“我倒覺得你是在公報私仇!”
“你說什麼?”程桑囁嚅,“我不是這樣的人!”
“你會做這樣的事!”
程桑,“……!!”
“我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的事情?你這樣污衊我?”
蘇景承將程桑壓在牆上,下腹抵着她的,流裡流氣地在她的耳邊哈氣,“你現在想說什麼?”
程桑打了一個嗝,臉大紅,瞪着大圓眼,“流氓,你吃我豆腐!”
蘇景承丟開程桑,嗤笑了一聲,“這不過是一種簡單得再簡單不過的肢體接觸,我一沒親你,二沒摸你,三沒舔你,怎麼算吃你豆腐了!”
“不要老想着走小道將章和弄走,我像是這麼不明事理的老闆嗎?”
說着,蘇景承鬆開了程桑,跟程桑拉開了一米的距離,然後,轉身,往醫院外走去。
程桑怒不可遏,看着蘇景承走去,然後跑了上去,一個溜湫,跳上了蘇景承後背。
蘇景承感覺一個趔趄,往前踏了幾步。
“你奶奶的!”程桑罵罵咧咧,“你敢這麼吃我豆腐!”
“我怎麼吃你豆腐了?”
程桑一噎,其實剛纔蘇景承說得也沒錯。
“你就是不對!”
蘇景承,“……”
“下來!不然炒了你!”
程桑,心裡一喜,他炒了她最好不過了,那樣子她就不用擔心自己會被蘇景承告了。
蘇景承當然知道她心裡在打什麼鬼主意。
哼想得美,吃了他那麼多糧,還想什麼都不幹就空手而歸。
“下來!”蘇景承的語氣已經有些慍怒。
程桑實在沒能那麼快地就扭轉這畫風,剛纔還跟她嘻嘻哈哈,現在這一本正經的樣子算什麼?
“蘇景承,兇什麼!”
說着,一巴掌打在蘇景承的後背上,從蘇景承背上跳了下來,氣勢洶洶地離開醫院。
蘇景承倒抽了一口氣,程桑這個正經的潑婦。
“我送你?”蘇景承還是有紳士風度的。
程桑罵罵咧咧地回頭,話裡有話,“早說嘛!我沒開車來,剛纔跟着救護車來的,實在不喜歡做出租車,千人騎萬人坐的。”
蘇景承瞥了一眼程桑,“你什麼意思?”
“沒意思!沒意思呀!不要對好入座好嗎!”
說着,程桑吼了一聲,“你快點!”
蘇景承走了上去,從程桑面前掠過。
年息回到家之後,一直怔怔地看着牆上的照片,像是要將那些照片給瞪出洞來,脣瓣越抿越緊,越抿越緊,直到脣瓣都抿成了米白色。
現在還早,不知道薄邢言今天會不會來。
薄邢言沒想到,年息今天回來得這麼早。
年息聽到聲響,轉過身來,淡淡道,“你來啦!”
薄邢言扯了扯嘴角,“嗯!”
他想抱年息,年息後退了兩步,“今天蘇景承還沒回來,申姨也不再家,孫嫂請假兩天,你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薄邢言看着空了的手肘,看着年息,點了點頭。
“你想吃什麼?”
“都行!”
年息又點了點頭,到了樓下,開始鏗鏗鏘鏘地做東西。
可是眼睛卻像是開了的水閥一樣,一直不停地往外冒水,真煩,真的很煩,爲什麼,這麼多的眼淚,爲什麼這麼想哭。
因爲難過!
薄邢言從剛纔就發現年息的不對勁,想了想,跟了下來,可是剛來到廚房門外,就聽到年息在餐廚房裡面的抽噎聲,不由得頓住了腳步。
不知過了多久,年息受不了了,就站在那開着火的鍋前,怔怔地看着裡頭噼裡啪啦響的油鍋,什麼也不幹。
油濺起來,差點傷了自己。
薄邢言這纔回神,上前將年息攬住,往後推,“弄什麼?”
年息一抽一抽的指着生牛肉,本不想在薄邢言面前哭,卻早已經暴露了自己的情緒,“煎牛排!”
薄邢言點頭,“你先出去!”
年息點頭,後退了幾步又忽然上前,從薄邢言身後將他抱住,鼻涕口水眼淚加上汗液,都往薄邢言身上抹。
薄邢言後背有些僵。
“可以離婚麼?”話剛出口,年息也僵住,她不知道自己怎麼說的出這樣的話來,她深深地陷入了自我鄙夷的世界中不可自拔。
薄邢言這是並不記得年息已經不記得他們已經結婚這件事情,只從年息的語氣中聽到了哀求,年息希望他離婚了,他不需要問什麼,只需要點頭,一個逃犯,一個亡命之徒,一個連未來都沒有的人,憑什麼將年息留在身邊。
“可以!”
年息哭出了聲來,那些奔騰的幸福,將那深深的鄙夷狠狠壓了下來,什麼都沒有說。
薄邢言感覺身後濡溼的一片。
薄邢言抿脣,久久沒有說話。
這樣的寂靜,幾乎讓年息窒息。
“你愛我!”年息篤定地開口。
薄邢言手一頓,“嗯!”
年息的心狠狠地沉了下來,眼中的淚水越加的不可遏止,“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她不想知道薄邢言和他的妻子之間的種種。
“謝謝你,我也愛你!”
薄邢言不知道爲什麼年息忽然之間沒了下文。
可是年息現在的反應又明顯的不對。
眼看着這牛排熟了,可是他動了動,輕輕地喊了一聲年息,年息卻並沒有應他。
回頭一看,年息哭花了臉,閉着眼睛貼在他的身上,再回頭將火給關了,再拆開年息的手,轉過身,將年息輕輕地抱了起來,往樓上走去。
年息一碰到牀就醒了過來。
“我的牛排做好了嗎?”年息咧着嘴,笑道。
薄邢言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走到一旁的梳妝鏡前,給年息找來了卸妝乳,“將臉上的妝給卸一卸!”
說着,擰開卸妝乳的蓋子,將卸妝乳擰在年息的臉上,輕輕地揉。
年息閉上眼睛,扯着脣角,努力壓抑這眼淚,可是眼淚依然從眼角中流了出去。
“我討厭你!”年息突然開口。
薄邢言心裡一扯。
“我討厭你!”年息又說,這一聲卻是異常的壓抑。
可是無論她怎麼說討厭,薄邢言手上的動作始終如一,力道剛好,不會因爲她的一句討厭就失了分寸。
可是她剛好和薄邢言相反。
剛剛得到愛情,就立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心碎。
擦完卸妝油之後,年息又去了一趟洗手間,洗了一個臉。
薄邢言自今天下午看到年息,年息的眼睛都是紅彤彤的。
他上前抱住年息,粗礪的大手貼在年息的臉上,低頭看着年息,目光灼灼,嗓音低沉,又滿滿的都是寵溺,“今天怎麼了?”
年息怔了怔。
“我沒有事,我們下去吃飯!”
“好!”說着,薄邢言低頭在年息的眼角落下了一個吻。
年息的睫毛輕顫。
薄邢言又挪動雙脣,在年息的眼皮上印了一個吻。
年息越加的感覺到心裡的難受,錐心刺骨一般,她不由得偏了偏臉,“我今天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