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阿新在的地方,江景一定也在。她剛剛甚至還看見了秦方白,這麼多人都在這裡,這個所謂的“焦點”和他們有關?阿新纏她是江景交代的?怕她跟着秦方白過去有危險?
他們究竟在做什麼?蘇無恙緊皺着秀眉,想不明白,事實上,她對江景和秦方白都沒有多少了解。
好容易出了購物中心,安全通道連接着購物中心旁的金街,曲靖認爲金街也並不安全,拖着她往更遠的地方走。穿過金街,是該購物中心綜合體的樓盤,樓盤穿出去,是一片樂市民俗展示區。
曲靖拖着她往民俗展示區那邊去,纔剛剛到達門口,就聽“砰”的一聲響,曲靖眉頭緊皺,對蘇無恙道:“你在這邊呆着,或者儘快打車回家!”
“那你呢?”難不成曲靖也知道江景他們要做什麼,特地在今天回來,又特地約她在這個地方?這一切實在太過巧合,不能怪她多想。
“剛剛那聲像是槍響,我擔心傷了人,現場又沒有醫生能夠急救,我去看看。”曲靖轉身要走,蘇無恙擔心的拉了他一下,隨即又鬆開手:“那你自己小心。”
曲靖是一個優秀的醫生,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逃離,而是能奉獻自己的力量,蘇無恙自然不好攔着。她沒往民俗展示區去,而是徑直站到了對面,預備打車回去。車子自購物中心方向過來,那邊估計堵車,等了半晌也沒等到,她索性走到了公交站旁,這裡離購物中心已經有一段距離了,沒再聽見槍聲,倒是有警車過來,往購物中心那邊去。
公車站有一對爺孫候車,孫女大約四五歲,指着路對面民俗文化區廣場上小販舉着的氣球,哭鬧着要買,爺爺像有急事要離開,孫女的哭鬧沒有得到爺爺的關注和安慰,越發激烈起來,甚至坐到了地上。
蘇無恙看完站牌想來拉小女孩,小女孩看向她的手,眼睛亮了起來,也停止了哭泣。
蘇無恙手裡還拿着那個餐廳送的面具,小女孩一直看着那個面具,轉移了對氣球的吸引力。
蘇無恙將面具遞給她,小女孩怯怯的接過去,奈何這面具太大了,她戴不住,一直往下掉,索性就扯着蘇無恙的衣襟,讓她戴。
蘇無恙拗不過她,也不想看她再哭,就把面具往臉上一套,在小女孩面前晃了晃,孩子立馬就開心的笑了起來,蘇無恙也忘了剛纔在購物中心發生的那一幕,專心的逗起孩子來了。
這邊和樂融融的一幕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被打破了。有人從民俗文化展示區的出口飛奔而出,在車聲中橫穿而來。蘇無恙戴着面具驚訝的張大了嘴,候車的乘客也議論紛紛。
而他的身後,有好幾人正緊緊的跟着,他穿馬路,他們也穿馬路,其中一個跑得飛快,加上橫穿馬路時車輛偶爾的阻攔,在他到達公交車站時,對方只差一步就追上了他。
蘇無恙看見那個追趕的身影,嘴巴再次張成了o形。那個一身咖啡色西服的長腿男人以極快的速度奔到她的面前,目光甚至還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兩秒,之後試圖一個飛撲將人攔下,可惜有輛電動車自另一側轉彎過來,他不得不生生剎住了腳步。
秦方白?他不是陪着美人在酒店裡樂不思蜀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是了,他曾說過他在部隊裡呆過幾年,而對方又像是從民俗文化展示區那邊過來的,難不成他是發現了匪徒,想要爲民除害?
被追之人眼見着跑不掉了,陰森的視線在這些候車的乘客裡掃了一圈,小女孩被這突如其來的氣氛弄得不知所措,下意識的去看那人,一接觸到他的視線,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蘇無恙想將孩子拉到身邊,但那人就距她們不到一步遠,只往前一邁,長臂一伸,就將小女孩撈在了懷裡,單手掐在她的脖子上,聲音冰冷:“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掐死她!”
秦方白不敢往前,定定的站在蘇無恙左前方,他的身後,緊跟而來的那幾位公安民警也不敢上前,秦方白的聲音也並不比他的有溫度:“厲秣風,你跑不了的!”
厲秣風也不和他廢話,徑直朝他身後緊追過來的人發號施令:“給我一輛車!”
那人看了看秦方白,臉露疑色,小女孩的爺爺急急的就要衝上去搶回孫女,被一旁的乘客拉住,只能不住的向秦方白哀求着。
秦方白此刻儼然就是此次追捕行動的施令者,蘇無恙忽然想起容顯說的,他的乾媽曾是省一把手,這皇親國戚的威嚴,如果沒有實實在在的兩把刷子,只怕對方也未必能聽令於他。
莫名的,秦方白朝她看了過來。蘇無恙戴着面具,視線和他相接,還沒弄明白他是不是想尋求她的幫助之時,男人已經移了目光,對一旁的民警說:“給他一輛車!”
公安民警隨手攔了一輛,說要徵車,這邊厲抹風嘴角微微勾着,露出邪邪的笑容:“秦方白,你就算和江景聯手,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被點了名的男人只默默站着,對他的挑釁不屑一顧,車子來了,厲秣風將小女孩往車上一推,笑得恣意而張狂:“秦方白,爲了感謝你今天給我提供了車,他日,我定當送你一份大禮!”
他拉開車門要上去,小女孩的爺爺哪裡肯讓他把孩子抓走,立即就去拉車門,厲秣風一個甩尾,爺爺被帶倒在地。車子正要駛出去,突然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音:“把孩子放了,我給你當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