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鄴柏寒擡起頭,犀利的目光似寒箭射向她的臉:“衣服爲什麼不掛在衣櫃裡?”
“……”
“時刻準備着,好逃跑?”他冷聲問她,剛剛消散的怒火不禁又飆升上來。
汪小雨一聽,慌了,漲紅着脖子趕緊否認:“你胡說!”
“那你爲什麼不掛?”
“我這幾天在醫院照顧媽,沒有時間整理。”
汪小雨的話,鄴柏寒自然不會相信。她這麼做,根本就是沒有把自己當成家中的一員,像住酒店的過客一樣,隨時準備走人。
對,他和她至今還未領結婚證!因爲她的年齡不夠,民政部門不予辦理,婚禮是舉行了,但在法律上,他倆還不是合法夫妻。沒準哪一天,這臭丫頭真的跑人消失了!
一陣恐懼感襲來,鄴柏寒“嗖”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一把抓住汪小雨胸前的衣服:“汪小雨,別說我警告你,你若是敢跑人,你的全家,還有那個男人以及他的全家,都得玩完!”
“我……我沒說要跑人呀,嗚……”他的威脅又把汪小雨嚇哭了。以前受威脅的,只是她的家人,現在又搭上了欣豪和他一家,她真的害怕極了。
“沒有最好,不然……”後面的話,被他寒氣濃重的冷哼所代替,隨即,冰冷的眼神狠狠盯住她的眸子。
良久,覺得將她懾得差不多了,他才撤離目光,也鬆開她的衣領。於是,汪小雨嬌小的身軀,便像風中的落葉,抖落着癱坐了下去。
瞧着她嚇丟了魂的樣子,鄴柏寒呼吸一堵,心臟有片刻的拉扯。
其實,他很不想這樣嚇唬她,但他倘若不這樣嚇唬她的話,他可以肯定,這臭丫頭百分之百會跟着那個男人逃跑,跟他結婚之前,她就有此想法了。
“只要你老老實實的,他們就不會有事。”
這話聽起來是威脅,其實是在撫慰,說出之後,鄴柏寒也呆了,對待她,他早已不是往昔的他了。
怕自己泄露出太多的情緒,他拿起茶几上的筆記本和手機,快步朝房門走去。開門前,他揹着身子再次下了道命令:“你那些衣服,全部扔掉!”
待他一離開,汪小雨纔敢嗚嗚哭出了聲。是的,這太監惡魔徹底嚇住了她,如果世間就她一人,她肯定會拼上命的抗掙、逃跑,可是,她有太多的牽腸掛肚,她不得不怕呀!
她不知道坐在地上哭了多久,直到唐秀雅進來,她的哭泣才止住。
“小雨……”唐秀雅滿含歉意,手指顫巍巍撫上了她淚痕縱橫的小臉:“孩子,讓你受委屈了。”
瞧瞧這灑落一地的衣服,這死小子肯定又欺負她了。
“媽。”輕聲迴應了句,汪小雨抹了抹淚,從地上站立起來。
吳欣豪找上門,對鄴家來說是一件極其丟臉的醜事,但老人不但不生她氣,反而還來安慰她,不由自主眸底的淚光,感動盡顯。
“媽,對不起!”她哽咽着,道了聲對不起。
“你看你這孩子,道什麼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媽,不是你!”
是媽?汪小雨有些驚訝,一頭水霧把老人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