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溜溜地看着行天一的真情流露,吳三刀打心底感到滿足。
(這麼近距離欣賞這小子的絕望,還是個冤死鬼的絕望,嗯呵呵!嗯呼呼!這感覺,這感覺簡直...簡直...比上騷娘們還強。啊,啊,我快受不了了!)吳三刀舒爽地沉迷在**中,本能控制着身體一步步向着罪惡的邊緣前進,左手激抖着地向上攀升......
腳下傳來嗒嗒地石頭滾動聲。
(呃,不好,差點暴走了,謹慎,謹慎!)
瞬間吳三刀腦子一清,右手迅速按住躁動的左手,瞥了眼自怨自艾的行天一心道:“好險啊!這小浪蹄子真他媽勾人!我差點控制不住了,這小騷貨!”剮了行天一一眼,吳三刀把左手反扣而起迅速轉身,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幾乎感覺不到任何違和。
(啊,不行了,我要出去透透風)
壓制着情緒的騷動,吳三刀邁步向洞口,把背靠在陰冷的岩石上,粗重的氣息與粘稠的空氣親密交流着。
“啊,好舒服。”舒坦地吐露着自己的心聲,歪頭有氣無力地瞟着洞外,嘴角懶散地扯起:“哈哈...開始了?”
淡淡地疑問不知是在問着自己還是蹲在地上的行天一。
猛地擡頭,睜着碩大的眼珠,於黑暗中慌亂摸索石壁站起,可不知爲何腳一軟,行天一砸到在地。
吳三刀迴轉過身,卻是看到行天一這幅蠢樣,心中的激動頓時滅了一半,輕笑着搖了搖頭,走了過去,想要去拉行天一。
行天一倒在地上看到吳三刀朝自己逼近,且還一臉**,頓時就緊張不已,挪動着身子逃避開來,眼中的畏懼也是毫不遮掩。
吳三刀覺着莫名其妙,自己好心好意,卻是被當成了驢肝肺。微微有些不爽,疾走了幾步。可這一走,行天一卻是退的更快,甚至用手擋住了自己的胸,如此情景,看得吳三刀頭大不已,也是懶得跟他繼續僵持,一把抓住他的手拎了起來狠聲道:“你怕什麼呢?”
行天一一哆嗦,偏過頭,看向了洞外。
吳三刀會意,放下行天一道:“放心,百鬼夜行還沒開始!只是普陰風而已。”
“陰風?”行天一喃喃,下意識地伸出了手想要去觸碰一下,可卻吳三刀抓住了,茫然地擡頭,卻是聽到:“小子,還記得黑風來臨之前,山谷中的風都消失了嗎?”
行天一放下手木然地點頭。
“記得就好,那時候可不是什麼消失了,只是因爲黑風要來,谷中的風沉寂下來了,換句話說就是臣服!”
“臣服?難不成黑風還是帝王?”
“不錯,黑風就是這片大地上的風王。所過之處,萬風臣服。黑風一去,滿世界陰風飄蕩。只不過這裡比較特殊,山谷把風給圈起來了,所以這些風就鬧的更歡騰,雖不會致死,但斷個手斷個腳還是輕而易舉的,不信你試試。”
行天一也是明白過來了事態的嚴重性,坐在地上,不敢造次。時間在沉默中,在等待中隨意地流逝着。
“嗚...”凌厲的風聲突變。隱約間好似呼喊,又好像隱隱啜泣。
“來了。”精神一震,咕地從地上站起!可不等起身,行天一隻覺後背涼颼颼,就像被極其危險的東西盯牢了一般。帶着惶恐和驚懼卻是被一抹兇光震懾,行天一下意識地後退幾步。
吳三刀全身緊緊地繃着,散發出陣陣可怕的氣息,銅鈴般的眼珠直勾勾地看着行天一,深藏其中的煞氣實質般傾瀉而出。
(絕對不能輕舉妄動。不然自己的頭就要和身體來一次告別了)
“終於開始了。”吳三刀低沉道
(僅僅一眼,那是什麼眼神,猶如野獸的兇殘,那是人該有的眼神嗎?)沉寂在恐懼中的行天一全然沒有聽到吳三刀的話語,整個大腦裡都在爲那兇殘的一眼不安着。
“蠢東西!”低沉在耳邊炸開,行天一隻覺背後陰風閃過,意識就隨着身體往下摔去。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嘴已經吻在地上,活生生的疼痛強制結束了短路的思維。
“從現在開始,你要是敢放個屁。老子就把你扔出去,千萬不要懷疑我說的話。”近乎於威脅的話語雖然很輕,很沉卻是不敢讓人產生反抗。倉促中行天一帶着順從茫然地點點頭,雙手死死地捂住嘴,驚恐地睜大自己的眼睛不斷地閃爍着,表示自己知道了。
“嗯,很好!”吳三刀對着行天一點了點頭,轉身走到洞口。
耳中迴盪着奇怪的響聲,而行天一卻沒法判斷聲音的方向,更別說來源了。
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對於未知的恐懼,行天一的身體已經本能地做出了反應。左手緊緊地握住自己的嘴,右手死死地環住身體,試圖把自己的顫抖恐懼控制在最小幅度。
.......
“蒼天不公,憑什麼我這一生如此悽慘,被人任意買賣,任人使喚,最後還拿我當替死鬼,我做錯什麼了,我不服。”
“公子,生的好生俊俏,妾淪落煙花,獨守空臺,好不寂寞,好想找個知心人解解悶...”
“賤種,你生生世世都是我家的狗。逃吧!不管你跑哪裡,你都會回來,因爲你是我家的狗。”
......
青妓誘客,惡霸逞兇,貪官作福,父子決斷...世間一切醜態皆在其中淋漓演繹。聲音中包含的強烈的怨念交織而成一幅幅畫面,誘導人心中那一份最原始的利慾。
行天一無法抵擋如此的誘惑,身體劇烈掙扎。雙眼中流露出不忿,恨天,恨地,恨人,恨恨恨,恨至極。身體一挺,雙眼茫然,竟朝洞外走去。
這一走可把吳三刀嚇個半死,三步並作兩步,一把拉住行天一,狠狠地往地上一按。
咚地一聲,突來的疼痛把行天一從茫然中拉了回來。
(唔,我怎麼睡在地上!)轉過頭,卻看到吳三刀正怒氣衝衝地騎在自己身上狠狠地瞪着自己,行天一蒙了,自己到底幹了什麼,實在不明白爲何他這麼看着自己。
迷茫中,飄忽的誘惑又傳入了耳中,雙眼一灰,行天一掙扎着要從吳三刀的束縛中逃脫出來。
吳三刀一驚,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該死。”暴力地抓起行天一的頭向地面撞去。
“咚”痛上加痛再次行天一拉回了現實。本能想大呼一聲,可還沒等張嘴,吳三刀粗暴地將石頭塞進了行天一的嘴裡低罵道:“白癡,不想死的話,馬上捂住耳朵,已經救你兩次了,下次再是這樣就別怪我不義氣。”聲音不響,話語中的恐嚇之意着實讓行天一膽戰心驚。
(難道剛纔我是想跑出去?不可能吧!我沒可能做出這麼不要命的事情的啊!可爲什麼沒有剛纔的記憶,難道被催眠了?)嘗試着回想,可除了疼痛什麼都想不起來,如果真像吳三刀所說的那樣,剛纔沒有他阻止自己,自己還真的像個白癡一樣跑出去了,要是被他們看到了。
行天一根本不敢再往後想下去,他真怕自己會把持不住失聲尖叫。現在單就是這聲音就弄成這樣了,真不知道等會兒該怎麼熬過去。行天一趕緊捂住自己的耳朵,雖然依然能聽到鬼聲,但卻不足以造成影響,他就那麼的趴着,吳三刀就那麼的按着他的頭,靜靜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