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吸了吸鼻涕,不再那麼激動了,“你看我像是那種會堵人的人麼?”
鬱涵“嘖”了一聲,恨鐵不成鋼地道:“出息呢?在你家你怕什麼?你跟宋易澋是合法夫妻,這一點就夠她堵一輩子的了。”
“拿出你正房該有的氣魄來。”鬱涵冷聲道,“虐的她連惦記都不敢惦記!”
鬱涵的聲音多了點陰謀的意思,我聽的一愣一愣的,捏着電話不敢出聲。
“聽清楚了麼?”鬱涵猛地吼了一聲,嚇得我一跳,忙不迭地點了點頭,“知,知道了!”
鬱涵聽我的聲音不自然,嘆了口氣,安慰我道:“你也別太多心了,其實,宋易澋這事做的雖然欠妥當,但並不一定就像我一開始說的那麼齷齪。”
“要是他有那方面的打算,就像我剛纔說的,找個隱蔽的地方金屋藏嬌不是更好麼?何必把人往你眼皮子底下塞呢,犯不着,也夠不上。”
鬱涵喝了口水,聲音有點潮乎乎的:“他要是真想瞞着你,你到死也發現不了。”
我呼吸一滯,悲哀地發現鬱涵說的竟然是真的。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尹萱對宋易澋抓着不放,宋易澋對她應該沒有別的心思,有的恐怕只是愧疚或者同情。”
鬱涵又喝了一口水,“所以你別傻乎乎地去訛尹萱,起碼別訛的那麼明顯。”
“知道麼?”鬱涵這回的聲音挺溫柔的,“也不能矯情不能作,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要是你自己把宋易澋作走了,你上哪哭都沒有用。”
鬱涵冷靜地給我出招:“現在,你只能按兵不動。尹萱要是老老實實的,只是在你家借住,那最好不過。要是她忘記吃腦殘片貼上來找死……”
“成!全!她!”鬱涵將水杯放在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襯得剛纔那陰測測的三個字,格外地有分量。
我跟鬱涵沒說多長時間,宋易澋就回來了,我便掛了電話,一同跟他進來的還有劉純和簡雲揚。
宋易澋手中拎着個印着“全記春捲”的袋子,散發出誘人的香氣,輕輕瞥了一下眼睛就直了。
“哥,嫂子,你們來啦?”嘴上問着好,眼睛卻盯着宋易澋手裡的袋子。直到宋易澋將袋子放到牀頭櫃上,纔看向劉純和簡雲揚,笑了笑。
宋易澋扶着我坐起來,在我身後墊了兩個枕頭。後又把小桌子架上,把春捲拿到桌子上,我就在一旁跟劉純和簡雲揚說着話。等着他將裝着春捲的快餐盒端出來,遞給我一雙筷子。
我接過筷子,夾了個春捲吃了,感慨地嘆了口氣。
“唉,妹妹真享福。”劉純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語氣裡滿是羨慕,“‘全記春捲’離這好幾條街,排隊都得拍好久。我還是學生的時候去排過一次,以後再也不想吃春捲了,等不起。”
我聽了這話,不由地偏頭去看宋易澋,他就坐在牀邊看着我,對上我的目光,笑了笑道:“我從他們家小門進去的,沒排隊。”
想也是,要不然哪這麼快回來。
ωωω▲тт κan▲C○ 劉純促狹地笑出了聲:“就聽我說排個隊,就心疼成這樣?澋哥你乾脆就跟她說你排了一天一夜啊,小芽肯定能感動壞了。”
我:“……”
簡雲揚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爲那天和宋易澋鬧不愉快的事情而不自在,全程都沒怎麼說過話。
“嫂子,你們什麼時候回溫哥華?”我問劉純,“到時候我去送你們。”
劉純就站在我旁邊,一下下地扣着果籃裡的提子吃:“大後天啊,大後天晚上九點,你能出院麼?”
我看了看宋易澋:“應該可以吧?本來也沒什麼大事,不放心纔在這觀察幾天的。”
劉純點了點頭,塞了顆提子在我嘴裡:“那什麼時候回家吃飯?”問完了也去看宋易澋,“大後天之前能出院麼?”
宋易澋看了看我:“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可以,到時候再安排。”將目光轉到劉純身上,“東西收拾好了?還缺什麼?”
劉純往嘴裡塞了顆提子,回頭看了眼簡雲揚。見簡雲揚沒什麼表情,劉純才笑了,笑的諂媚:“我就知道澋哥最疼我,事情呢……誒,咱們等會兒私下談,私下談。”
宋易澋無奈地笑了笑:“送你的禮物,你說的算。”
劉純得了准許,開心的不行,一直在賣萌,鬧到了晚上九點多,我困的眼皮直打架,他們才離開。宋易澋出去送他們,順便買了宵夜,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和我一起吃。
“我想了想,還是讓尹萱住在咱們家吧。”我吃着小湯圓,“就算請了保姆吧,肯定也不如家人照顧着上心。尹萱身體這麼不好,也挺可憐的。”
宋易澋看我的眼神有些玩味,弄得我莫名其妙的。
“真想好了?”宋易澋擡起頭來看我,“可看你之前和我據理力爭的模樣,我都已經改了主意了。”
我一噎,又聽他道:“怎麼?不怕我是別有用心了?”
我笑的乖巧懂事:“我相信你嘛,你要是真有別的心思大可直接跟我說啊,用這種方式給我添堵不是你個性。”
宋易澋點了點頭,將胳膊撐在桌子上,支着下巴湊近了看我的眼睛:“我是什麼個性?”
這話我記得他之前也問過,我只說他賤,沒說別的。但是這次我卻開始認真地思考起來,宋易澋是什麼個性?
“自私。”我說,“你喜歡的,你掠奪,不喜歡的,你摧毀。”
宋易澋收了笑,平靜地看着我,但是那一雙眼裡明明已經波濤洶涌。
“誒誒,我真是白疼你了。”宋易澋轉即笑開了,“居然這麼形容我。”
宋易澋不承認我對他的形容有多準確,我便聳了聳肩,自顧自地吃宵夜。即使低着頭,依然能察覺到宋易澋那灼人的視線。
兩天以後,確定我的身體並沒有什麼事。孩子也很健康,只需要靜養便可。得到結論後,宋易澋給我辦了出院手續,我跟宋易澋回了家。
一番整理之後去了簡家,既算是回門,又算是給簡雲揚和劉純踐行。第二天劉純和簡雲揚坐上了飛往溫哥華的飛機,我與他們在機場深情擁抱,感慨良多。
一個星期後,尹萱身體機能檢查暫告一段落,搬來與我們同住。
我的噩夢就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