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曲可欣早就知道了,不管曲氏怎麼低頭服軟說好話,紀寒深終究是不會放過曲氏的。
那麼她花一千萬買我一句話,也只不過是病急亂投醫罷了。
曲可欣長長的嘆了口氣,往後退了一步,低着頭默不作聲。
我不想再看她悲痛欲絕的樣子,一腳油門就溜了。
回到家,一進臥室,就見紀寒深已經洗過澡了,正頂着一頭溼漉漉的頭髮,歪在牀上,嘴裡叼着一支菸,似笑非笑的斜睨我。
“捨得回來了?”
我沒吭聲,心情有些低落。
“苒苒,你最近是不是太過放飛自我了?這一天天的,就知道往外跑,樂不思蜀了吧?”
我遲疑了下,還是沒告訴紀寒深,剛纔曲可欣來找過我。
紀寒深對於曲氏的厭惡,已經到了頂點。
他根本就是在玩曲氏,就像貓抓老鼠一樣,玩夠了纔會動口。
曲太康和曲可欣越蹦躂,紀寒深就越厭惡,下起手來,也就更加不留情面。
我默默的去衛生間洗澡,剛調好水溫,紀寒深就進來了。
他倚着門,沒往裡走,斜着眼睛白楞我。
“怎麼了這是?一整天不着家,我說你兩句,你還不樂意了,給我甩臉子,是吧?”
“沒有。”我懶洋洋的應了一聲,“我就是累了。”
“呵!玩的挺瘋啊,累的連搭理我的力氣都沒有了。那你以後哪兒都別去了,就跟着我吧。”紀寒深衝我翻了個白眼,氣哼哼的樣子,居然有幾分孩子氣。
我把蓮蓬頭摘下來,對着他呲了過去,呲他一身水。
“行啊,不讓我出去,那我就跟你一起去上班,天天給你搗亂,讓你加班都加不完。”
“你敢!”紀寒深眼一瞪,大步流星的向我走來,一把就將我抵在了牆上,磨着後槽牙,作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子恐嚇,“信不信我弄死你?”
“切!”我丟給他一個白眼,“來啊!誰怕誰啊!”
“嘿,小東西,這是嫌我不夠賣力啊!”紀寒深陰惻惻一笑,一把就將我放倒了。
……
醒來時,天已經亮了,但是灰沉沉的。
雷聲轟隆隆的,瓢潑大雨敲打着窗戶,噼裡啪啦的,跟放鞭炮似的。
我一轉臉,就看見了紀寒深。
他已經醒了,正側着身子抱着我,眯着眼睛瞧着我,眼裡漾着兩汪水似的,溫柔的要命,幾乎能讓我溺死在裡頭。
這男人,真是該死的好看。
我彷彿受到了蠱惑,不假思索的湊過去,親了下他的脣角。
紀寒深突然就炸了,又壓了上來。
……
雨下了一整天。
我和紀寒深在牀上待了一整天。
他怎麼樣我不清楚,我反正是丟了半條命。
次日醒來時,雨停了。
紀寒深還沒醒,我躡手躡腳的下了牀,都沒敢在內衛裡待着,拿起牙刷牙膏就溜了。
收拾妥當,我就出了門,去找羅清他們。
昨天半夜製作團隊已經到了,今天我們碰個面,帶他們來雲水間實地參觀一下,讓他們找一個最合適拍攝的地方,做一些架設儀器的準備工作。
如果一切順利,那明天就可以開始拍攝MV了。
快到酒店時,手機響了,是紀寒深的電話。
我一接通,就聽見男人慵懶的聲音,含着戲謔的笑意:“小東西,溜得挺快啊。”
“呸!混蛋!”我忍不住罵了一聲。
天知道我現在渾身痠痛,軟的要命,踩油門的時候,小腿肚子都止不住的打哆嗦。
“嘖,還有力氣罵我,可見我還是不夠賣力。行吧,那今天晚上,我再好好伺候你。”
我的臉騰的一下炸了,昨天那些火熱的畫面,一幕一幕的在腦海裡回放,根本停不下來。
心跳的厲害,砰砰砰砰,彷彿打鼓似的。
我趕緊掛了電話,輕輕拍了拍臉頰,命令自己冷靜下來,專心開車。
到了酒店,接到羅清姐弟,然後去跟製作團隊見面。
上午,我們討論了一些細節,午飯後,我帶着大家去雲水間實地參觀考察,選定拍攝地點。
下午選好了地點,我跟羅清先演練了一遍,讓他們看看,提提意見。
由於事先已經排練過很多遍了,我倆的配合相當默契。
專業的舞蹈指導和音樂指導給我們提了幾個建議,幫着我們做了些微調,基本上就沒什麼問題了。
場地佈置由他們負責,我和羅清只需要好好休息,等待明天的拍攝就行了。
我激動的不行,感覺心都快從嘴巴里跳出來了,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紀寒深不耐煩了,摸着黑壓了過來。
“本來想着,明天你要拍攝MV,會很累,今天打算放過你。可是你翻過來翻過去的,這不是成心不讓人消停麼?”
我用力推紀寒深,賠着笑臉討饒。
紀寒深絲毫不爲所動:“不想睡覺是吧,那就別睡了,起來運動一下吧!”
……
還真別說,運動確實有助於睡眠,筋疲力盡之後,除了睡覺,壓根沒有任何其他念頭。
我是被紀寒深叫醒的,看了眼時間,兩點半。
“快起來吧,你該去拍攝了。”
我困得厲害,但是一聽到“拍攝”兩個字,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也不覺得疲倦了,蹭的一下,就從牀上跳起來了。
由於需要拍一部分夜景,我們選在了凌晨天沒亮的時候拍攝,這樣能夠儘可能的利用涼爽的時間拍攝,不那麼辛苦。
我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趕到拍攝場地一看,羅清他們已經到了,正在化妝。
化妝師幫我打理妝容,又是挽發,又是換衣服,弄完一看,已經四點出頭了。
天還沒亮,還來得及拍夜景部分。
這一段是我的獨舞,由於舞蹈是我自己編的,反覆練過無數遍,很快就找到了感覺,拍了三遍就過了。
夜景部分一共有六個鏡頭,接下來的兩個鏡頭,一個是羅清獨自一人騎着馬,在淡淡的月光下孤獨的放馬緩行,一個是我倚着桂花樹,呆呆地看着我倆的定情信物。
拍完三個鏡頭,東方露出了魚肚白。
我和羅清之前演練過無數遍,把劇本的每一個字都背的滾瓜爛熟,這些天的相處,彼此也熟悉了很多,培養出了默契,拍攝很順利。
有幾個鏡頭是需要在炎炎烈日下拍攝的,不過那都是羅清的鏡頭,我可以躲在樹蔭下,吃着冰棍看她揮汗如雨。
有一部分是在黃昏時分拍攝的,還有幾個鏡頭需要換場地,取景地也是在雲水間,只不過由於需要架設儀器,今天來不及了。
我本來以爲,只是短短四分鐘的長度,按照我和羅清的配合,半天足夠了,沒想到一天都拍不完。
導演很苛刻,很多鏡頭都是反覆拍,甚至爲了一個舞蹈動作,讓我把一整段舞跳了足足十遍,差點給我累抽筋。
爲了第二天趕早,我跟紀寒深打了聲招呼,當晚就留羅清他們姐弟三個在家裡過夜。
我們回去時,已經很晚了,把他們送進客房,我就回了臥室。
紀寒深已經睡着了,我拖着疲憊的身體,衝了個澡,倒頭就睡。
他似乎被驚醒了,長臂一伸,就把我撈進了懷裡,喃喃了一句“可算是回來了”,就又睡了過去。
兩點半,我就爬起來了,去叫羅清他們。
簡單的洗漱過後,我們就去了拍攝地,化好妝,趕緊拍夜景部分。
剩餘的四個夜景鏡頭,都趕在天亮之前拍完了。
七點多鐘的時候,我在拍一個酒後起舞的鏡頭,導演不滿意,反覆拍了五六遍都沒過關。
導演讓我喝酒,喝到頭暈眼花站不穩的時候再拍。
我剛坐下來,揉了下酸脹的小腿肚子,就看見紀寒深那臺破破爛爛的奔馳呼嘯而過。
距離大概有二三十米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注意到我沒有。
這裡沒有酒,導演說讓人馬上過去買,我攔住了,打電話讓劉嬸送一瓶紅酒過來。
不一會兒,酒就送來了。
劉嬸還帶來了很多份早餐,給大家每人一份,說是紀寒深怕我餓着,吩咐她一早就起來準備的。
導演不讓我吃早餐,催着我喝酒。
空腹灌了半瓶紅酒下去,胃裡就像起火了似的,燒得厲害,很快,我就暈乎了。
他們吃完早餐,導演就催着開工。
我暈暈乎乎的,走路都有些打飄,一半是醉的,一半是既累又餓,實在是沒什麼力氣。
鬼知道我跳成了什麼樣子,但是導演居然很滿意,一遍就過了,讓我去邊上休息,接下來拍攝羅清的部分。
我一坐下來,就軟綿綿的想往後倒。
羅清眼疾手快的拖住我,關切的問:“苒苒姐,你還好吧?”
我能說不好麼?
劉嬸心疼的不行,嘆着氣把我扶好,跟導演打了聲招呼,帶我回家休息。
整個上午都沒有我的戲份,我也就安心回去了,吃個飯,睡個覺,下午就滿血復活了。
傍晚拍了三個小時吧,我的鏡頭就全部結束了。
羅清還有一部分鏡頭沒拍完,是打仗的那一段,需要幾個羣演,時間跨度挺大,早中晚夜都有,又多花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