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梓沫並不相信潔欣會跟唐澤瑞在一起,可是蘇昕瑩說的話,也不像是空穴來風。到底,潔欣出了什麼事情?
優美的舞曲響起,尹梓沫這才記起,自己是要去找顧亦寒與衛卓雅的,向剛纔的方向看去,哪裡還有他們兩個的影子。
尹梓沫急忙在人羣中尋找,就看到衛卓雅挽着顧亦寒的胳膊,兩個人正往宴會大廳的後門走去。他們要一起離開了?
尹梓沫連忙往兩個人的方向追去,可是人們都在往舞池裡走,她只能透過不斷晃動的人影,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
好不容易追到了宴會外面,哪裡還有顧亦寒與衛卓雅的影子!尹梓沫拿出手機,撥出了顧亦寒的號碼,結果卻是關機的狀態。
尹梓沫將手機握緊,不斷的安慰自己,他們一起離開,說不定只是突然有工作要忙而已。顧亦寒不是故意丟下她離開的,絕對不是。
舞曲還在進行,華麗的燈光,豪華的裝飾,一切都那麼美輪美奐。
衛卓齊拽着顧青蘿的手腕兒,將她帶到一個僻靜的角落。顧青蘿抽回自己的手,憤怒地看着他,“衛卓齊,你想幹什麼?”
衛卓齊背對着她,用力地扯開領帶,一拳打到一旁的柱子上,接着,他轉過身,握住顧青蘿的肩膀,聲音裡隱着憤怒,“你不是說不在乎嗎?你不是不在乎我爲什麼接近你,爲什麼要跟你戀愛嗎?顧青蘿,既然不在乎,你這是在幹什麼?”
“我的確是不在乎你爲什麼接近我!”顧青蘿看着他憤怒的樣子,冷笑一聲,“可衛卓齊,全世界那麼多女人,你找誰不可以?爲什麼偏偏是她,爲什麼,你還要不斷的出現在我的世界裡?不斷的提醒我,你背叛了我!既然,你背叛了我,爲什麼不徹徹底底的從我的世界裡消失!”
“不管因爲什麼原因,我必須對心怡負責!”衛卓齊的聲音微微顫抖,“而我跟你之間,只是一場遊戲!”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臉上,顧青蘿憤怒地看着他,“衛卓齊,你混蛋!對她你要負責,我就是一場遊戲!在你眼裡,我就那麼下賤,所以,全s市的女人,你娶誰都不可以,就是不能娶我,是嗎!”
衛卓齊緩緩地收緊手心,“一開始,就是把感情當作遊戲的人,有什麼資格談感情?所以,我不配跟你談感情。”
“你跟我上牀的時候,怎麼沒有說你不配?”顧青蘿瞥見不遠處唐心怡慢慢靠近的身影,忽然上前,圈住他的脖子,“衛卓齊,既然你說,我們的感情是一場遊戲,那我們就以一場遊戲的形式來結束好了。”
衛卓齊看着她的眸子,黑眸中帶着濃濃的不捨,“我們的遊戲早就結束了。”
“不,我們的遊戲當然還沒結束,今晚,我就是來結束它的。”顧青蘿貼近他,聲音曖昧,“當初,我們沒分手的時候,你跟唐心怡被我捉姦在牀。你算是背叛了我,現在我要你背叛唐心怡一次,我要你今晚跟我上牀。”
衛卓齊忽然攥住她的手腕兒,將她的手移開,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瘋了。”
“怎麼,你肯背叛我,就不能背叛唐心怡嗎?”顧青蘿憤怒地看着他,“就因爲她肚子裡懷了你的孩子?還是,你真的那麼愛她,愛到不肯背叛她?”
“蘿蘿……”衛卓齊心疼地看着她,“這跟她沒有關係,而是我不能這麼對你!”
“爲什麼不能?你愛上我了?”顧青蘿譏誚地看着他,“我們本來就是在玩兒遊戲啊,再玩兒一次怎麼了?衛卓齊,你這個膽小鬼!”
顧青蘿瞥見唐心怡已經越走越近,她拽住衛卓齊的手,帶着他走進了一旁的走廊裡。不遠處,歐陽天舜拿着酒杯的手緩緩地收緊,黑眸中滿是隱忍。
衛卓齊拽着她的手,“蘿蘿,這件事我真的不能答應你,我不能這麼對你!”
“衛卓齊,你都肯拋棄我了,還有什麼對我做不出來的?”顧青蘿將他推靠在牆上,踮起腳尖,吻住他的脣瓣。
衛卓齊將她的頭移開,“蘿蘿,你冷靜一點兒。”
“爲什麼不能娶我?”顧青蘿笑着看他,“娶誰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娶我?衛卓齊,我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麼污衊我!”
說着,顧青蘿伸出小手去解他的皮帶。衛卓齊握住她的手,顧青蘿再次吻住他的脣瓣,輕聲呢喃,“衛卓齊,最後一次了,上一次,我都沒來得及跟你好好告別,我們就分手了。這一次,我們好好的告別,好不好?以後,我們就徹底的忘掉彼此。”
衛卓齊看着她水眸中的哀傷,“蘿蘿,你是我最想珍惜的女孩兒,我不能這麼對你!”
“衛卓齊。”顧青蘿伸出手,摸上他的臉頰,“這是一場遊戲啊,我不需要你的珍惜,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就幫我完成這場告別。”
說着,顧青蘿再次吻住他的脣瓣,敷在脣上的柔軟是那麼熟悉,帶着致命的誘惑。衛卓齊漸漸地由被動化爲主動,多少次在夢裡,他曾經這樣吻着她,擁着她。
兩人一路擁吻,最後,進到某個房間裡。顧青蘿將他推到在牀上,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壓到他身上,若軟的脣瓣不斷的在他的身上點下一串串的火苗。
衛卓齊終於受不了她的挑逗,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溫熱的脣瓣剛要落下,顧青蘿伸出小手擋住他的脣瓣,她從一旁的櫃子上拿過一杯紅酒,笑着看他,“你以前不是最喜歡我這樣餵你喝酒了嗎?”
以前……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似乎都想到了那段快樂的日子。
顧青蘿慢慢地含了一口酒,接着上前吻住他的脣瓣,酒香縈繞在脣齒間,很快,一杯酒就被喝完了。
衛卓齊看着她笑着的模樣,理智告訴他,他不可以這麼對她。他已經跟唐心怡訂婚了,可是,身體裡卻忽然多了一股燥熱,看着她那讓他朝思暮想的眸子,他此刻只想狠狠地將她佔爲己有,讓她完完全全的屬於他,只屬於她。
顧青蘿動作熟練的幫他解開身上的束縛,她的身體也愈發的燥熱起來。這酒裡,她下了藥,今晚是她對他的告別,也是她對寶寶的告別。
既然,是他送寶寶來到了她身邊,那應該也由他親手送寶寶離開。顧青蘿抓住他在她身上不斷揉捏的大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寶寶,你還沒感受過爸爸的溫暖吧?
溫熱的手掌順着她的小腹緩緩地向上,最後,握住了她胸前的玉墜。顧青蘿就着他的手,將那玉墜拿到兩人的視線之間,然後閉上眼睛,吻住了那個玉墜。
再睜開時,迷離的眸子裡帶着飄渺的笑容,“衛卓齊,我們用這個玉墜打最後一個賭好了。”
衛卓齊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到裡面的自己慢慢的變得模糊。
顧青蘿擡起頭,貼近他的耳朵,聲音沙啞,透着徹骨的冰冷,“我賭,你不是不愛我,而是不敢愛我!”
說完,她目光平靜地看向他,而她平靜的眼神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刺進他的心口。他吻住她的脣瓣,玉墜落在她的發邊,衛卓齊伸出手,覆上她含着淚水的眸子。
“蘿蘿,我愛你。”
愛嗎?衛卓齊,如果你真的愛我,又怎麼捨得丟下我?就像媽媽一樣,明明說,她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寶貝,到最後,卻還是丟下了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衛卓齊想要抽身離開,既然他不能跟她在一起,就不應該再這麼自私的將她佔有。顧青蘿摟住他的脖子,小手不斷地撫摸着他的胸膛,挑逗地吻着他的脣瓣,“衛卓齊,到了這個時候,你怎麼能停呢?難道,你是怕你的技術不如歐陽天舜好嗎?還是,你覺得我的技術沒有唐心怡好?”
“你在故意激怒我!”衛卓齊抓住她的手,黑眸裡閃過一絲薄怒,一想到她已經跟歐陽天舜有過肌膚之親,甚至上了牀,他的心便一片紛亂,他不想她屬於別人,可是卻又無法給她未來。
“你在嫉妒嗎?衛卓齊,你這個懦夫!”顧青蘿不再給他猶豫的機會,吻住他的脣瓣,衛卓齊身體的藥效開始發作,他的思緒開始變得混亂,他任由身體最原始的慾望支配着自己,不顧一切的享受着她的美好。
迷離的夜裡,絕望還有身體裡不斷髮酵的藥效融合在一起,他們不知疲倦的索取,沒有快樂,只有疼痛,無盡的疼痛,顧青蘿在恍惚間,又看到了媽媽自殺的那個夜晚。
血,滿目的鮮血,然後是母親那雙不甘心的眼睛。是蘇瑾那個第三者毀了爸爸跟媽媽的婚姻,她是那麼痛恨蘇瑾,痛恨第三者,自己卻當了第三者,多麼諷刺。
窗外飄起了大雪,鵝毛般的雪花緩緩地落在冰冷的地面上,這是今天的第一場雪,帶着幾分的傷感。
她可以感覺到有東西在不斷的從她的身體裡流失,她想,她可以重新開始了,放掉過去,徹徹底底的放掉。
第二天是聖誕節,尹梓沫特地起了一個大早,站在窗邊,欣喜的發現,地上已經鋪上了厚厚的一層雪。傭人們正在院子裡掃雪,尹梓沫想起自己對顧亦寒許下的那個願望,心情變得輕快了起來。
她穿上了厚厚的羽絨服,戴上手套下了樓。才一到院子裡,伴隨着一陣清脆的鈴聲,一個龐然大物便向她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