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張老四打發走鷹鉤鼻這個不速之客後,他便收起了沒正行的神情,露出了思索之色。
“黑蛇背後的勢力這麼調動力量是想做什麼。如果目的是七懼丹的話,這準備做的未免也太早了些,且也太露骨了點。可如果這只是五七的防備力量,那又爲何如此大費周章。在黑頭名下劃入一隻隱秘部隊豈不是更加有效。爲何偏要把這股力量打散後再編入其他幾霸的手下,這麼做究竟有什麼意義?不行,我得去找那個傢伙商量一下。”
越是想,張老四就越得不出想要的答案,以至於後來他就連鷹鉤鼻的目的都是猜不出來了。
在白蟾上空掠過時,看着這些最外層的巡邏隊都是全副武裝,一副挖地三尺的神態時,張老四才意識到了事態的怪異性。
“該死,這表面功夫也太過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焦急之下,張老四加快了幾分速度,從貧民窟上空一飛而過。在離近客棧時,他感應着行天一的存在,看着窗口下留着的一絲縫隙,便一躍而進。
“這麼快就有動靜了?”
張老四本以爲行天一猜到了自己的來意,肯定會露出副關心或是焦急的神態,可這傢伙貌似完全沒把這事放在心頭,竟還笑意滿滿相當地遊刃有餘。
“我說本體,這都什麼時候了,你也鎮定過頭了吧!”
行天一隻是坐了下來,然後給自己倒了杯酒,纔不緊不慢道:“他們盯上的是你,又不是我!”
“你!”張老四氣急,可想到事態的嚴重性也只能壓下揍他的衝動,老實道:“黑蛇背後的勢力動了!”
“哦!”行天一的眼神遊離着,饒有興趣地搖晃着酒杯。沒想到張老四這短短的一來一回,對方就有了動作,是故意的編排,還是真有其事呢。
“你倒是說說看!”
於是張老四便把鷹鉤鼻的說法再重複了一遍。結果倒好,張老四是說得口乾舌燥。可行天一呢,只是扯着可惡的嘴角,做出副矯情的姿態,而他手中的可惡酒杯從剛纔起就晃個沒完沒了。
(奶奶的,笑什麼笑。居然還有心思喝酒,我讓你喝!)
張老四見不慣行天一如此散漫,奪過他手中的酒杯,一口喝乾後怒聲道:“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思喝酒?”
行天一愣愣地看着空空的手,再看看一臉憤怒的張老四,心道:“這酒不是你喝的嗎。”不過他也無意耍寶,招招手示意張老四坐下,然後不以爲意地給張老四的空杯續上了酒。
張老四匪夷所思地瞪着行天一,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傢伙居然還有心思勸自己喝酒。
“你這傢伙到底是什麼心態?”
行天一毫無尷尬地一笑,“嘛,嘛,彆着急嗎,先喝一杯再說!”
張老四見拗不過他,重重地嘆了口氣,仰天灌下酒水後,沉沉地把杯子砸在桌上沒好氣道:“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不料行天一依舊我行我素,一點也沒理會張老四的意思,又擅自擡起了酒壺。直到張老四的臉色完全黑下來後,行天一才放下酒壺討饒道:“好好,算我怕了你了!”說完便把五七的事情說了一遍。
張老四聽完之後,也是陷入了沉思,而這手就不知不覺地伸向了酒杯。
(還不是想喝,裝模作樣。)
可當他意識到行天一眼中的戲謔時,張老四果斷把酒杯停在了嘴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把酒杯放下,嚴肅道:“你的意思是單純的加強守衛?”
(切,真能裝!)
不過行天一也沒多糾纏,只是道:“或許這個說法聽起來是最正確的,但只是單純加強守衛的話,就像你所說的直接交給黑頭不就行了,根本沒必要選擇如此麻煩而且還這麼沒效率的做法,所以我想它故意把力量分散的目的肯定不在此!”
“那你倒是說說看,到底它有什麼目的?”張老四也是完全放棄了思考,把這種猜測性的工作交給了行天一。
行天一曖昧地看着張老四,然後指着他的鼻子道:“耳目!”
張老四一愣,接着就是一怔,最後卻是笑了,“你開玩笑啊,你見過哪個時代劇裡安插這麼一堆耳目的,這插得也太沒技術含量了吧!你以爲是在插秧啊,一插就是一大堆!”
“可要是加上五七的掩飾呢?”行天一笑着奪過了張老四沒喝的酒杯,一口乾掉了。
張老四有些愣愣,不過還是道:“也是不可能,畢竟這只是你在知道五七實情後才做出的判斷。就算你的猜想正確,可它這麼做的監視範圍也只侷限在六霸和他們的手下之間,但六霸根本就不清楚七懼經的實情,這麼做反倒會讓他們起疑”
“是嗎?”行天一若有若無地看了張老四一眼。“要是有誰已經知道五七是特別的話呢!那你覺得那個誰會起疑還是不起疑?”
張老四啞然,眼珠子亂轉着,“你是說那個勢力其實早就意識到黑蛇裡混進了別的棋子,只是不確定到底是誰纔想趁五七的機會來個一箭雙鵰。而鷹鉤鼻也只是稀裡糊塗地就中了它的計!”
“稀裡糊塗?他能在這麼敏感的時間來找你,背後當然有着他的謀劃!”
“你的意思是說他想利用我揪出黑蛇背後的勢力,然後當他的替罪羊?”
“十有八九!不過我更在意的是黑蛇背後勢力的目的,既然他早就知道黑蛇裡混着別的棋子,可它爲什麼一直放任着它,直到現在才真正地逼它出來呢?它的目的難道真是想除掉這顆棋子嗎,可那麼大的動作難道就只爲鷹鉤鼻準備的嗎?”
張老四的心不爭氣地抖了一下,急聲道:“你就別賣關子了,既然你能想到這一步,大概也猜出些理由了吧,你倒是說啊!”
“除鷹,殺你,抓X,防備!”
張老四望着行天一嚴肅的神色,心情在一下子升到巔峰後立刻降到了低谷。他有些頹廢地坐在凳上,後怕地扯着嘴角,卻連苦笑都做不出來。
“好一個一箭四雕,這未免也太恐怖了吧!”對於黑蛇背後的勢力,張老四不得不重新再做次估算了。
“那麼接下來我該怎麼辦?”聲音中有些有氣無力,畢竟對方的算計也太恐怖了點,恐怖地張老四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該幹嗎,就幹嗎,這臺戲就由我接下了,我手裡放的線差不多是時候收了!”行天一望着窗口,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張老四,還只是單純地逞着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