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場毫無意義,一方吃虧,一方過足眼癮的不公平交易所產生的尷尬下,行天一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之勢以兩根決定性的肩帶解決了面前巨大的危機。
可是這場鬧劇所帶來的尷尬氣氛卻不是兩根微不足道的肩帶可以解決的,現在整個房間都浸潤在一種非常壓抑,甚至沉重的氣氛之下,那沉重逼得行天一有種想要自殺衝動。而這壓迫的重量緊緊是來源於一雙可愛的,迷人的,惹人憐愛的卻又是充滿冰冷的,憤怒的,殺意十足的大眼睛。
藍色的火焰矯情地在燈盞上搖曳起舞,卻也無法用柔媚打破連自己都感到沉悶的壓抑。
(怎麼辦?快想點東西出來啊!毛尷尬的有沒有,我都想找個縫鑽下去了。)佔足的便宜的一方很是窘迫地縮着身子,兩手插在緊閉的兩腿間,搓來搓去,擺來擺去。兩個眼球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裡擺,在眼眶中游來游去,一對上那雙冰冷的大眼睛就不自覺地會逃避開來。
吃虧的一方因爲不能動,只能直直地坐在凳子上,眼睛也是直直的,似乎是想通過冰冷的目光凍死對面的混蛋,垃圾,臭蟲。
(這都什麼事啊!)行天一心中大呼命運弄人,本來他放任蘿莉跟着的目的就是要奪取她的戰鬥技巧,雖然行天一是沒有看到她那驚豔的一刀,但對於戰技幾乎爲零的行天一來說,她就是一座移動的寶庫。至於奪取記憶後的結果,無非是毀屍滅跡,當然也會因爲其來意會有不同程度的調整,但終究還是殺了的打算。
但現在,行天一卻是下不了手了,就因爲她是個可愛的蘿莉,雖然她是殺手。但也無法改變她蘿莉的本質。反而更加增添了其潛在的價值。而這世界上能對蘿莉下得了手的只有變態,但行天一絕不認爲自己是個變態。雖然行天一是在各種意外下,把人家的隱藏的小秘密看得一清二楚,還摸了個裡外通透。但這些都是意外而已。
“呃,那個胸罩感覺怎麼樣?”處於無詞狀態的行天一最自然地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可說出後,他的臉色就發青了,沒事竟往**上踩,這不是找死嗎!
蘿莉臉色一沉,依舊沒有理他,只不過眼神更加的兇惡了幾分。雖然蘿莉並不知道他在講什麼,但她還是看得明白行天一眼睛在盯着什麼地方。
“啊!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這個,那個...”行天一下意識地道起了歉,可越解釋越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表達,而腦子在高負荷的運轉下直接飄起了青煙!
......
當大腦恢復運轉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火還在搖曳,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還在瞪着。
行天一忽地嘆了口氣道:“好吧,你就留在這裡吧,等到你說出理由前我是不會放你走。還有啊,小孩子,年紀小小,眼神倒是挺兇,真不學好。這麼晚了,睡你的覺去!”
沒頭沒腦地自說自話一堆,行天一起身走到蘿莉身邊,一個公主抱,抱起了嬌小的身軀,行天一併不敢去看她,因爲現在這個角度相當危險,所以他也沒有注意到蘿莉眼中流露出的不同於冰冷的情感。把小蘿莉放在牀上,併爲她蓋上了被子,然後吹滅了燈火。
“晚安!”行天一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要這麼做,根本也沒想過要這麼做,但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動了。
黑暗籠罩,小蘿莉靜靜地躺在牀上,她不知道對方爲什麼要這麼做,她不知道爲什麼對方不殺他,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有異樣的不平靜。而一切的罪魁禍首爲什麼就是那麼擅自。
“混蛋!”
......
“被罵混蛋了呢!”自嘲一笑,行天一轉身附魂出了客棧。在平民窟上空疾飛而過,目標直奔貧民窟。一道牆卻是隔絕出了兩個世界,儘管它們是在同一塊地上,儘管它們還是靠得如此之近。
盤桓在貧民窟的上空,俯瞰着腳下毫無保留的真實,行天一卻是生不出一絲的憐憫,不是不能,只是不想而已,因爲沒有任何意義。他只是如鷹般銳利地俯視着下方,尋找着屬於自己的獵物。
......
混亂中的某個角落,破房與破房之間的某個巷弄,一場追逐戰正在進行着。
一汪腥臭的綠水靜靜地躺在坑坑窪窪的巷弄中,守候着屬於自己的獵物。
“張老四,你給我站住!”
“嗎的!看我折了你的腿!”
...
憤怒的呼喊,叫罵在巷弄中迴盪,但卻無法停下逃跑的他的步伐。張老四竭盡全力的奔跑着,魂力的缺失已經不能支撐他飛行,跑姿也在漸漸地走樣,臉上有着不甘,但更多的卻是痛苦。速度也是自然而然地放了下來。
“啪...”臭水四濺,感受着腳下的粘稠,聞着腥臭的味道,張老四卻已沒有心思罵了。腿一發力想要離開,卻是不料失了重心。
瞬間,張老四的意識出現了短暫的空白,然後就是滿滿的絕望。重重地砸在腥臭中,掙扎着想要起身,卻已不能,只能再一次摔落在腥臭中。揚起那綠色的腐臭。
“不...”張老四痛苦地悲鳴着,試圖用爬的方式繼續自己的逃亡,可是這樣的奢望隨着濺水聲而被踏得粉碎。
“不...”張老四驚叫出聲,他不敢轉頭,只是緊緊地蜷縮了起來,尋找着一分自我安慰。蜷縮的身體在劇烈顫抖,就像條離了水而不住掙扎,等待死亡的魚。
“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嗎?你再給我跑啊!嗎的!”隨着這傲慢的嘲笑,一條短腿卻是狠狠地踢上了張老四。
張老四承受着顫抖着同身下的臭水一起。
踢的傢伙一臉畸形的興奮,他很矮,可以說是矮得離譜。但他的眼神卻是高傲兇殘,看着張老四就像看蟲子一樣。
“三哥,我錯了,我不敢再跑了,求求你寬限我幾天吧!”張老四蜷着身子用盡了自己的氣力,希望用這廉價的言語換取對方的同情。
“寬限你幾天?你放屁啊!老子寬限你了,誰來寬限老子!媽的供魂交不上來,居然還敢跑,你的膽子越來越肥了啊!你把黑頭定的規矩當什麼了,規矩定了就是讓你們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遵守的,你倒是能耐啊,敢去挑釁黑頭了!媽的!”矮子咆哮着又是一腳重重地踏在張老四的頭上。使勁地用腳攆着。
張老四的頭嵌進了泛綠的臭水中,一張臉在矮子的摧殘下已經變了型,儘管這樣他依舊求饒着,儘管臭水灌進了他的嘴,腥臭在嘴中迴盪,他依舊這麼說着:“咳..我不..咔..敢啊,三哥。看在我以前交那麼多的份上,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聞此,矮子的臉上瞬間佈滿了戲謔道:“兄弟啊,一碼歸一碼。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既然你交不出來,那我也是沒得辦法,只能從你的身上要點回去交差了。來呀,把他的手腳壓住了!老子要大刑伺候!”說着便從懷中摸出了一根刺,陰森道:“兄弟,今天只是給你個教訓,讓這纏魂刺好好地教教你遵守規矩的重要性。”
張老四被矮子的手下扒開了在腥臭中躺成個大字,看到矮子手中那可以刺穿靈魂的纏魂刺,心中的懼怕更是達到了頂峰,掙扎着嘶吼道:“三哥,你不能這樣,不能...啊!!!”
“把頭給我壓住了,媽的,還敢反抗!反了你了。”矮子一腳踩在張老四的胸口上,嘴一咧,瘋狂畢露,尖銳閃,密密麻麻小孔現。
“啊...啊...”痛苦的絕鳴不絕於耳。
“哈哈!!!”病態的笑聲不斷徘徊。
享受夠了的矮子意猶未盡地起了身,看着意識模糊的張老四,陰陰一笑,狠狠地在他的胸口上踩了一腳,把張老四從模糊踩回了朦朧,矮子吼道:“拉!”
站在四個方位的手下齊齊點頭,捏緊了各自的所抓,滿臉愉悅地喊起了口號,“一二三,拉!”
“啊!!”劇烈撕扯下的痛苦一下子把張老四從朦朧中拉到了現實,失去了壓制的頭砰地仰了起來,瞪圓了的眼睛卻是看到自己的四肢在空中飄過,驚懼中,他又回到了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