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山......”劉元低聲呢喃在嘴裡咀嚼着這三個字,突然右邊眉頭一挑反應過來驚詫的道:“可是那道宗祖庭太清山?”
“是啊,咱大德郡內還有第二個太清山嗎?”林捕頭點了點頭,琢磨不清楚他話語裡飽含着什麼情緒。
如此有名的山峰本該第一時間想到的,只怪答案太過令人震驚,劉元才反應了一會兒。
“了不得了啊。”鄭東西輕聲嘆道。劉元又接着問道:“那麼第二件事呢?”
“就近要從咱們晴川縣調壯丁木匠等過去。”林捕頭又道。
這事與我有什麼關係,劉元心頭疑惑嘴上說道:“那我也不是木匠啊,應該與我無關吧。”
“不好說啊,此次是改道宗祖庭爲天子行宮,比另擇一地新建還要來的工程浩大,你雖不是木匠可是壯年啊。”林捕頭搖頭說着。
到時候說不準就連他們這些衙門的人都要調過去,“總之是先提前給你們說一聲,到時候真有什麼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好了我還有事。”
說罷林捕頭幹掉碗中最後一點茶水,提上腰刀就往門外走去,堪堪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過頭來:“對了,此次元御閣也會從旁督辦,到時候應該會有人來客棧調查那日賊寇一事,你們好生應付。”
林捕頭提醒完這最後一句,轉身踏步遠去。
眼看着林捕頭的背影消失,趙長鏡也早神色如常,此時尤其好奇那賊寇一事,看着劉元問道:“掌櫃的,你們店裡還招了賊?可是前段時間放火那幫子人?”眨了眨眼。
“是啊......”劉元剛說了這麼兩個字,李蘭心立即接過話頭便道:“你可不知道,當日那光景,咱們這客棧內簡直是血雨腥風......”
巴拉巴拉的說的是天花亂墜,聽的劉元直翻白眼,心頭琢磨着要是哪天客棧生意不行了,着李蘭心在店裡說書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別說,趙長鏡還一手托腮,聽得分外專注的樣子。
自從上次把告示貼出去後,客棧還沒有招到一個夥計,可能都在那‘身懷絕技’四個字上望而卻步了吧。
吊墜的那個基礎級任務看來是遙遙無期了,本來還寄希望於賬房先生回來的,可結果,現在連人去了哪兒都不知曉。
至於精英級任務,招納一百個客人,劉元上次的看的時候已經有二十八個了,不錯照這麼發展下去,很快了。
聽着李蘭心大有越吹越離譜的架勢,劉元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便往後院走去,天色都暗了下來,想來應該不會再來客人了。
生火,殺魚,開始準備晚上要吃的菜,劉元現在做這些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不過那些對內力有要求的工序仍舊只能省略。
望着眼前的黑鍋,劉元一時間有些感嘆,不知天下第一客棧,何日才能招到一個廚子。
很快菜餚做好,喊來李蘭心端出屋子,趙長鏡主動去盛米飯。
一棧四人,一如往常的圍桌在桌邊香甜的吃了起來。
一刻鐘的時間過後,李蘭心舒服的摸了摸下腹,嘆息一聲:“真好啊,每天一到這個時候,我就希望能一直這樣下去。”
“會的。”劉元微微一笑,自上次雞鳴山賊寇一事之後,他們三個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當全部收拾完了之後,月亮已然高高在掛,鄭東西去將門關上,四個人各自回屋睡覺。
又是這個時間,掌櫃的屋裡再次準確的傳出異響,無人理會,大約一個時辰多之後,劉元洗淨身子,癱軟在牀,渾身上下烏一塊青一塊的。
雙手五指輕輕握拳,雖然看不見體內的情況,但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每日都在變強,隱約覺得自己距離純陽霸體第一層更近了。
想着想着,眼皮越來越重,很快便沉沉睡去。
每夜如此折騰一番後,劉元都睡的格外香甜。
當第二日清晨時分,所有人都起牀來到大堂,開門準備新一天營業的時候,劉元沒想到那些人來的如此之快。
三個一身黑衣,肩上還有個薄紗短披風的男子,跨入了客棧大門,手中都握着同樣的官刀,黃銅刀柄。
這身裝扮劉元再是熟悉不過,元御閣黃級御使!這些人的出現,也意味着聖上的天子行宮已經開始動工了。
三人來的時候悄無聲息,當劉元有感覺的時候,爲首之人已然出聲說道:“元御閣查案,十月十二日當天在店裡的都過來。”
沒有多餘的廢話,劉元也顯得相當的配合,鄭東西先去把門給關上了後,三人圍了上來。
很快劉元心裡便有譜了,元御閣處理這種事情還是當年那套,將三人分開詢問。事先早就溝通好了,當日如何對林捕頭說的,今兒也照樣是如何對元御閣說。
顯然這些人也並不如何重視劉元三人,明眼人也都會將重點注意力放在那位七星洞餘孽的身上。
詢問完了過後,元御閣三人不由分說,直接出手抓住了劉元等人的手腕,心裡一驚,儘管鄭東西事先已經說了沒有問題,他的心裡還是有些擔憂。
萬幸,李蘭心與鄭東西都沒有什麼問題,只有眼前這位在檢查過劉元的身體狀況後,眉頭微微一皺,再而鬆開手來。
眼前人天生絕脈的情況,讓他心裡稍稍驚訝,即使是廢人,天生絕脈那也是萬中無一的廢人。
一切處理妥當,元御閣三人不再停留,提刀離開。
三位走出客棧大門,其中一人輕笑說道:“真是奇了,竟然在一客棧裡發現了一位天生絕脈的人。”
“哦,天生絕脈?”
“怎麼?”
“沒什麼,倒是讓我想起一個人來。”男子搖了搖頭,三人繼續往前走去,漸行漸遠,很顯然這三位都不認識劉元。
出了城門往東的大道之上,一羣面帶苦色的男子,被騎馬的官兵督促着往前趕路,他們正是晴川縣附近最好的木匠手藝人。
此去太清山修天子行宮,可不是什麼美差,自然人人苦着臉。
“孫大哥,我可知道,那太清山是道宗的祖庭嘞,想當年萬歲爺踏平此地是血流無數,太極道場的白玉石板都浸上了絲絲縷縷的殷紅,都叫那是血琥珀,一到晚上是陰風陣陣,似鬼哭狼嚎的,滲人的緊,邪乎的。”
一位一身布衣,四十許歲的男子對身旁男子說道,兩人都走在隊伍靠前的位置。
“你從哪兒聽來的,莫要瞎說。”孫春孫木匠斜了一眼不遠處的官兵,緊張兮兮的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