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啊,難怪當時自己都來不及反應,那人卻能在關鍵時刻側身讓開,原來是兇手,劉元心裡這般想到。
“劉元。”林捕頭看着發愣的劉元,喊了一聲。
“啊。”劉元這纔回過神來,緊接着就直接說道:“林捕頭,這畫像上的人,我今天見過。”
“當真?!”林捕頭神情激動,扭身雙目灼灼的看着劉元又道:“此事可做不得玩笑。”
劉元點了點頭道:“當真,總不能這麼巧,還有別人眼角下長這麼一顆黑痣,且正好在晴川縣西南這一片吧。”
“好!這真是太好了。”林捕頭忍不住撫掌,說着又道:“你繼續完善畫像,之後跟着我一起去搜尋此人蹤跡。”
那畫畫的再好,也不可能比的上一位親眼見過兇手長相的人,此時劉元的這句話於林捕頭來說,簡直像及時雨一般。
話語說完,劉元立即開始動手,在櫃檯上拿起毛筆蘸墨,緩緩勾勒起來,當初在元御閣內,他一直算是後方人員,畫這玩意兒那可是練過的。
只用去了一柱香的功夫,先前遇到的那人的臉龐便浮現於紙上,劉元只畫了這一張,後續的用紙往上一蓋,一張張的便全部勾勒了出來。
差不多有六七張的時候,擱筆停了下來,交到了林捕頭的手上。
又匆匆和李蘭心和鄭東西兩人交代了幾句,着重對鄭東西說道,晚上待在客棧裡一定要小心。
那日和掌櫃的一起,在雷小小的房間櫃子裡發現了乾枯的血滴,所以鄭東西明白劉元說的是什麼意思。
雖然在鄭東西看來,那人已經跑了,可保不齊會再來。
雷青鋒一直待在後院,下午補了個覺,簡單吃了點東西,陪着他那位還未醒來,依舊躺在牀上的七叔。
在下午的時候,那位趙大夫倒是回來了一趟,帶來了一點草藥和自制的膏藥,又看了下七叔的情況,發現依然醒不來,還需要再改良一下方子。
得知這個情況後,劉元與雷青鋒都決定讓趙大夫先回去吧,過幾天再來好了。
而至於雷小小,至今都還沒回來,大概是爲了萬安鏢局那批貨物的事情在外奔波。
全部都交待完了之後,發現並沒有什麼遺漏,就連滑蛋豆腐的食譜,也在剛纔畫畫像的時候,又悄悄往裡藏了一點。
劉元跟着林捕頭一前一後,走出了客棧的大門。
當兩人走出屋門的時候,外邊的天色已經全黑了下來,這又對搜尋增加了難度。
劉元的天下第一客棧所在的圖運街,還顯得比較安靜,林捕頭並沒有急着動手,而是往衙門的那個方向快速走去。
路上的時候,林捕頭把先前在常寧街雜貨鋪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劉元。
聽的劉元吃驚不小,知道那掌櫃的有問題,沒想到竟然還真與兇手有關,從那人嘴裡得知的兇手眼角有黑痣的消息,可謂是非常關鍵。
開口說道:“那人不會畏罪潛逃了吧。”
“不會,那兇手喂他吃了毒藥,如今他只有依靠官府的力量,才能拿到解藥,可不敢逃。”林捕頭搖了搖頭說道。
原來,劉元點了點頭,沒再多言。
不出多時,劉元兩人便走出了圖運街,突聞背後傳來一聲大呼:“站住,什麼人?”
話語方落,兩人同時轉過身來,眼前原來是兩個腰佩官刀,一身衙役服的捕快。
“啊,大人。”兩位捕快走上前來,同時抱拳行禮說道。
“這是兇手樣貌的畫像,你們拿去,分發給底下的弟兄,着重注意其人眼角下有一顆黑痣。”林捕頭微微頷首,沒有多說廢話,將手裡六七張紙全部遞了過去。
“是。”兩人眼神一亮,同時一喜,兩位捕快伸手接過,沒有絲毫疑惑,也沒問這是哪兒來的,他們對林捕頭絕對的信任。
“多加小心。”臨走之前,林捕頭又鄭重的多囑託了一句,心頭默默祝福,他不想再看到吉成那樣的慘狀出現在眼前了。
“恩。”兩人點了點頭。
就在劉元與林捕頭離開之後,兩位捕快對視一眼,一人拿了一半的紙張分不同的方向離去,這樣可以更快的將畫像交到同僚手中。
氣氛有些凝重,那些捕快當時在二樓都那般悲傷,劉元可以想見林捕頭看見吉成死的時候,心頭的痛定是隻多不少。
帶着無邊怒火從屋頂大洞追了出去,最後又只是一場空,心頭又有多恨。
“你今日在哪兒看到的兇手,咱們就從那附近開始查起。”林捕頭開口打破了沉寂。
“好。”劉元加快腳步,二人一路上遇到不少衙門的人,都只是匆匆而過,沒有停下。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之後,劉元站到一個街邊拐角的地方:“就是這兒了。”
“萬一,萬一過會兒咱們遭遇了兇手,我來拖住他,你迅速跑去叫人不用管我。”林捕頭嘴上說着,雙眼打量着附近的房屋。
站在林捕頭的身後,劉元眼神中有什麼在閃爍,沒有答應也沒拒絕。
......
通判這個位置,是王亞金寒窗苦讀十年考來的,是個正兒八經飽讀詩書卻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
大魏朝要求的男兒四藝,詩書御射中,王亞京金後兩個都不太行。
所以面對這手段殘酷的兇手,他知道自己去了也只是添亂,到時候捕快們爲了保護他這位大人,反倒是還要壞事。
但他知道誰對這種事能真正的起到幫助,那便是從京城來的那些高手。
通過沿途的消息判斷,那位七星洞的高手有極大的可能往晴川縣的方向來了,爲了抓住七星洞的餘孽,那些大人一直住在晴川縣內。
起初張牙兒剛死的時候,王通判認爲憑藉衙門的力量,可以儘快抓住那兇手,可接連發生的慘案,讓他這位讀書人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行動吩咐下去之後,他去了那些大人的住地。
然而一想到在那朱漆大門內聽到的話,坐在衙門內等候消息的王亞金便心頭憤怒且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