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找到葉飛揚的行蹤,無疑成爲了重中之重,此刻,景山之上,一座孤墳,葉飛揚靜靜的矗立在墳前,看着墓碑上笑顏如花的女子,輕撫女子的相片,似乎還能夠感覺到她的溫度。
眼眸中浮現一抹徹骨的哀傷,“甜兒。”葉飛揚柔聲呢喃道,矗立在風中略顯瘦弱的身影,此刻顯得格外的孤寂,就如一個失落的孩子。
“我很快就會去陪你了,等我。”葉飛揚聲音沙啞的說道。
“葉大哥,對不起,甜兒不能陪你過一輩子了,不要怪薛家,若是沒有他們,甜兒不會來到這個世上,要怪,就怪甜兒命苦,不能陪你長相廝守。”墓碑中女子,臨死前的話,還言猶在耳,猶如昨日經歷般清晰。
“甜兒,這一次,葉大哥不會依你了。”葉飛揚聲音沙啞的說道。
留戀的看了一眼,那個笑顏如花的女子,“若是到了地獄,還能與她在相見嗎?”葉飛揚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從不相信諸天神佛的他,此刻竟然相信地獄的存在。
最後的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女子,葉飛揚目光一冷,身影已經消失在景山之上。
唐家被滅門的事,第一時間傳到了剩下的六大家族之內,這樣的消息,是無法遮掩的,所以七大家族知道,並不足爲奇。
一時間,七大家族想的不是如何瓜分唐家的利益,而是人人自危,不想成爲那尊殺神的下一個目標,比起利益,當然是生命重要的多,葉飛揚敢將唐家覆滅,自然也敢將他們滅門,殺一人是死,殺百人亦是死,葉飛揚已經走上了必死之路,他們絲毫不懷疑,他們會成爲葉飛揚怒火下的犧牲品,要知道出身天刀的葉飛揚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而接下來葉飛揚的目標,首當其衝便是薛家,所有的人都揣測到了,薛家自然也不例外。
薛老爺子看着天空,如今他最中意的孫子死了,對於那個年輕男子,他第一次感到他所擁有的權勢,對他沒有任何作用。
薛老爺子自然知道,以葉飛揚的行事作風,接下來的目標一定是薛家,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看着面前站着的一臉病態的蒼白男子,便是他的兒子,薛城的父親。
“你到底冷血到了什麼程度,要知道死去的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啊?”薛家老爺子怒氣勃發的說道,眼中閃過一抹哀傷之色。
“呵呵,冷血?”病態男子自嘲道,“當年把您的兒媳婦和親生的孫女趕出家門,你可知道冷血?如今到了這一刻,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冷血?”病態男子臉上露出一抹不同尋常的潮紅之色,憤怒的嘶吼道。
“呵呵,我是冷血,但是我冷血,也是遺傳於你。”病態男子憤怒的吼道。
薛家老爺子蒼老的臉龐,露出一抹疲憊之色,當年的事是他一手促成了,如今卻爲薛家吹響了死亡的號角,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薛家老爺子內心不禁有些自嘲。
“這麼多年了,你還無法釋懷?”薛家老爺子疲憊的說道。
“釋懷,我怎麼能釋懷,那是我最愛的女人,和我的親生女兒啊,薛家,我等這一天等好久了,薛家終於要滅亡了。”病態男子瘋狂的吼道。
“混賬,無論如何,你骨子裡終究流着薛家的血液,你竟然如此的大逆不道,再說了,我薛家也未必會滅亡,天刀縱然強橫無匹,但是別忘了,這一次他挑釁的是整個國家。”薛家老爺子冷冷的喝道。
“哼,”病態男子冷哼一聲,“你是在用你的色厲內荏,來掩飾你的恐懼吧,你若是不怕,爲何會讓家族的後輩,準備立刻離開?你若是運籌帷幄,你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病態男子看着薛老爺子不屑冷笑。
“我不過是以防萬一。”薛家老爺子憤怒的說道,“沒有萬一,我要誰死,誰也不能活,薛家,是時候終結了,當初若不是因爲甜兒,薛家斷然不會活到今天,如今她欠薛家的還清了,而薛家欠她的債,自然由我來討。”
一個修長的身影,出現在薛家的屋頂上,葉飛揚,飄逸的長髮,無風自舞,嘴角掛着一抹殘忍血腥的笑意,冰冷的目光看着站在下面的薛老爺子和病態男子。
“你是甜兒的父親?”葉飛揚疑惑的問道、“不要跟我提那個孽種。”病態男子嘶吼道。
“薛城應該也是你的兒子吧?”對於病態男子的嘶吼,葉飛揚不以爲意的冷冷一笑,垂死的掙扎罷了。
“是又如何?”病態男子冷冷的問道。薛家老爺子有些詫異兒子的態度,爲何會對葉飛揚如此,難道在這一瞬間,回頭是岸。
固執了整整二十幾年,恨了整整二十幾天,在這一刻放下仇恨?這未免有些天方夜譚,“不好,”薛家老爺子驚呼一聲,他終於明白了兒子的意思。
“我告訴你他是怎麼死的?他是被我捏碎心臟而死,我倒是要看看,你們薛家的人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葉飛揚冷笑着問道。
下一刻,一道身影如閃電般,出現在病態男子的面前,如同對薛城一般,一樣的做法,葉飛揚的手已經插入他的胸膛之中,此刻,令葉飛揚詫異的是,在病態男子的眼中,沒有看到任何的仇恨,和對生命的眷戀,有的只是淡淡的解脫。
“你?”葉飛揚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我欠甜兒的,我用生命還她了,她們母女都走了,我留在世間有何意義,這麼多年,我對不起她們母女,如今我終於解脫了。能死在你的手下,很好,甜兒終究沒有看錯人。”病態男子斷斷續續的說道,隨着最後一個音節落下,頹然倒地。
葉飛揚有些錯愕的看着這一幕,而薛家老爺子也知道了,自從挑釁葉飛揚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是在故意尋死。“何苦來哉。”葉飛揚微微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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