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那能有什麼變化?”坐在桌對面那人十分肯定的說着又道:“雖說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但如今江湖沒落,習武都是難事,又能有多少厲害人物,出些有位的年輕一輩?”
“如今江湖已經青黃不接咯。”說着搖頭嘆息,端起桌上酒碗一飲而盡,順手抹了一把嘴角酒漬。
“我看不一定,元御閣頒佈的那通緝榜都看了吧,且不說如今依舊高居榜首不下的那位神秘七星洞高手,就是林頂陽康珊衣等人那也是榜上有名,數次從朝廷的圍追堵截中逃脫。”
許是聽那兩人說的有趣,不一會又走來一男子,手裡拎着酒罈子,自來熟的坐下就又說道:“若說這些有些遠,那咱們就說近的,長燕派的陸緊飛,那也是懸賞二十兩銀子的青年才俊不是。”
隨着時間的推移,再加上如今天下方亂,那張通緝榜儼然成了老百姓嘴裡的談資,能上榜的人更是成了種榮耀一般。
暗中較着勁,看誰賞銀高,誰又低了。
既然說起這個,那有一個人就不得不提,只聽起先那端碗喝酒的漢子,一拍桌說道:“說到通緝榜,那位‘鬼面’當真是神秘莫測,自那日三皇子被刺殺的事情過後,懸賞已經提升到了二百五十兩白銀......”
本來還沒什麼,直至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劉元夾菜的手一抖,一粒花生米掉在桌上。
“掌櫃的,你咋了?”大頭疑惑的看着劉元,小聲問道。
“啊,沒什麼。”劉元搖搖頭,重新夾起桌上的花生米丟進嘴中。
二牛幾人亦聽到了隔壁桌的談話聲,此刻幾人交談起來:“你們說,這鬼面到底是誰啊?”
“竟有如此本事,將一衆門派子弟都壓在了榜下不說,更是遠遠超過。”
“誰知道呢,我聽說是會刀法,莫不成是江湖十大高手榜上那位霸刀的傳人?”
“不會吧,也沒聽說‘霸刀’會收弟子啊。”大頭當即搖頭否定,一個大腦袋擺起來跟個棒槌似的。
“那哪說得準,還不許別人老了,想將一身本事傳下去,收個關門弟子啥的?”
聞言大頭還是一個勁的搖頭道:“不像,別人也就算了,那位霸刀可向來獨來獨往。”
“那你說,從哪兒冒出來‘鬼面’這麼一號人物?”狗勝在一旁聽的不服氣了,瞪着大頭問道。
“掌櫃的你說。”結果大頭看向劉元。
“咳咳。”險些沒被花生米嗆着,劉元咳嗽兩聲翻着白眼。
“掌櫃的這是啥意思?”狗勝十分費解的撓着腦袋。
啪,大頭一巴掌拍在狗勝的後腦勺道:“這你都不懂,沒看掌櫃的在望天嗎,意思這‘鬼面’是天賦異稟,獨自修行有成的野路子,無師承無門派。”
話還沒說完,劉元白眼翻的更厲害了,花生米徹底嗆着了,他真有些服了大頭這神奇的理解能力。
狗勝和二牛相視一眼,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彷彿是被勾起了話題,之後整個大堂內的人,都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了這位‘鬼面’,畢竟神秘,神秘便能引起人們更多的好奇心和探索欲。
直到不遠處的長燕派方向,傳來一聲響徹長街的鑼鼓響,堂內衆人頓時靜了下來,整個大堂鴉雀無聲。
齊刷刷的望着長燕派大門口的方向,正式開始招收弟子了。坐在劉元這個位置,正好得見昨晚那三個獐頭鼠目的人。
明明大家都是來參加選拔,就屬他三個怎麼看怎麼心虛,也不知是不是劉元的要求把那幾位嚇着了。
一個個的人陸陸續續的踏進了長燕派的大門,進了門內之後,便是一個大院,大門也不關,長燕派彷彿也樂得被老百姓們圍觀。
最近處搭了一張小方桌,桌後坐着一個鬍子拉碴的中年男子,一臉嚴肅模樣,每來一個人,都會被其摸一番手骨。
接着就執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也不知是測的什麼,總之這一關就淘汰了不少的人,恩,不少不合格還給不起銀子的人。
說到底這有錢走到哪兒都好使啊,劉元搖頭苦笑一下。
運氣還算不錯的是,昨夜偷東西的那三位,只有一人被淘汰了。此刻就看其垂着頭,小跑着往劉元的方向而來。
之後就聽他說起測試的情況,原來那摸骨是爲了檢測什麼骨骼天賦,說他骨質稀鬆平常,腎脈空虛,完全不適合習武,這就被淘汰了。
雖氣又不甘心,可也沒有辦法,只好忍了。淘汰的人中也不止他這一種情況,還有些什麼三四十歲的人扮嫩想矇混過去的,也被直接識破。
他說了些後面看到的情況,劉元點了點頭道:“行了,你自由了,走吧。”
“誒誒誒。”那人答應着,卻依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腆着臉又問道:“冒昧問您一句,您幾位是來大德郡幹嘛的?”
避免被一口回絕,緊跟着道:“還需要人手嗎,我跑個腿幹個活還是可以的。”
聞言劉元啞然失笑:“不用了。”劉元有二牛這幾個貨都夠他受的了,哪還想再來人。
“那我等等那兩位。”他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
過不多時,那兩人也相繼被淘汰。但三個人先去探了探路還是有用的,劉元心裡有了些譜,大體知道這長燕派是招些什麼人。
待好說歹說,把那三個偷兒打發走了之後,劉元皺眉陷入了沉思。
二牛幾人看的好奇,開口問道:“怎麼,掌櫃的你不會是想加入這長燕派練武去吧?將軍可是讓您來開客棧打探消息的啊。”
笑迎八方客,作爲南來北往消息樹,開客棧自然是打探消息的最好途徑。
被打斷了思緒,劉元頗有幾分神秘的搖了搖頭道:“客棧肯定是要開的,我當然也不去這長燕派練武。”
“哦?那您打探這些細節是爲了?”幾人越加納悶。
“爲了你們啊。”劉元理所當然的道。
“我們?”二牛等人面面相覷,詫異非常。
“對了,是你們。”劉元看着哥仨兒,像只小狐狸般笑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