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勒!”林子答應一聲,頓時腳下一踩油門就朝前面走去。
青蔥的樹木一閃而過,很快就將車子停到一棟二層小樓前。
裴家的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是軍區的,如今退休上面也派來兩個警衛。
老人年紀大,裴天正夫妻倆一直都沒有搬出去,而是一直住在一起。
車子剛開到門口,就看到一名警衛走過來,只是還來不及說話車門就被打開,然後就看到裴煜澤急匆匆的下車。
“這是怎麼了?”他奇怪的問道。
裴媽媽下車一臉憂色,“小然身子不大好,這幾天一直孕吐十分厲害,怕是又不舒服,唉!辛苦這孩子了”
說着便走進屋子,裴老爺子也強烈要求出院,如今已經在大廳等着。
裴煜澤進門,老爺子那大嗓門就響起來,“臭小子,孫媳婦身體怎麼樣?”
說這話,席可然已經掙脫然後被扶着朝衛生間走去,又是一陣乾嘔,嘔的膽汁兒都快吐出來。
席可然覺得,這個孩子真的很折磨人,每天都要吐上好幾次,吐的她渾身無力。
裴煜澤很心疼,但是卻沒有一點辦法,只能半摟着她然後伸手替她撫着背脊,希望藉此緩解能讓她舒服一些。
席可然喘了口氣,靠在他的身上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那邊裴老爺子,已經在兒媳婦的訴說中知道情況,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怎的這麼嚴重,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這是正常反應,小然吐的這麼厲害,吃的東西全都吐了我真的擔心”
可是擔心也沒辦法,每個女人都要經歷這一關,不過當初她懷着裴煜澤也沒這麼嚴重。
大概真如醫生所說,個人的體質問題,裴媽媽嘆了口氣,“劉媽一會煮飯稍微清淡一些”
這幾天,但凡是油膩一些,席可然就會吐的天翻地覆,看的人心疼不已。
過了許久,席可然才由裴煜澤摟着來到客廳。
裴老爺子轉頭,“澤小子,好好照顧你媳婦,可別讓她受委屈”
小丫頭這懷孕吐的,看不出來肚子得小傢伙這麼能折騰,沒準兒該是個男孩兒。
不過這些話,裴老爺子也只是在心裡想一想,男孩女孩對他來說並不是很重要。
重要的是家裡有個小孩,有個曾孫給他玩兒。
席可然做到沙發上,感覺胸腔沒有那麼難受,但是身上卻依然沒有什麼力氣。
不過比較好的是,吃完飯的時候席可然沒有在吐,雖然吃的也不是很多,但是相比前幾天確實好了許多。
裴媽媽也沒勸她多吃,畢竟她的體質萬一吃多了在孕吐,那倒是得不償失。
吃完飯,裴媽媽就趕兩人去房間睡覺,最主要的還是席可然需要多休息。
“小澤多注意着,晚上有什麼事就喊我”裴媽媽不放心的交代道。
席可然這才意識到,回到裴家將要面對的是什麼,之前她跟裴煜澤是打算離婚的,所以一直分房睡。
而如今,他們本就是夫妻,裴媽媽根本就不可能準備兩間房,加上她孕吐那麼嚴重,她一個人怎麼放心?
席可然覺得渾身都開始燃燒,僵硬着由裴煜澤擁着回房,直到關上房門她還在神遊天外。
“你先洗還是我先?還是…我們一起,我幫你洗”耳邊低沉的聲音帶着獨特的男音,頓時就讓席可然臉紅心跳。
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色胚!我自己洗!”
裴煜澤笑了笑,並沒有多做停留而是轉身去鋪牀。
席可然拿着睡衣進入浴室,卻靠在玻璃門上沉思,臉上有着可疑的緋紅。
這一個星期裴煜澤很照顧她,席可然也不是木頭人自然能感受到對方對她的情誼,只是席可然因爲當年的事有些心理障礙。
這種心理疾病叫情感障礙症,患有這種抑鬱症的病人會訴述自己不能體驗普通的情緒,包括悲哀、歡樂和愉快,並且感到世界已變得毫無色彩,死氣沉沉。
病態心境可伴有自咎自責,往自己臉上抹黑的想法,不能集中思想,猶豫不決,對日常活動興趣逐漸減少,社交退縮,無助和失望,以及反覆想到死亡和自殺等。
簡單來說就是,感受不到別人對她的感情,永遠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充滿悲傷、彷徨。
席可然的病情屬於輕度,自然也沒有想過自殺,若是在以前她肯定不會感受到裴煜澤對她的感情。
但或許是遇到宋決,雖然兩個人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他的陪伴卻讓席可然的病情好轉,至少能夠看到裴煜澤對她的感情。
然而看到是一回事,席可然總是習慣性的忽略,習慣性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假裝看不到,這幾天的陪伴也讓她很是苦惱。
想七想八想了一堆,心不在焉的洗了個澡轉身剛打開浴室的門就碰到裴煜澤。
“沒事吧?我看你這麼久不出來還以爲又不舒服”裴煜澤低聲解釋道。
話落看着她溼漉漉的頭髮還在滴水,精緻的小臉因爲剛剛沐浴過而顯得嬌嫩,一雙水濛濛的眼珠子無辜的瞅着他。
裴煜澤喉嚨一緊,只覺得胸腔內猝然升起一股無名之火,卻想到她如今是懷着身子的人又值得作罷,重重吸了口氣壓下眼底的火熱。
“怎麼不把頭髮吹乾,這樣很容易感冒”說着又把她推進浴室,隨手拿起旁邊的吹風機。
席可然個子不低,但是在一米八幾左右的裴煜澤面前就顯得嬌小,他身上仍然穿着白色的襯衫,看起來高大挺拔,此時卻站在鏡子前認真的替她吹乾頭髮。
或許是怕燙到她,裴煜澤先拿吹風機對着手吹了一會,感覺溫度不是特別燙纔開始替她將頭髮吹乾。
他的神情認真而又專注,低垂着頭席可然只能看到他的側臉。
這樣的裴煜澤是她不曾見過的,心臟處那股微微的悸動都讓她十分陌生,下意識的不去想太多。
在她又要胡思亂想時,裴煜澤已經關掉電吹風,“好了!”
席可然擡頭,鏡子裡的她一頭長髮披肩,頭髮上還殘留着剛纔的溫度,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