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竣北聽到蘇綰綰的聲音才發現她過來了,然後就聽見她說他是黑心的卑鄙的狼,他十分無奈的擡頭看着不知道發什麼瘋的她。
其實昨天晚上在醫院見到沈顏認識蘇綰綰的時候,他就已經懷疑沈顏了羿。
只是後來沈顏突然提到了褚薇,他才一時間不想再思考這個問題而已圍。
回到家以後,他一個人冷靜下來,便重新將事情回憶了一遍。
儘管沈顏的解釋依然言猶在耳,但他對沈顏的懷疑,並沒有打消一丁點——
他十分清楚,蘇綰綰跟夏青才認識不過兩三天而已,沈顏怎麼會在兩三天的時間裡突然知道夏青和蘇綰綰認識?
沈顏和夏青有糾葛,她關注夏青的事情,這沒什麼可懷疑的。
但僅僅兩三天就知道了蘇綰綰的存在,並且將蘇綰綰的事情調查得這麼詳細,這就有一點讓人不得不懷疑了……
哪兒有這麼迅猛的私家偵探?
再說了,難道沈顏還時時刻刻找人監視着夏青麼?
她一個在醫院住着的人,哪兒有那麼多精力時時刻刻監視着夏青一個正常人?
因此,關於沈顏說的她是在蘇綰綰和夏青認識以後才找人調查蘇綰綰的,這一點,他基本上不相信。
沈顏早在蘇綰綰去樑家工作之前就已經認識了蘇綰綰了……
她找人調查蘇綰綰,多半是因爲蘇綰綰住在褚家吧?
而沈顏她既然可以找私家偵探調查蘇綰綰,那麼想把那張照片傳到網上,也是十分容易的。
只需要讓私家偵探去網吧傳一下就可以了不是麼……
因此,褚竣北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經懷疑沈顏了。
現在看着蘇綰綰,他有一點點小愧疚——
雖然他沒有因爲照片的事情而對蘇綰綰做出什麼傷害的事情,但他始終是懷疑了她啊……
她明明解釋了那麼多次,在此之前,自己竟然一次也沒有相信過她……
對此,褚竣北感到深深的遺憾,恨不能回到幾天以前,回到那件事剛剛發生的時候,揪着那個時候的自己吼,你要相信她,她是無辜的——
但,已經回不去了……
他已經懷疑了蘇綰綰,也拉黑過喬以衡。
現在他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在樑遠航面前替蘇綰綰申辯幾句——
因此,他來找樑遠航了,也替蘇綰綰申辯了。
“褚竣北,我……我真是看錯你了!”
蘇綰綰咬牙瞪着褚竣北,不甘心的吼吼着!
她以爲他是個很正派的人,絕對不會在背地裡做這種偷偷整人的事情,但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他和樑遠航相談甚歡,他害得她丟了工作!
褚竣北聳聳肩,很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你到底在說什麼?”
一會兒說他是卑鄙的狼,一會兒說看錯了他,他這是做什麼了?
她這麼生氣,可他連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呢!
蘇綰綰哼了一聲,早就料到他不會承認的了!
他不承認算了,她也不屑跟他多費口舌!
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端着的一杯酒,她咬牙,仰起脖子一口將酒盡數灌下——
熾烈的灼燒感沿着喉嚨一路燒到了胃裡,五臟六腑都似乎燃燒起來了。
都說酒能壯膽,這句話真沒錯!
纔剛剛喝下去呢,滿身的熱量都足夠讓她壯膽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酒杯往桌上一放,然後就藉着“酒的作用”朝褚竣北撲上去,伸出兩爪子在他臉上和脖子上狠狠撓了三五下!
至於具體是三下還是五下,犯罪的她記得一點也不清楚……
撓完了以後,在褚竣北難以置信的視線裡,蘇綰綰站起來跑了……
落荒而逃……
只剩下褚竣北和樑遠航
風中凌亂。
尤其是褚竣北。
他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
她……她居然伸出爪子撓他!
臉上有一道火辣辣的痕跡,脖子上也火辣辣的疼,這都是剛剛蘇綰綰抓的!
褚竣北低頭想看看自己身上的傷口,但傷口在臉上和脖子上,他壓根什麼都看不見……
於是,他望向對面的樑遠航——
樑遠航呆呆的望着褚竣北,剛剛突然間發生的一幕還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他真沒看出來,蘇綰綰生氣的時候會這麼幹!
一般女人憤怒的時候會狠狠甩男人一個耳光,他剛剛看出來了,蘇綰綰很生氣,可是她沒有甩褚竣北耳光,她選擇的是跟貓一樣撲上去撓人……
雖然挺滑稽的,但是看着對面目瞪口呆的褚竣北,樑遠航忽然有種感覺……
這畫面,怎麼這麼喜感呢?
而且被撓的人是褚竣北,他無論怎麼看都覺得蘇綰綰好萌——
當然了,如果被抓出傷痕的人是他自己,他只會覺得那女的是瘋子,纔不會覺得萌!
在褚竣北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樑遠航收攝心神,憋着笑——
“褚先生,現在我真的相信,蘇綰綰和您沒有關係……”
樑遠航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笑出了聲。
今晚來這兒真是不虛此行啊!
哎,他現在是真的相信了,這兩人怎麼也不可能是朋友,更不可能是戀人——
如果有關係的話,那丫頭不會在衆目睽睽之下這麼對待自己的朋友或者是愛人吧?
正是因爲她和褚竣北壓根就不是朋友,所以做這種事她纔會覺得理所當然——
褚竣北嘴角一抽。
他擡手按着自己的右邊臉頰,指尖剛剛碰上去就感覺到了一陣疼。
該死的,居然真的敢撓他!
他的臉好疼,靠!
樑遠航看着褚竣北咬牙切齒的模樣,正欲說話,就看見任盈盈過來了。
任盈盈剛剛處理好酒吧裡的事情,就遠遠地看見了蘇綰綰撓褚竣北的一幕,匆忙囑咐了服務生幾句就趕緊過來了。
她過來的時候,蘇綰綰已經走了。
而褚竣北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抓痕——
任盈盈一臉無奈的看着褚竣北臉上的傷口,嘆氣,“褚先生,您破相了。”
“……”
褚竣北嘴脣囁嚅了兩下,終究沒有說話。
破相?
哼,一個抓痕而已,擦了藥,幾天就好了,但他要是真的破相了,蘇綰綰就準備好爲他的下半輩子負責吧!!
褚竣北冷淡的瞥了一眼桌上的那隻屬於蘇綰綰的酒杯,想起她剛剛仰頭灌酒的舉動——
任盈盈見褚竣北在看酒杯,於是也瞟了一眼。
她擡手扶額,憋着笑,壓低聲音說:“褚先生,綰綰其實膽子很小,她估計是真的被您做的什麼事情給氣壞了,想發泄又沒勇氣,於是借酒壯膽什麼的,您懂的……”
褚竣北咬牙,陰測測的笑了一聲。
果然被他猜中了,那死女人居然真的是借酒壯膽!
呵呵,都敢伸爪子撓他,還需要壯什麼膽!
“蘇綰綰,你很好,我們走着瞧!”
他暗暗磨牙,使勁兒的摸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抓痕——
抓痕被指腹摩挲得火辣辣的疼,他卻在這疼痛裡告誡自己,這一次,一定要讓蘇綰綰吃點苦頭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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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綰綰家。
任盈盈將酒吧的事情託付給了副經理,然後便來到了蘇綰綰家看望這個做了錯事的膽小鬼——
分明是她撓了人,現在躲在殼裡做什麼?
任盈盈捏着自己的錢包,沒好氣的在蘇綰綰身邊坐下。
“你這是做什麼,該躲着的是褚竣北纔對吧!”
她瞥了一眼身邊那個耷拉着眼皮的蘇綰綰,氣就不打一處來。
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去撓人家的臉。
不知道人家是公衆人物麼?
不知道人家是大公司的老闆麼?
他天天要去公司上班的,偶爾還會被狗仔隊偷
拍,她現在把他抓傷了,他估計幾天之內是無法出門見人了……
一個這麼風光的男人如今因爲蘇綰綰而不得不在家裡憋上兩天,這股子憋屈的火恐怕會燒得蘇綰綰連骨頭渣都沒得剩。
一想到褚竣北即將可能會報復蘇綰綰,任盈盈就替她着急。
蘇綰綰沉默的側眸看了一眼任盈盈,癟癟嘴,沒有吭聲。
她纔不後悔自己做的事情!
這件事本來就是褚竣北不對,她報復一下也是應該的!
他都可以私底下動手腳讓她丟了工作,她還不能報復一下的?
什麼世道,有這麼欺負人的麼?
她現在悶悶不樂的是,自己剛剛太沖動了,爲什麼要在他臉上撓那一下呢?
全部抓在脖子上多好,抓痕在脖子上,穿一件高領的衣服就遮住了,可抓痕在臉上,這就沒法遮掩了……
褚竣北現在要是出門,估計會被人誤會的……
他一個俊美的男人臉上有了那麼明顯一道抓痕,任何人看見他臉上的抓痕都會胡思亂想吧……
比如,昨天晚上跟某個女人在牀
上玩兒得瘋了,人家受不住,不小心誤傷了他……
比如,他仗勢欺人,在某個地方某個時間點欺壓某個純情女人,那個女人誓死不從,他一怒之下霸王硬
上
弓,結果那個女人一發狠就用指甲劃傷了他的臉……
再比如,他跟他家女人吵架了,他動手打了他女人,他女人一怒之下反手給了他一爪子……
……
只要褚竣北帶着那抓痕出現在大衆面前,憑大衆人民那豐富的想象力,這些千奇百怪的想法,絕對會產生的!
“唔……他臉上的那道抓痕,還明顯嗎?”
蘇綰綰越想越心裡沒底,側眸懨懨的問任盈盈。
任盈盈翻了一個白眼給她,心說,早知道害怕,早幹嘛去了?
“你走了之後不久,他也買單回家了,我上哪兒知道他臉上的抓痕嚴重不?”
任盈盈停頓了一下,皺眉補充道:“不過他走的時候,我看他臉上那痕跡挺明顯的,雖然沒有鮮血淋漓的地步,但已經在往外沁小血珠了——”
“……那就是說,三天之內絕對好不了了,是吧是吧?”
蘇綰綰猛地嚥了一口唾沫,心驚膽戰的望着任盈盈。
他能夠想象得到了……
往外沁小血珠,那就證明,抓痕已經傷到了表層皮膚了……
任盈盈點頭,別說三天,恐怕就是五天都無法痊癒到原來那種樣子。
看情況,至少得一個禮拜左右才能把留下的小疤痕徹底消除——
一個禮拜啊,人家一個大老闆,因爲她的一時衝動,得一個禮拜不能見人,褚竣北他心胸再寬廣也不會輕易饒恕蘇綰綰這一次犯的錯吧!
蘇綰綰抿了抿脣,無辜的眨巴眼睛望天。
她不認錯,唔,她最多隻是衝動了一點而已……
“誰讓他爲了他女人,在背後使小手段,讓我丟了工作?”
蘇綰綰忍着心裡的歉意,故意嘴硬。
任盈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我是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啊,你最好是上
門道個歉……不然,我怕你會死無全屍的……”
“這種時候湊上去纔會死無全屍的!”
蘇綰綰趕緊搖頭,
絕對不聽任盈盈的!
褚竣北現在一定氣死了,她這種時候往槍口上撞,不是找死呢嘛?
任盈盈無奈的嘆氣。
好像自從蘇綰綰認識了褚竣北,這丫頭好像就不停的走黴運啊!
果然是命裡相剋?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我現在跟他已經毫無關係了,他也不是我金主了,我就不信他還能堵上我家門口找我算賬!”
蘇綰綰悶了一會兒,決定把這件事暫時放在一邊。
不理他!
她搖一搖頭將自己的愁緒全部給搖散了,然後側眸衝任盈盈眨巴眼睛——
“從今天開始,我就住喬以衡家裡去,褚竣北他總不能堵上喬以衡家找我算賬吧?”
“……”
任盈盈徹底的詞窮了。
“那你難道不出門了?”
任盈盈看着蘇綰綰,沒好氣的問道。
蘇綰綰想了想,說:“不出門了,一個禮拜之內不出門,蹲喬以衡家玩兒,我跟你說哦,我網上的那個淘寶店好久沒有打理了,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去好好的弄一下!”
“……姐,你贏了!”
任盈盈很配合的衝蘇綰綰抱了抱拳,做出一副甘拜下風的模樣。
不得不說,有時候蘇綰綰這丫頭蠻適合做烏龜的——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她能夠想到的就一個字:躲!
躲得過就萬事大吉,躲不過……
唔,躲不過也沒關係,能拖一天是一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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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家。
褚竣北摁掉了通話,擡頭看着天花板。
剛剛任盈盈給他打電話,跟他說,她去找過蘇綰綰了,也問了蘇綰綰爲什麼突然撓人——
蘇綰綰說,是因爲他害得她丟了工作……
任盈盈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褚竣北,最後還基於好閨蜜的立場,爲蘇綰綰說了幾句好話。
諸如什麼蘇綰綰其實很善良,什麼蘇綰綰不是故意的,讓褚竣北不要太殘忍的報復蘇綰綰之類的……
褚竣北嘴角勾起一絲無奈的笑。
殘忍的報復?
他像是那種會殘忍報復的人麼?
擡手摸了摸臉上已經擦了清涼的藥膏的抓痕,褚竣北拿起沙發上的一個小鏡子,對着鏡子看了看鏡中的自己——
臉上的抓痕比之前在酒吧嚴重了一點。
在酒吧的時候他拿出手機照了一下,看見那抓痕只是一點點小痕跡,但現在仔細看看,傷口好像擴大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藥膏讓外翻的皮膚浮腫了,因此看上去比較嚴重……
但願,過兩天這抓痕能夠消失。
不然啊,這個禮拜他的公司可怎麼辦?
像他這種愛面子的人,自然是寧可將公司的事情交給小石頭處理,也不會帶着臉上的傷痕去公司的。
底下的員工辦事兒效率不太高,傳播流言蜚語的速度可真叫一個快!
上次警察找他那事兒就已經被傳得異常的離譜了,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現在臉上這抓痕要是讓他們看見了,不知道他們還會揣測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來呢!
而且,如果真是愛情故事也就好了,怕就怕那些三八的女人男人們會將愛情故事轉變成狗血的“強
暴戲碼”,他的清譽就蕩然無存了——
“我讓她丟了工作?”
褚竣北放下鏡子,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語。
他什麼時候讓她丟了工作?
仔細想了想,在他家做保姆這個工作是她自己半途跑路的,丟了工作不算是他的錯吧?
那麼,就只剩下樑遠航家那個工作了。
正好她也是今天上午被辭退的,
今天晚上她又看見了他和樑遠航坐在一起喝酒……
所以今天晚上她之所以撓他,是因爲她誤會了,以爲她的工作是他暗中動了手腳?
想到這兒,褚竣北嘴角勾起一絲陰測測的笑——
“蘇綰綰,既然你栽贓了這麼一個罪名給我,那我不讓你丟掉幾份工作,不落實了這個罪名,就太委屈爺我今天被撓的這幾下了!”
臉上的,脖子上的,加起來一共是被你撓了五下,你準備好被炒五次魷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