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鬱少卿換好禮服,與此同時,攝影師和化妝師也在這個時候敲門進來。
鬱少卿站在試衣鏡前,看着前頭盈盈站立的顧筱,此刻,她彎彎的眉眼就像月牙兒,薄脣勾了勾,他朝顧筱伸出手:“過來。”
顧筱笑了笑,提起自己的裙襬就走了過去。
走近了,顧筱將自己的手放入鬱少卿的掌心,半仰了頭去看他,正巧鬱少卿低頭下來,兩人的視線在半空膠上——
咔嚓一聲,攝影師抓拍的聲音讓顧筱小小的驚了下,聞聲轉過頭。
攝影師有些不好意思的揚了揚手裡的照相機,:“剛纔的那一幕實在是太美了。”
顧筱頓時笑了,就連鬱少卿也難得的露出笑意。
很快,兩人在攝影師的安排下進入到婚紗照的拍攝中。
難得的是,一向冷雋的鬱少卿今天居然在攝影師的要求頻頻彎脣微笑,或深或淺的笑。
一路拍下來,畫面美的讓攝影師連連讚歎。
在顧筱換下第五套婚紗的時候,林城給鬱少卿打來了電話,因爲公司有點事情,需要鬱少卿回去處理。
好在拍攝已經到達尾聲。
攝影師聽說鬱少卿要走,又連忙補了兩個鏡頭,才收手,“鬱總,選照片的時候我們再給您打電話。”
鬱少卿收了手機,深眸看向正提着裙襬去換衣服的顧筱,他眯了下眸,說道:“不用選。”
“啊?”攝影師剛開始有些沒反應過來,隨即會意,“那行。”
鬱少卿點了下頭,一把扯了領帶,邁步就往顧筱所在的更衣室走去。
屋裡的一干人等見狀,忙退了出去。
……
鬱少卿進來時,顧筱正有些夠不到婚紗後頭的排扣,見簾子拉響,她以爲是剛纔幫助她換衣服的經理,便頭也不回的道:“幫我解一下後頭的扣子,我有些夠不着。”
聞言,鬱少卿的深眸灸了下,擡手解開自己襯衫的第一顆釦子,他才緩緩上前,也不出聲,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替顧筱將婚紗的排扣一一解開。
婚紗被緩緩褪下,道了身謝後,顧筱伸手扯拽住婚紗——
下一刻,只裹着薄薄的一層文胸的柔軟猝不及防的被人從身後緊緊捂住,顧筱驚了下,隨即,鬱少卿身上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鼻端,心間一鬆,臉上卻慢慢的燒了起來。
胸前,鬱少卿的大手正緩慢的變化着動作,隔着一層薄薄的襯衫,鬱少卿緩緩的貼上她的後背。
靜謐的空間裡,兩人的呼吸漸漸紊亂。
顧筱喘了下,擡手覆蓋住鬱少卿在她的胸前爲所欲爲的雙手,羞惱的開口:“外頭還有人呢。”
鬱少卿卻聞言輕輕的笑了聲,他湊近,低頭在顧筱的耳垂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
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窩間,顧筱的呼吸立刻急促了下,她低喘出聲,“別鬧了。”
她的話音一落,鬱少卿就真的停止了動作,鼻音略重的嗯了聲。
只是擱在她左右兩邊胸上的大手卻絲毫沒有移開的意思,顧筱悄悄的低頭看了眼,當看到自己被鬱少卿緊緊覆蓋住的胸時,她竟莫名的興奮起來。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時,顧筱微微瞪了雙眸,呼吸不自然的停頓了下,幾乎下意識的就要從鬱少卿的懷裡掙脫。
鬱少卿卻不讓她動,緊緊的圈住她,低啞着嗓音開口:“先別動。”
顧筱聽出鬱少卿話裡的意味,真的就不敢再動了。
良久後,鬱少卿鬆開了顧筱,從一旁拿過顧筱的衣服替她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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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撤訴吧。”
充斥着消毒水的醫院裡,言佑希長身玉立的站在病牀上,對着牀上正在剝香蕉吃的言佑怡緩緩開口。
聞言,言佑怡剝香蕉的動作一頓,她冷笑着開口:“哥,好像我纔是你的妹妹吧?”
“佑怡。”
言佑怡陰陽怪氣的語氣讓言佑希擰了眉頭,“顧筱不是會綁架你的人,而且她自己不是也被綁架了嗎?”
隨着言佑希的這一番話,言佑怡的情緒也漸漸激動起來,“哥,你是不是搞錯了?是我要告她的嗎?是那羣混混主動招供就是她顧筱指使的人綁架我的!聽說還有物證呢!”
“言佑怡,你別告訴我你真的不知道事情是怎麼樣的!”言佑希閉了閉眼,一字一字的開口。
言佑怡卻瞬間怒了,她揚手將手裡的香蕉擲了出去,劈手指向言佑希,“我知道什麼了?我怎麼就我就知道了?我還想問你呢,明明知道我一直喜歡鬱少卿,你們竟然還將顧筱推到他的懷裡!哥,你有沒有心!那時候,顧筱還是你老婆呢!”
“夠了!”言佑希冷喝出聲,言佑怡的那一番話裡提醒了他曾經對顧筱所做的一切,他當日的殘忍決絕,所以如今他纔會這般的痛苦嗎?
“夠了?”言佑怡就像是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她大笑起來,情緒卻更加的激動:“怎麼能夠了,如果不是你將顧筱推向鬱少卿,少卿哥哥的身邊又怎麼會有她顧筱的位置!”
言佑希也笑了,只是眼睛裡卻紋絡冰冷:“言佑怡,你醒醒吧,鬱少卿要是真的看得上你,又怎麼會輪到顧筱?”
言佑希的這番話就像是一桶冰冷的水對着言佑怡當天澆下,她當時就愣了好長時間,隨後,她身子狠狠的往後一跌,如死灰般的目光朝言佑希看了過去,“所以你現在後悔了嗎?”
聞言,言佑希也愣了下,良久,他的眼睛裡閃過各種情緒,他自嘲出聲,“是啊,我後悔了。”
言佑怡冷冷一笑。
像是在強調,言佑希又重複了一遍,“我後悔了。”
這一下,言佑怡脣邊的冷笑瞬間消失殆盡,她怔怔的坐在病牀上,兄妹倆久久無言。
門外似乎有什麼動靜傳來,但兩人都沒有留意。
直到,幾分鐘後,外頭的走廊上響起紛亂的腳步聲,嘈雜的議論聲隨之而來,“哎呀,聽說頂樓那裡有人要自殺呢?現在警察都來了。”
“嘖嘖,好像還是個挺年輕的小姑娘,怎麼就那麼想不開呢。”
又過了會,外頭又響起一道聲音,“聽說是爲情所困,我剛纔上去看了會,那姑娘好像就是剛纔站在18號病房的那個!”
“啊?”
……
在聽到18號病房的那一刻,言佑希和言佑怡的臉色猛地一變,像是想到了什麼,言佑希突然失去了理智的衝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