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蘭妮也算朋友,蘭妮在新聞裡來找我們,可能是她有什麼事,我們不應該去關心一下她嗎?更何況,蘭妮聽說我們要被通緝心裡肯定急,我們不應該去向她報個平安嗎?妃兒,你不能那麼自私的。”
“我自私?好吧,哥,你要這麼說我,那我就順着你的意思承認了吧。那我也不等齊歌了,我自己去吧。”顧妃氣得快口吐白沫了。
“不行,顧妃,你要敢自己去,那你就抱着你兒子女兒一起去吧,我也不伺候了。”顧翰沒有想到顧妃那麼固執。
顧妃聽她哥這樣說,她有些傷心的說:“哥,你真壞,居然拿孩子來要挾我。好吧,你贏了,我等齊歌回來陪我再去。”
顧妃說完扭頭就走,顧翰吐出一口氣卻並不輕鬆。
顧翰把顧妃答應等他從蘭妮村子回來再去日本的消息告訴齊歌,齊歌還真的很開心。
去找裡沙月簡直就是去找死,能晚去一天就能多活一天,齊歌當然是很高興的。
齊歌再次來到安南鎮,安南鎮上居然有了許多拉石料的卡車和其他建材的卡車。
齊歌在飯店裡吃飯,飯店的菜漲了兩三倍,原來一元兩元的素菜,現在居然要到七八元。
齊歌倒不會在乎飯菜漲價,只是由此可見外在人多了,飯店生意好了。
在吃飯的時候,聽着那些卡車司機在說這段日子拉建材掙了多少錢,他們各個說得紅光滿面的。
“師傅,是想進神仙村嗎?”有一個卡車司機擡着碗飯坐到他旁邊殷勤的問齊歌。
“神仙村?我不認識,不是的。”齊歌搖頭說。
司機接着問:“你應該就是去神仙村了,神仙村原來是個無名村,後來因爲種植罌粟花而出名。罌粟花又被當地的老百姓叫作神仙花,所以他們村的村名被定爲神仙村了。你是個外地人,看着又像有點文化的人,可能還是個記者,那肯定是去神仙村的。”
齊歌這才聽出來他們說的神仙村是指蘭妮他們村:“是呀,大哥你是拉建材上山的?”
“我是拉料上山的,現在在鋪安南鎮到神仙村的公路。你要是想上去的話,給我三十元,我載你一段路。”原來,這個司機是想賺點外快。
“好呀,那你就拉我吧,這是三十元,你收好了。”齊歌爽朗的笑了起來。
三十元就能拉到山上,齊歌當然願意出這個錢的。
兩人吃了飯後很快上山了,司機上山後跟齊歌解釋:“我們是私人包車拉建材的,政府給建材商買建材,讓我們幾個拉建材,跑得快拉得多,錢也就能多得一點。剛纔催你吃飯,你不要見怪呀。”
“我不會見怪的,我能早一點上山那就更好了。現在,蘭妮村……神仙村變成了什麼樣了?”齊歌笑着說,兩人都心情愉快。
司機讚歎着:“現在這個村可了不得了,發展得很快,幾乎家家人都建了新房,政府每家補助了二十萬元,家家戶戶都在建新房。公路也在拼命的鋪着,你去到那裡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村子是什麼樣了。”
齊歌心裡想着他離開這裡也不過是二十多天,應該不會變到哪個地步吧。
正想着,車子已經停了:“師傅下車吧,只能開到這裡了。”
齊歌一看,進山的路不過纔開了幾公里:“我的三十元,你纔給我拉到這裡來?不對吧,到他們村子得翻四座山,你連一座山都沒有帶我翻過去的。”
“師傅,你懂得真多,看來是個來過的。現在公路只修到這裡,我的車也只能進到這裡,你也看到了,我得把磚下在這裡,工人們會來把磚傳上去的。修路的工人也多,前面的路邊開邊修,我們車子是進不去的。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問問其他人,是不是拉到這裡都是三十元的。”司機皺起了眉頭說。
齊歌只能擺擺手說:“我不是在計較車錢給多了,只是想早一點上山而已。算了,你忙吧,我走了。”
齊歌下了車後,果然看見幾個剛纔還在鎮上飯館裡一起吃飯的司機現在已經在這裡幫着工人一起下磚了。
“師傅,你們也還要搬磚呀?”齊歌跟他們打招呼。
“我們是不用搬磚頭,但能早一點把磚頭搬下來的話就能早一點去再拉一車磚了呀。”司機們興奮的說。
齊歌對他們豎了一下大拇指,往前走了。
這一次不可能再迷路的,因爲上面有人在開車壓鋪好的柏油路,再前面是輛柏油車在倒柏油,再往前是在鋪石子,再往前是工人在平路。而旁邊留着一點半米寬的土路,許多工人在傳磚頭,裝滿一橡膠桶就往前面遞,兩個人之間差不多是一米五的距離。
他們傳得很快,這邊才鬆手,那邊又要接上一桶。
齊歌是從旁邊山上走,路不好走,因爲沒有路,不過還是有一些別人踩出來的印子。
齊歌看着這些做活做得熱火朝天的情景,心裡有種莫名的激動。也許,當年解放初期各種*的人就是被這樣一種情緒鼓動着的。
走了差不多一公里的路,有挖機和一些像光頭強一樣拿着電鋸在鋸樹。鋸下來的樹都往山下順,山路兩邊都有道白線,在白線範圍內的樹全都得鋸掉。
這邊才鋸掉就有人把樹順山推下,馬上就有人把樹根挖出,在平路了。
二十幾天的時間裡,通往這個村子的山路已經鋪出了幾公里公路了。
走過鋸樹的那些人就有可以走的原來的山路,只不過得跟傳遞磚頭水泥等各種建材的工人一起在路上擠着。
齊歌走了好幾個小時後才走到神仙村,可神仙村他已經認不出來的,到處都挖得亂糟糟的,都在蓋房子。
齊歌是打了許多人才找到蘭妮家,因爲他打聽的好些人都只是外面進來蓋房子的工人,本地人都很少見了。
齊歌站在蘭妮家門口時,幾乎認不出來了。蘭妮家也在蓋房子,要不是她家旁邊的那座大山沒有變的話,齊歌站在這裡也認不出來的。
“你們都來喝口茶水吧,要不,我遞給你們好了。”齊歌看着這塊已經打好地基,正在蓋着的房子時,從裡面跑出一箇中年女人一隻手提着一個保溼水壺一隻手舉着一個托盤說。
“阿姨,蘭妮在嗎?”齊歌認出了是蘭妮她媽,那個原來膚色黑黑的現在黑裡透紅的女人。
蘭妮媽聽到有人問她蘭妮,她轉過頭來認了好一會兒才笑了起來:“啊,你是蘭妮朋友的男朋友?你怎麼來了?來送喜帖的?”
“這……阿姨,蘭妮呢?蘭妮去哪裡了?”齊歌支吾了一下問。
蘭妮媽笑眯眯的說:“蘭妮下山去了,她說她要去找男朋友。你們在一起時,知道她有男朋友了嗎?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們家蘭妮現在可不一般了,雖然沒有當上村長,但領導說要讓當婦女主任的,不是什麼樣的男人都配得上她。”
齊歌悲哀的看着這個得意的讓人看着噁心的女人,真擔心蘭妮也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有說到哪裡去找她男朋友嗎?”齊歌皺眉問。
“她說要去安寧,她男朋友在安寧。我問過了,安寧只是一個小市,比不得昆明。我家妮妮可是要找個昆明人才能嫁的。”蘭妮媽撇着嘴說。
齊歌想起蘭妮她爸媽見到以前的村長時瑟瑟發抖的樣子,他苦笑一下說:“嗯,蘭妮是隻金鳳凰,不能隨便嫁人的。你跟蘭妮說一聲,我來找她有事,讓她給我打個電話。這是我的電話號碼,阿姨,你幫我收好。”
齊歌邊說邊從揹包裡拿出筆記本撕了一張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遞給蘭妮媽,走了。
齊歌又按着自己印象中的路走着去找三叔,三叔家也在蓋房子,三嬸在盯着。
“三嬸,你回來了?你回來了誰守着三叔呀?”齊歌一眼就認出這個潑辣的女人。
三嬸也認出齊歌,她大聲笑着說:“你三叔在醫院裡,我給他請了護工守着,沒事的。”
“三嬸,你們家的小院子挺好的,怎麼要重新蓋呀?”齊歌有點反感的問。
三嬸得意的笑着說:“政府給我們每家二十萬,如果不蓋房子的就不給這二十萬了。我算了一下,我花十萬蓋個小房子圍個大院子,剩下的十萬就給我們家女兒兒子上大學。等他們掙了大錢後,再讓他們來蓋好了。”
齊歌笑着對三嬸豎了一下大拇指:“三嬸,那你們晚上住哪裡呢?”
“神仙花種植基地那邊原來不是有宿舍嗎?我們全村人都擠在那裡的,堅持堅持就可以住進新房了。聽說,新村長下一步準備讓我們全村的人都去種植神仙花,讓我們全村人過上神仙般的日子。”三嬸幾乎要醉倒在未來幸福的日子裡。
齊歌知道他爸爸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跟他說這裡種植的罌粟花有百分之二十是供給裡沙月的,如果這裡種的越多,裡沙月那裡就會得的越多。況且,到時候國家收購不完的罌粟花,恐怕就全歸裡沙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