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結束,冷雨身體也差不多整個虛脫。額角的冷汗簌簌的往下流,後背的衣服也溼的透透。他理當應該是最先離開的,到後來卻變成了最後一個,原因是出了舉辦慶功宴的房間,冷雨剛走出幾步就反向奔去洗手間。
大家也紛紛回頭看冷雨略狼狽的背影,滿臉的疑惑。但工作團隊的衆人今晚都多多少少喝了些酒,在酒精的作用下齊可心隨便的簡單了幾句,大家也不再把問題放在冷雨身上。齊可心送衆人下樓出酒店,吩咐冷雨的助理去看看冷雨的情況。
冷雨的助理在門口等他,卻頻頻的聽見裡面被嘩嘩水聲隱隱約約蓋住的嘔吐聲,助理時不時的因爲擔心他在裡面昏倒或者怎麼樣而去想直接殺進去。
冷雨左手撐在冰涼的大理石制的檯面上,右手則深深的按在胃部,力道之大看起來像是要把胃部頂穿才肯罷休。他微微低垂下的頭,下顎處不斷滴下去的水珠早已經不知道這是水還是汗聚集而成。
等到胃裡的痛感似乎減少了一些,冷雨試着放輕按壓在胃部的力量,而熟悉的強烈的痛感讓他的身體明顯的一怔。他擡起頭,看向鏡子中的自己。毫無血色的臉蛋跟疲憊的神情,就算落冉跟自己已經不再生氣,但是這樣子回去還是會被她罵吧。
“冷雨?冷雨?你好了嗎?有聽到我的聲音嗎?”
助理在外的喊聲,讓冷雨回神。掐了下叫囂的胃部,勉強的直起背部,但是因爲疼痛冷雨還是若有似無的把手按回去了胃上。
他走過去開門,很慢的腳步卻仍舊不穩。瘦削的背影,感覺下一秒很容易的就會倒下。“你很吵。”
聽到冷雨有點無力又有點欠揍的回覆,助理的擔心一下子少了很多。其實她之前在糾結着,如果冷雨這次沒回應,自己就準備直接殺進去什麼的。
“齊可心呢?”冷雨從來叫人都是叫全稱,除非很熟悉的人他纔會去掉姓直接喊名字。
“誒!”冷雨的助理見他搖搖晃晃的差點要跌倒,連忙的搭手上去,“你小心點啊!可心姐她讓我在這裡等你回來,她去招呼那些新聞媒體了。”
助理的話冷雨沒空聽,也沒心思聽,他有點覺得胃裡有東西在涌了上來。兩人沒走出離洗手間多遠,冷雨猛地推開助理的手,折回洗手間去了。
助理看的一愣一愣,“這到底是有多愛那個地方?”
紅色的液體在冷雨的指縫間漏了出來,一滴滴的落在白淨的地板上,血滴在地面上一直延伸到洗手檯邊。冷雨的褲子上也被滴到了血,不過褲子的顏色較深,不仔細看發現不出來。胃裡強烈的痛感讓冷雨腰彎的很深,趴在洗手檯上的背影看過去也像是在極力忍住疼痛感。
沾了血液的手有些黏糊糊的,冷雨想要擰開水的開關,但因爲身體的無力試了好幾次才成功。流淌的水融進了血液裡,飛濺起融水的血珠,在白色的瓷盆上顯得格外的刺眼。冷雨覺得自己就快要被一波波席捲而來的疼痛吞噬掉。
助理見過了好久他都沒有出來,心裡很擔心,碰巧看到門沒有關,在擔心老闆的心理下她殺了進去。進去後,便詫異的瞪大了雙眼。
原來,人身上可以有這麼多的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