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
寧淺語和大家一起坐在醫院的小食堂吃飯,想起還在住院的慕聖辰,原本想打個電話的,但想來想去還是不妥。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安妮朝着她詢問地看過來,“寧醫生,你怎麼了?一直盯着手機,要打電話嗎?”
“那個……不是。”寧淺語搖頭。
安妮有些奇怪地看着寧淺語,她其實很想說,寧醫生,你已經盯着手機超過十分鐘了。
突然寧淺語開口問安妮,“如果不想打電話,又想跟人聯繫,怎麼弄?”
“發消息啊!編輯你想說的話,發給人家就好了。”
“可以這樣?”寧淺語當真錯愕了。
“是啊。”
寧淺語咬着手指想了半天,然後纔在鍵盤上敲了幾下,發了一條消息過去:“你吃飯了嗎?好了嗎?”
消息發過去後,寧淺語有些後悔了。
把信息發出去後,果然那邊沒有迴應。寧淺語有些失落,卻也放心了下來。
吃過飯後,回辦公室,寧淺語準備下午開會用的病例分析報告,這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是慕聖辰的電話。
寧淺語睜大眼睛,然後按下接聽鍵,“喂!”
“我剛纔在開會,沒看到你的消息。”裡面傳來慕聖辰的解釋。
“嗯,你回去了?”寧淺語心裡的忐忑,在慕聖辰這句解釋中消失了。
“上午回來的。”慕聖辰回答。
“嗯,好好照顧自己,天氣冷,別再感冒。”
“你也是。”
“我在上班,先掛電話了。”
掛斷電話後,寧淺語默默地把手機給放進衣兜裡。
而慕聖辰那邊,反覆地看着寧淺語發在他簡訊上的那句話,神采飛揚起來。
之後他們都會互相發些簡訊問候,很簡單的早安、晚安,吃沒吃飯,下沒下班等問題,
有時候兩個人都很忙,但無論多晚都會回信息,卻沒再見面,也許那天早上發生的事,兩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對方吧。
連着忙了一個星期,這天星期五寧淺語休假,小寶貝去幼兒園了。
寧淺語望着空蕩蕩的別墅,孤寂泛滿全身。
她在客廳裡坐了一會,最終還是回到房間,換了一身衣服,拿着包,出了門。
她讓司機把她送到市區後,就開始漫無目的地走着。
一條一條的街道,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走到了聖祥集團前的路口。
她怔怔地看着聖祥集團的大門口,才轉身離開……
慕聖辰坐着葉昔的車,剛從外面回來,就看到路口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怎麼會在這裡?他看着寧淺語站在路口望着聖祥集團的大門口好一會,然後轉身離開。
慕聖辰沉默了幾秒後,說,“葉昔,跟上去。”
車速很慢地緩緩地跟在寧淺語的身後,寧淺語走了幾條接到,都沒停下來,似乎她就是爲了走路的。
一直到市規劃局對面的一個小公園,寧淺語才停了下來,靜靜地坐在公園的長椅上。
她失神地看着公園裡三個一羣、五個一起聚集的人羣。
一直到突然從旁邊跑過來一個青年,從寧淺語的手上把包包給奪了過去。
寧淺語正失神,根本就沒想到對方的動作。
包包被搶,她大呼着起身去追。
她怎麼能追得上對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拿着她的包包跑進了車流之中。
寧淺語氣餒地站在路邊,包包裡的錢財倒是沒有多少,卻有不少重要的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葉昔的車,突然從路口衝出來。然後進入車流之中,朝着那搶劫的青年追過去。
沒幾分鐘,就追到了。
一聲緊急地剎車聲響起,寧淺語看到那車直接停在了那青年前面,幾乎撞到對方,對方也被嚇得不輕,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一幕發生車流很多的道路中央,簡直驚險極了。
連寧淺語都爲葉昔捏把汗。
那個青年爬起來想要逃,卻被從車上下來的葉昔給一腳給踹翻在地,半天都沒爬起來。
葉昔把掉在地上的包包拿起來,惡狠狠地朝着青年道:“今天就只給你這麼個教訓,下次再讓我見到,我廢你四肢。”
青年七手八腳地從地上爬起來,踉蹌着腳步跑了。
葉昔拿着包包穿過馬路送到了寧淺語的手上。
“少夫人,您的包包。”
寧淺語接過包包,有些擔心地說,“謝謝你葉總,你那樣做很危險的。而且這麼撞人,如果沒撞好,會引來麻煩的。”
“少夫人,我知道分寸的。”葉昔點頭。
“你剛好路過這裡嗎?”寧淺語擡起頭朝着葉昔的車的方向看過去,由於過得太遠,車裡的情況看不太清楚。
但寧淺語猜測慕聖辰應該不在車裡,若不然葉昔也不敢那麼地開車撞人。
她卻不知道,葉昔開車撞人恰恰是慕聖辰的命令。
如果不是寧淺語在這裡看着,只怕那個青年還沒這麼容易地脫身。
“是,剛纔從市規劃局出來,正好看到那個人搶了少夫人的包包……”葉昔朝着不遠處的規劃局一指說。
“哦。”寧淺語的心裡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覺得很失落,但又覺得慶幸。
“少夫人,我還有事,先走了。”葉昔說。
“好。”寧淺語點點頭。
慕聖辰目光暗沉地緊緊的盯着後視鏡。看着她的身影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纔開口問,“她來幹什麼?”
“少夫人說,她出來隨便逛逛。”葉昔如實地轉達寧淺語的話。
隨便逛逛?慕聖辰的雙眼凝了凝,然後靠在後車座上,把眼睛給閉上。
目送着葉昔回到車上,然後開車進入車流中,消失。
她纔在路邊招了輛計程車,搭車回別墅。
計程車的車載音響裡響起一段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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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着你,默默地走到那個熟悉的街頭……無時無刻地尋找着你的身影……我沒有勇氣去見你……”
清雅的歌聲,在車內,哀傷清淺的環繞着。
寧淺語閉着眼睛,一邊聽一邊流淚。
她沒有勇氣,因爲她害怕再次傷痛……^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