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喝多,真的,真沒喝多。”蘇無恙嘟噥着,大半個身體都依在曲靖身上才能勉強站穩。
“是,你沒喝多,到家了。來。”曲靖將人半攬在懷裡,去拿她的鑰匙開門,門纔開就驚了一下,秦方白一身家居服筆直的站在跟前。
曲靖很快恢復過來:“秦先生,無恙喝多了。”很簡單的一句陳述,之後將人推到了他的面前。
蘇無恙擡眸看了一眼,半醉半醒間,下意識就是推拒,踉蹌着後退一步,踩到了曲靖,順勢跌在曲靖懷裡:“我不要回家!”
秦方白臉色陰沉,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往回帶,蘇無恙眉頭微皺,曲靖自另一邊扶了她:“秦先生腿傷未愈,我扶無恙進去吧。”
不顧秦方白的臉色,繼續半攬着她往裡面走。
“我不要回家!”蘇無恙掙扎着,語無倫次:“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鄭揚,你帶我回家!”
曲靖無奈,糾正她:“我不是鄭揚!”把人放在沙發上:“好了,到家了。”
曲靖轉向秦方白:“無恙最近情緒不太好。”
男人陰沉着臉看向沙發上扭作一團的女人,“她跟你說了什麼?”
“說要離婚。”曲靖眉心微皺,“鄭揚是我發小,他曾經說過,希望她幸福快樂。秦先生……”
所以是即將離婚了,才約了前男友的發小去慶祝麼?他們在一起,一整個晚上都在聊鄭揚?
“我答應過她,一月之約到期,她要離婚,我同意。”秦方白手握成拳,打斷曲靖的話。
曲靖還想說什麼,那邊蘇無恙在沙發上扭來扭去,估計喝多了想吐,又還殘留着一線意識,不敢直接吐地上,正四下裡找垃圾桶,許是正暈着,抓不住東西,直直的就從沙發上栽了下來。
秦方白反應迅速,大手一伸撈住了她,緊跟着,一股濃烈的酒臭味傳來,蘇無恙實在沒忍住,徑直吐到了他的衣服上。
男人眉頭微皺,任她一次吐個夠,纔將人一把拎起來,忍着腿疼將人丟進了浴室。
浴缸裡放了水,秦方白直起腰來看向跟過來的曲靖,眸色冷厲:“曲醫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
很直接的逐客令,曲靖眉頭微皺,點頭道:“打擾了”,擡腿要走,聽得蘇無恙叫了一聲,下意識往裡面望了一眼,女人穿着衣服泡了一身的水,眸光溼漉漉的,透着一絲茫然和祈求。
曲靖頓了頓腳步,秦方白已轉身進了浴室,反手將門關上,隔絕了他的視線。
男人站在浴缸邊沿,眸色深深淺淺。
蘇無恙一擡眸就瞧見他衣服上的大片污漬,有些怕,但仗着喝醉了,也就不去理他,指着門口道:“我自己能行,你出去。”
秦方白緊盯着她,終於按捺不住,將人拎起來,三下五除二去了衣服,換了水,重新丟了進去。
蘇無恙張牙舞爪的推拒沒有半點作用,她本就喝醉了,全身使不上力,而男人本身力量就比她大好幾倍,只用了一隻手就將她按在浴缸裡,拿了浴球擠了沐浴液替她洗澡。
始終一言不發!
他的目光並未刻意的落在哪裡,十分自然而認真,彷彿只是在清洗一件傢俱或者一隻……寵物?不,她連他的寵物都算不上。一個仿冒的擺飾而已,擺在那兒欣賞了一陣兒,現在正品回來了,丟之棄之都來不及,和寵物相差何止一星半點。
“秦先生,還有幾天我們就分道揚鑣了,這個時間,你爲我做的這些,不太合適。”跟沒醉一樣,思維很清晰,秦方白打量了她一眼,停止了刷她的動作,直起身來將自己的衣物除去。
蘇無恙看着他的動作,不禁微微怔住:“你……”
男人不予理會,眨眼的功夫,上半身已然脫了個精光,露出精實的胸膛以及八塊腹肌。秦方白一直是個注重自我管理的人,他的身材也管理得很好。蘇無恙想到她吐了他一身,不敢再問,只得移開了視線。
“你出去,我很快就好。我們出去再談。”她被秦方白刷馬一般刷了一通,酒的確醒了大半,意識也慢慢回籠。
可惜晚了!
未接收到男人的任何迴應,蘇無恙扭過頭去,像慢鏡頭似的,一條暗色的內褲緩緩落下……
蘇無恙剎時臉上充血,扭過頭去,連聲音都有些微的顫抖:“你出去!”
“蘇無恙,你提醒了我一個事實。”男人非但沒有出去,反而一腳跨了進來。浴缸裡的水登時上漲了些,蘇無恙驚得幾乎跳起來,雙手抓住浴缸邊沿就想起身,被他一手按住了肩,被迫坐回水裡。
“我們還是夫妻!法律允許!”秦方白根本不顧及他傷到的腿,擠着她躺在了浴缸裡,雙手似鐵鉗般,只微微用力,就將人抓到了正上方。
“秦方白,你混蛋!”蘇無恙萬沒料到,在這樣的情境之下,他竟然不放過她。他是受什麼刺激了,他大晚上的沒有留在許清曇那裡,回家來發什麼瘋?還是說許清曇目前身體狀況不允許,所以他只能回來找她發泄浴望?
蘇無恙覺得恥辱,擡手就要扇他耳光。秦方白雙手託着她,不閃不避,“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打在秦方白的臉上,蘇無恙手微微發麻,更多的是震驚。
秦方白只看着她,眸光越聚越濃,手臂微收,一口含住了她。
蘇無恙驚叫一聲,張牙舞爪得越發厲害。這更加刺激了男人,他大掌扣着她,身體與身體相貼,毫無縫隙,脣舌侵佔着她。
幾番折騰下來,蘇無恙繳械投降,儘管不願意當他發泄慾望的對象,但她反抗不了。尤其他狂風暴雨式的進攻,帶給她太強悍的感受,她簡直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們之間少有的幾次親密的情景回到腦海,她的目光被他染得漸漸迷離……
柔和的燈光下,浴缸裡水面起伏不休……
最後蘇無恙是被累睡着的,在他連續幾次的攻擊之下,她逃不了,也受不住,最後直接累睡在他懷裡。彼時水溫已漸漸變冷。
男人重新換了水,看着她的睡顏,不願意再挪動分毫。只有這一刻,懷裡的空虛感才被填滿,然而,心裡的空虛感卻越來越大。
她有多迫不及待,才拖着曲靖去慶祝,纔開心之下喝得爛醉如泥?
響了,他從神遊之中清醒,將煙掐滅,忍着劇痛將人抱起,用浴巾裹了安置到牀上,纔去拿,屏幕上顯示着“許清曇”三個字,他眉心微蹙,略過進入通訊錄,按了葉醫生的號碼。
“葉醫生,你來一趟。”扔在牀上,倒了杯水,含了一口在嘴裡,看着丟在桌面上的,微微停頓了片刻,喉結滑動,把水吞下去,才重新拾起了。
“方白。”對面的聲音很柔和,曾幾何時,他對這道聲音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男人微皺着眉頭:“還沒睡?”
“嗯,睡不着。”許清曇坐在窗前,樂市的夜色比五年前越發絢麗多姿。“一天都沒有你的消息……”
“忙!”瞥見牀上的人翻了個身,被子掉了一大半,他一個字打斷對方,忍着痛過去,輕輕的替牀上的人蓋好被子,就勢坐在牀沿,打量着她的睡顏,一時出了神。
“方白?”察覺到他的沉默和心不在焉,許清曇試探的問:“打擾到你工作了?”
“沒有,別多想。”他擡手替牀上的人將覆在半邊臉上的發撥到一邊:“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
“方白!”許清曇急急的叫了一聲,見對方並未掛斷,才又道:“你,真的不恨我了麼?”
男人微怔:“你已經付出了代價。不早了,睡吧。”
葉醫生還沒來,秦方白撥了電話給石杭明:“還要多久?”
“什麼?”
“江景搶了嘉印的收購,我這邊也舉報了江景,你預備幾時對江景出手?”一貫平穩的男人多了幾分焦燥。
“阿白,這不像你。”石杭明道:“我們在等一個契機……”
“你們不對江景出手,厲秣風不會得意忘形的跳出來……許清曇還要在我這裡多久?”
“這纔是重點!”石杭明輕笑了一聲:“怎麼?後院着火了?”
“石杭明!”秦方白加重了語氣。
石杭明收斂了些,正色道:“最新消息你一直掌握着,什麼時間最合適,你比我有經驗。三天後……”
“啪”的一聲,摔在地上。他和蘇無恙的一月之期,只剩三天!
她想走,他不想放手,哪怕她仍然不愛他,他也想把他留住,哪怕是用綁的,也把她綁在身邊,可在厲秣風落網之前,他無計可施。
他當然可以置厲秣風於不顧,讓他見鬼去吧。可他曾經是一名警察,更瞭解厲秣風的手段,這次萬一失手,蘇無恙將會處在危險境地。
他必須護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