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突兀的炸裂聲中,木屑四濺,如此的轉折卻是把密室中的陰冷推向了最**。
張老四驚慌地擡起頭,卻是看到白面書生面沉似水,其餘四鬼也是一副大氣都不敢喘的樣子,就連囂張不已的鐵拳,也是一臉的畏懼,當起了縮頭烏龜。這異狀讓張老四意識到自己可能說了一個不得了的事實,趕緊低頭不語。
黑頭臉上的淡然已是不在,拳頭緊握軋軋直響,拳下則是一片粗糙凌厲的狼藉,冷哼中撒下齏粉,銳利地目光橫掃,纔是問向鐵拳:“老五,你跟老三走那麼近,是不是撈到什麼好處了。”黑頭的話語很是平靜,好像只是在普通的詢問,但在場的各霸哪個不是緊張到了極點。隨着黑頭的問話,他們的目光也是齊刷刷地盯住了鐵拳。
鐵拳一顫,立刻從椅子裡連滾帶爬地滾了出來,哭喊道:“頭兒,明察啊,我和矮腳三什麼關係都沒有啊!頭兒,矮腳三那一毛不拔的性子大家都是最清楚不過,我怎麼可能撈到什麼好處!”
“那你的意思是,你知道老三收五個魂凝的事情了?”黑頭話鋒一轉又是兇惡了幾分。
鐵拳莫名地想哭,自己哪句話說過知道了,但現在黑頭已經把矛頭指向了自己,鐵拳也只能暗恨平時和矮腳三走得太近。現在也只能哭喊着解釋道:“頭兒,我的轄區和矮腳三隔那麼遠,我怎麼可能知道他那裡的情況。而且這種事情都是各收各的,也不會相互通告啊!頭兒,你要相信我啊。”鐵拳也是被逼急了,這好處一點沒撈到,還惹了一身騷。越說越是着急,越說越不知分寸,說到激動處,更是拜了起來,那架子誰看到都無法把他和囂張得不可一世的堂堂鐵拳聯繫在一起。
其餘四霸反應也都大同小異,紛紛鬆了口氣,只有那李阿六還稍稍有點暴露的得意。
“哼!你剛纔不是調查地很積極嗎?”黑頭冷哼,明顯是不相信鐵拳的片面之語。
“這...”這一反問鐵拳也是僵住了,根本無法以對。沒想到搬起石頭終究是砸自己的腳。
“沒話說了,滾下去!”
“是,是。”鐵拳趕忙應承着,灰溜溜地滾了回去,哪裡還有最初的狠氣。
現場心中偷笑的大概不少,在大笑的除了李阿六也只有張老四了。這一場狗咬狗那演得真是以假亂真,要是個膽子小的,不會動腦子的還真會被他們屎般的演技給矇混過去,這麼的丟臉的事情怎麼會在這種局面下說。
(演吧,咬吧!給誰看啊演得這麼爛!就那矮腳三孫子般的性格,要不是你黑頭默認,他能有那個膽子?怕不是最後的好處都是進了你的口袋吧!這出苦肉計演得真真是那個及時啊!可惜,你不是那周瑜,我也不是那蔡氏。)張老四渾身發顫,根本就不敢擡頭。
“老二,你繼續問!”黑頭轉眼恢復了淡然,着實看不出生氣過的樣子。
白面書生點了點頭,不過這麼一鬧,他也無法再保持溫和了,粗暴了擡起張老四的頭道:“張老四,你說你一路逃跑,可有誰作證!”
張老四驚懼地看着性子突變的白面書生,不知爲何最先想到了黑麪判官的稱號,看着他險惡的眼神,張老四失了主意,慌亂道:“不...不..曾有...”
“爲何?你最好說明白理由,你要是說得我不滿意,我就好好地教你怎麼說實話。”白面書生的扇子有意無意地拍了拍張老四新長出來的手。
張老四害怕地蠕動着喉結道:“不敢啊!我只是想到要是被矮腳三抓到,肯定會被折磨個死去活來,小心起見,我特意尋那冷僻的地方鑽,所以也不曾有鬼可爲我作證。”
白面書生看他樣子也不似在說謊,接着問道:“我再問你,矮腳三又是用什麼切下了你的手腳!”
聽到這個,張老四臉上瞬間佈滿了絕望,說話有些凝滯,雙目帶着無神,身子也是微微地蜷了起來,“他用...纏魂..刺生生把我的手腳撕掉的!!”
白面書生臉色一變,轉身卻是看到黑頭點了點頭。可看到張老四這副樣子,眉頭一皺,一扇子抽在臉上,罵道:“怕什麼怕!我問你,你說你意識模糊的時候聽到矮腳三說了七,死!你確定他有這麼說的?”
張老四身子一顫,這纔是真正的問題,但他卻不能立即回答。
“到底是還是不是,我勸你最好還是想清楚點回答的比較好!”白面書生拍着扇子,猛地從扇頭處冒出了許多三角形的尖銳,陰森道:“這玩意兒,雖沒纏魂刺厲害,但把你折磨個死去活來還是輕而易舉!你知道嗎?”說着更是輕柔地在張老四身上比劃了幾下。
尖銳上傳來冰冷的觸感,眼睛所能捕捉到的鋒利,白面書生咫尺的威脅,暴力的壓迫下張老四焦急道:“我當時意識是很模糊,但我還是分得清矮腳三的聲音似乎很興奮。雖然我不記得他是在哪句話說了那兩個字,但他確實是說了!”張老四的臉上前所未有的嚴肅了起來,畢竟一個沒說好就關乎到自己的小命。
“好!”白面書生點了點頭,搖身恢復了那股儒生之氣,對黑頭恭敬道:“頭兒,我的問題完了。”說完便自顧自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往椅子上一座便不再理會。
張老四看到白面書生離開,也是鬆了一口氣,總算是不用受折磨了。
“你們還有什麼問題?”
狂將抓耳撓腮不知道該怎麼說。鷹鉤鼻聳了聳肩,鐵拳早就縮成了王八,李阿六則是搖頭。
“既然沒有,老六你就送他回去吧!”
李阿六領命,便是帶走了一臉感恩戴德的張老四。
......
“頭兒,你怎麼就這麼放他走了?”脾氣火爆,單細胞的狂將終於忍不住了。
黑頭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還是白面書生站了出來解釋道:“不是放他,是不得不放他!”
“什麼意思?我黑蛇還有不敢抓的鬼了!”狂將很是不爽自己二弟的說法。
“我的大哥啊,你什麼時候能動動你那只有裝飾作用的頭。這張老四是重要的嫌疑犯,而一路上看到的鬼也不在少數,你說老三沒找到,又把嫌犯殺了,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再說離四七那麼近,這結果眼上,大家都敏感着呢,你把他殺了,這不是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嗎!”
聽了自家老二的分析,狂將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哈哈道:“啊,這麼嚴重啊!這些勞什子東西我不懂,但就這麼放他回去可以嗎?”
“你那麼在意那廢物幹嗎?再說放他回去,我們也有好處。”
“什麼好處?”狂將一臉的迷惑。
白面書生看着這個戰鬥狂大哥,實在是不想多說一句話,真的很累啊這樣,而這時黑頭卻是插話道:“老二,你覺得他說得有幾分是真的?”
白面書生估摸了一下:“六分吧!既然看到了纏魂刺,那大致就不會有錯了。至於最關鍵的那部分就值得商榷了,雖然他演得挺逼真的,但是矮腳三的性格頭兒還不清楚?”
黑頭一笑:“你也看出來了,那你怎麼不說啊?”
對於這麼缺心眼的領導,白面書生有點受不了,拍了拍腦袋苦笑:“唉,頭兒,你都不發話,我怎麼敢留啊!”
哈哈哈....
狂將只是傻傻地看着他們打啞謎一樣的對話!
“老五,你要裝到什麼時候,都散場了!”鷹鉤鼻提醒着鐵拳。
“啊..啊..結束了啊,我都快睡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