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化驗單上可是連醫院的公章都沒有,就想拿來忽悠我,呵呵,要不拿去忽悠警察或者法官試一試?”白若夏緊盯着混混老大說着。
“去就去,誰怕誰,我背後可以有人的,進去了出不來的人是你白若夏!”混混老大氣焰無比囂張。
白若夏忽然眼神一凜,冷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叫白若夏?誰給你的特權讓你來纏我?”
幾個混混被她忽然迸發出來的凌厲氣場一嚇,支支吾吾起來,“你管我們的,反正今天你要是拿不出錢來,我們就住到你家去!”
“好的很,既然你們都認定了我進去警察局一定不會出來,那我可不能忍氣吞聲再吃這個虧了。三萬塊是吧?”白若夏將化驗單往包裡一放,步步逼近幾個混混。
--那樣子倒像是她在欺負人了。
“你想幹什麼?”混混手裡的柺杖被白若夏忽然搶了過來,連忙問道。
白若夏手腕上掛着包,舉起柺杖,朝着幾個混混,厲聲道:“我看你們這一跤摔得太輕了,還值不得三萬塊,多給你們補一點傷,我拿錢也拿得痛快一點!”
不由分說的,白若夏舉起來的柺杖就往混混老大的頭上砸了下去,血登時就流了下來。
衆人都是一愣,沒想着平時溫潤無害的白小姐會有如此暴力的一面,想要上來勸,卻又不敢上前。
白若夏蹲了下去,用柺杖戳着混混老大受傷的腿不讓他起來,她狠道:“現在,還要送警局嗎?還是要讓我妹妹給你錢?嗯?呵,我妹妹喜歡玩鬧,你們幾個被耍了,下次再來騷擾我,我馬上報警。”
“你妹妹?”混混老大捂着腦袋,紅着眼睛,怒氣洶洶,可是被白若夏佔了上風,他腿受了傷又不能站起來。
剩下的幾個混混看着自己老大受了傷沒有反抗,自然是不敢亂動。
白若夏後來在公交車上回想起來自己兇悍的樣子,心裡也是一陣後怕,更多的蒼涼填滿了心臟。
那些混混落荒而逃,多半是找白情去了。
這些人但凡在一個地方吃了虧,就懂得繞道而行,很少這麼纏着一個人的,白若夏沒有想到白情動作這麼快,恐怕昨天白情一從許氏離開就找了過來吧。
她白若夏真的是白家的眼中釘肉中刺麼?
微微閉了閉眼,白若夏鎮定心神,長長吁了一口氣,準備下車去上班。
腿卻是軟的。
嚇軟了。
那幾個混混是怎麼被她震懾住的她都忘了,只記得自己當時真的是怒不可遏,她白若夏從小就懂得自力更生,從來不依靠白家做什麼,爲什麼反過來白情總是能理直氣壯的針對她?
白若夏下車的時候差點一個踉蹌摔向車站牌,還好一個好心的人扶了她一把,她魂不守舍的說了一句謝謝就往前走。
那人卻跟了上來,白若夏心裡暗罵,自己自從相親後就倒黴的不行,她走到銀行門口,猛地轉身。
“你……”
“若夏……”
原來是沈其睿。
剛
剛扶住她的人是他,他怎麼會剛好就在那裡?
沈其睿擔憂的看着白若夏,他經過那裡剛好看到白若夏在車上,想着等她一起去公司,結果她連頭也沒擡一下,心事重重的樣子差點摔倒。
沈其睿眼裡的關切和着急讓白若夏沒得鼻子一酸,這世上關心她的人居然是一個認識兩天的相親對象。
她深吸一口氣,好奇道:“怎麼會是你?”
“我剛好路過,看到你想等你一起去許氏,你卻一直魂不守舍的,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沈其睿微微躬着身子,雙手搭在白若夏的肩膀上,急切的問。
白若夏虛弱一笑,“我能有什麼事,等我幾分鐘,我給白情轉一下裙子的錢就去公司。”
“希望你是真的沒事,我在外面等你,進去吧。”沈其睿拍了拍白若夏的肩膀,朝她真誠一笑。
白若夏愣愣的看了沈其睿一眼,這個比她小了幾歲的男人,笑起來時透着微藍色的眼睛亮亮的,有些冷峻的臉溫柔起來要把人融化掉。
她的臉微微有些紅,身體終於找到一點溫度。
站在銀行櫃員機前,白若夏撥通了白情的電話,那邊剛接通就是一番氣勢凌人的嘲諷,“白若夏,你終於記得給我打電話了?昨晚回家去怎麼樣?有沒有收到我給你的驚喜?”
白若夏將電話拿得遠遠的,直到聽到白情在電話那頭抓狂了,她才慢吞吞道:“我把裙子的錢給你,要多少?三萬夠麼?”
電話那邊的聒噪忽然安靜了幾秒,白情像是沒有反應過來,白若夏便已經在櫃員機上輸入數字,她擰眉,聲音平淡,“白情,這麼多年了,你該長大了,不要那麼幼稚好嗎?”
在白若夏眼裡,白情就是被父母寵壞的公主,不管她做錯了什麼,說錯什麼,白聞聲只是責備幾句,更不用說李慧那麼寵白情的一人了。
“哼,白若夏,我幼稚是因爲我有資本,你呢,你這樣說我,就是在嫉妒我。怎麼樣,是不是很想回到白家來繼續耀武揚威的當你的白家大小姐?”白情略微停頓,搶在白若夏之前說道:“白若夏,你別忘了當初是你自己不顧爸爸反對離開白家的,傷了爸爸的心,你就別想再回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永遠都不!”
白若夏從櫃員機裡抽回卡,神色疲憊,她怎麼就有這麼個妹妹呢。
“你放心,我不會回來的,那個家對我而言只是一個冰冷的籠子。”
白若夏走出銀行,擡頭望了望天,電話半晌沒有聲音,她正要掛斷,卻聽到白聞聲隱隱發怒的道:“若夏!你再說一遍?”
“爸?”白若夏聲音高了高,又忽然無奈的降了下來,“怎麼會是你?”
“如果不是剛好撞見你和小情打電話,你是不是都不準備聯繫家裡人了?就連我這個父親也不認了?我容忍你出去工作,以爲你歷練夠了就會回公司幫忙,你居然不打算回來,我們白家養了一個白眼狼啊!”白聞聲動了怒,五十歲的老男人聲音發抖,透着冰冷刺入白若夏的耳膜。
她還什麼都沒有解釋,白聞聲那邊就
已經掛了電話。
從沈其睿的角度看過去,只見到白若夏悵然若失的看着電話,無可奈何的搖頭嘆氣,他皺了皺眉,走上前去。
“還好嗎?”
“還好。”
“一起吃早餐吧,我可是餓着肚子過來的,我們公司食堂的大媽很少早上做早點,不知道你們公司怎麼樣?”沈其睿岔開話題。
白若夏搖搖頭,“你見過哪個公司早上還提供早餐的,我知道公司門口有一個攤子,早點做得不錯,你可以去嚐嚐那裡的豆漿油條。”
“好啊。”兩人並肩走着,白若夏鬱悶的心情被沈其睿的話攪亂了些。
他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說的也盡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讓她沒法不回答,也不會纏着她不放,跟他在一起,她很自在。
白若夏連着兩天沒有什麼胃口吃東西了,喝了幾口粥,她便放下了筷子。
倒是沈其睿吃得多,他像是真的餓了,隨便的一點稀粥和油條吃得津津有味,動作卻仍是那副優雅矜貴的樣子。
白若夏極少遇見這樣精緻的人,看起來整潔乾淨,一絲不苟,在尋常瑣碎的事上卻仍不亂了分寸保持着一貫的優雅姿態。
是因爲顏值嗎?
白若夏這樣想着,手託着下巴端詳着沈其睿的吃相。
沈其睿忽然擡頭,眼裡盛着笑,曖昧的叫她:“若夏……”
“嗯……吃完了走吧,公司正好上班。”白若夏怕他那樣幽深寂靜的眼神,趕緊站起來走了。
沈其睿一笑,付了錢幾步跟了上去。
白若夏個子剛好到沈其睿下巴,他邊走着探出頭來低頭瞧她,不解道:“你有心事?”
“沒,快走吧,遲到了可不好,早上楊經理要開會,我可要忙一會兒了。”白若夏看他一眼,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公司的保安看到沈其睿和白若夏進來,眼神怪怪的如同發現了新大陸。
白若夏原來的同事膽子大一點的,趁着給白若夏送資料,偷偷打聽沈其睿的身份。
得知沈其睿只是沈氏派過來和許氏接洽工作的一個小職員時都失望的走了。
沈其睿翻着白若夏整理過的資料看得認真,但也沒有忽略那些進來白若夏辦公室打量他的人,一個個的都勢力得很。
兩人在同一個辦公室,不同的桌子,忙碌中偶爾擡頭看到對方在認真的工作,都會心一笑。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迷人,果然不假。
沈其睿雙腿隨意交疊着,修長的手指翻閱着資料,聚精會神的樣子讓白若夏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他忽然擡頭去端桌上的水,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碰觸交織,沈其睿眉眼一彎,脣角勾起揶揄的笑,看得白若夏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不過這裡是她的地盤,她當然不能那麼慫,只能若無其事的將目光挪向電腦敲着鍵盤。
“若夏,你剛剛不是關了電腦了嗎?”沈其睿記得剛纔還聽到若夏關機的聲音,怎麼她還在敲鍵盤?
白若夏的臉再次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