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官上過青樓嗎?大概沒有吧,至少在我活着的那個時代青樓就已經不存在了,地道點的說法大概是叫洗頭房來着,稍微上點檔次的好像是稱作夜總會。不管它的名字如何,總之那就是個找女人然後做羞羞的事情的地方。
可是各位嫖中老友,各位色道中人,假如你們被個小姐調戲了,你們會怎麼辦?當然發怒是很正常的表現對吧,畢竟是花了錢是來尋開心的,自己還沒開調,就被調戲了,這叫個什麼說法,也太沒有規矩了吧!當然也不排除其中那些口味特殊的人,但這些人跟我想表達的感情無關,暫且不一一贅述。
但是呢,各位嫖友,要是你面對的是個絕色美女你還能生氣的起來嗎?大概你已經在這麼想了(被這麼個美女調戲也是不錯的,畢竟這種級別的美女幾輩子也輪不到一回啊。)是個男的都會這麼想,對吧,男人都明白憐香惜玉,更何況面對着這麼一種極致的美貌呢。
以上這段話出自一個想要調戲卻永遠處在被調戲狀態的無用男性的自我安慰。
......
(我就長的這麼好欺負嗎?)行天一不禁憤然,剛剛麼還被騷娘們各種算計,各種挑逗,各種**。現在又是被歆凝反調戲,嗎的,誰上妓院是被妓女調戲的。
深情地注視杯中物,卻是沒動它,不經意地瞥了眼身邊這溫柔如水,恬靜如蘭的女子,心中卻是大呼悲哀。就算剛纔自己故意撕人家的過去的傷疤是有點不對,可那有什麼辦法。不然就要一直被她當猴耍,這讓一個充滿尊嚴的嫖客該如何擺放自己的立場。
更過分的是這女子竟然靠着一個狗屁不通的三流故事,立刻要求作爲嫖客的行天一講述自己的過去!這豈不是胡鬧,哪個嫖客上妓院見過這麼強勢的妓女,又不是來玩SM。
當然以行天一的反應速度,所謂的對應方法和其中優劣也是在短短的時間內算得一清二楚。
一,假裝生氣,用冷漠的態度警告對方放正位置,不要對嫖客的過去做過深的探究。可就算行天一虎了吧唧地裝了,要是把這美女弄哭了怎麼辦,哭了嗎還得安慰,一安慰難不保又被牽着鼻子走!
二,扯開話題,但可用性實在不強,現在的尷尬就是行天一爲了扯開話題才一手釀成的,要是再扯一把,大概他能把自己內褲給扯出來了。
三,編故事,這個方法很好,行天一卻沒信心完成。他不覺得自己能在短短的幾秒鐘時間內編出一個像她那麼驚心動魄的故事,與其扯一個漏洞百出的謊言,還不如閉着嘴不說話來得安全點。
太多的方法,卻沒一個能用的,行天一悶聲喝下一杯,也不知道到了這妓院是緊張還是咋的,從進門開始就一直悶頭喝酒,酒好喝嗎?跟白開水一樣,可灌了那麼多,也只是在舊愁的基礎上添上了新愁。
歆凝只是靜靜地坐在行天一的身旁,沒有喚他,也沒有催他,見他的杯空了,就乖巧地斟滿。煙柳之地多戲言,而現在的這齣戲似乎有點慢了。
“姑娘可曾想聽?”行天一沒有轉頭,而是看着杯中的倒影似乎是在問自己。
淡淡的話語中包含的憂傷卻是莫名地讓歆凝心中微微一痛,卻是有點不可思議,見慣了戲言如水的自己爲何會爲一句問話而心痛,是那曾經的相識,還是別的什麼。
而一句戲言,卻是換來了一個似乎不是戲言的反問。
“公子若不願,歆凝不會勉強!”
相同的語言卻是沒有自己的小雞肚腸,行天一轉過頭深深地注視着窒息般的美麗,嬌媚的容顏不知何時已染上冰霜,他自嘲道:“不用勉強嗎?呵呵!多謝姑娘美意!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到現在爲止,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死的,或者說根本沒有死這個概念吧!像是睡了長長的一覺,醒來之後卻是發現自己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麼說姑娘可覺好笑,連自己是怎麼死都不知道的傻子呢!哈哈。”行天一笑呵呵地說着自己的傷痛,只不過他痛的是什麼,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歆凝不曾覺得!”淡淡的話語無法看出其中的真意,是真又還是假。
(是真又如何,是假又如何,我跟個妓女說這個幹嗎?)心中好笑,行天一擺擺手道:“不提這些事情了,心情有些煩悶!可否勞煩姑娘爲我撫琴一曲!”
“是,公子!”歆凝盈盈一福,款步姍姍向琴臺,輕撥銀弦,柳眉微皺,又是略略調了一下,才款款落座,閉上眼睛,蔥指探,銀弦顫,一曲宛然悠揚從琴中飄零而入耳。
行天一併沒去欣賞歆凝撫琴的美態,依舊背對着她,燈火搖曳下,卻是有着一股寧靜擴散於其中。
“小子,醒了!”熟悉的冷哼在腦中及時的破壞了行天一不懂裝懂的賞琴雅緻,放下手中的酒杯,回道:“什麼事情,難不成您老還想逛逛這青樓?”
“小子,能耐啊,都死到臨頭,還到處拈花惹草的,有種!”
“要你管,只准你看戲,就不准我玩玩啊!”用不服的語氣表達着自己發自內心的不滿。
“隨你,隨你行了吧!你的破事我懶得管,我就是好奇你是怎麼生的,這麼短的時間碰到的怪胎一個接一個。”
行天一聞言一愣,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撫琴的歆凝卻是沒看出奇怪的地方,漂亮是漂亮,可也沒到怪的程度吧!“一個妓女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行天一很是不以爲意,一個靠賣藝求生的弱女子而已。
“黃毛小子,見識沒漲多少,廢話倒多了不少,要是老子告訴你那小姑娘是個處子呢!”
“處處...子?老頭你確定?”行天一的聲音很明顯地不淡定起來,對於一個陽光少年來說,處子這個字眼對他還是遙遠而不可求的。
溫和的天氣忽然陰雲密佈,“沒用的東西,區區一個處子連說話都不會了啊,越來越有出息了啊!”
行天一老臉一紅強辯道:“有什麼好奇怪的!只是有點不敢相信而已,居然還能有人在死前保住完璧之身的!”
“天大地大,什麼事沒有,不就是個處子嗎,有什麼好好奇的!”老人的口氣忽然間變得就像那些經歷過很多陣仗的大人物般。
順着老頭的口氣,行天一很自然就覺得這東西在地府似乎不太稀少。可這麼不稀少的東西爲什麼他又要特意跑出來,難道是純粹想炫耀一下。出於不明行天一自然而然地就這麼問道:“那麼這個處子又怎麼個怪胎了呢?”
“蠢東西,本就稀少的處子你覺得能有幾個活下來,不被抓去輪迴的又有幾個,而你面前的這小姑娘不僅沒被抓,還活了下來,更重要的是居然在這妓院依舊是保持着完璧之身,至於爲什麼有這樣的結果要麼她運氣逆天,要麼手段狠辣,這樣異常你不覺得她怪胎嗎!”
行天一不可思議地偷眼看了下沉靜在琴聲中的歆凝,卻是無法看出這嬌弱的身體內能蘊藏着多大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