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權氏誰來管?你嗎?再說了我權景琛是吃獨食的人嗎?”他要是進去了那自然要把能帶的人全帶進去。
於是那些股東們也就不明着鬧了,就藉着公司出現的經濟問題去逼問權景琛怎麼辦。權老太太被帶走,可給那些權家的老對頭們機會了,尤其是金季集團,那叫一個賣力。現在整個權氏已經開始有樹倒猢猻散的勢頭了!
所以那些股東一邊收拾着細軟,一邊逼權景琛解決各式各樣的問題。但這一次權景琛不會再頂雷了,他對權氏的感情已經被損耗光了。所以他乾脆放了權氏上下一個月的代薪假,有問題就安排給那些股東解決,他就在那裡坐等結果。
說得更直白一點,就是跟他們耗着了。
他不急。權老太太在牢裡蹲着,急的是這些股東,他們多年來唯老太太馬首是瞻,現在沒了主心骨,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他們到處想法子救權老太太,卻架不住白素瑜尹心茉她們之前就收集好的證據,已經足夠起訴那老妖婆,讓她面對刑事懲罰了。
那些股東們無法可想,只能去罵權景琛,說他不孝,說他會遭天遣。權景琛只淡淡回了一句:“有我在,權氏的股價還能有最起碼的保證,若是我走了,權氏就徹底完了。”
所以不要在他面前說那些有的沒的,惹惱了他,他們討不到任何好處。他連權老太太都送進了監獄,可見爲父祖討回公道的決心,縱是陪上一個權氏集團他也再所不惜!
權景琛這次如此強硬,那些股東是一點兒脾氣都沒有了。只能盼着權老太太早點放出來,好好把權景琛給收拾了!
而權景琛則把精力都放到了尹心茉的身上,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比她更重要的了。
尹心茉住到白素瑜那裡去的頭兩天,過得比較平靜。不要說白素瑜隻字不提,就連蘇婕也沒有逼她做出選擇來。是白素瑜一再強調的,讓心茉放鬆下來,冷靜下來,她才知道自己到底該選擇誰。
“茉茉要是敢不選擇我哥,我就跟她絕交。”蘇婕就是個直腸子,在尹心茉面前強忍着,當着白素瑜的面就實話實說了。她知道,這不僅是她哥和權景琛的奪妻之戰,也是她和白素瑜拼本事的時候。她沒有白素瑜有手段,她拼的就是她和心茉的感情!
“我真羨慕你,與心茉有那麼多年的感情,關鍵時刻還能夠拿來當成籌碼。我不過是她法律上的婆婆,什麼都不曾爲她做過。”白素瑜因爲跟心茉有同樣被迫害的經歷,加上心茉的身世又那麼可憐,她是打心眼裡心疼那孩子的。也一直想爲她做點什麼,表示一下她這個當婆婆的心意。
“瑜姨,您這是在說我呢?不過說也沒關係,我爲了我哥什麼都豁得出去。”蘇婕從小與哥哥感情深厚,她太知道她哥這次是動了真心了,他那麼喜歡心茉,心茉絕對不能辜負她的哥哥。
“如果她不愛你的哥哥呢?你覺得讓他們勉強在一起,會幸福嗎?”白素瑜其實也是個喜歡直接的人。
“別跟我說強扭的
瓜不甜!誰說只有甜的纔好吃?我哥再怎麼說,肯定會好好照顧心茉一輩子的,可是權景琛就說不好囉!”要不是權景琛傷了心茉的心,她哥也沒那個機會去照顧心茉呀,要怪就怪權景琛自己不珍惜,還能怪誰?
“你覺得心茉是一個需要別人照顧的人嗎?我倒覺得她是個很堅韌的孩子,堅韌的人有照顧自己的能力,她們更在意的是有沒有找到一個對的人。”論起挑選男人,白素瑜自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無論是權景琛的父親,還是現在的老袁,她挑選的都是愛她的好男人。
“那什麼纔算是對的人呢?”蘇婕已經跟白素瑜槓上了,“瑜姨,我說句不好聽的話,要是您跟心茉一起掉水裡,權景琛指定先救您,等他再去救茉茉的時候,茉茉都死透了。可要是我媽和茉茉一起掉下水,不等我哥跳下去,我媽就先去救茉茉了,這就是區別!”
蘇婕其實想說你選男人都知道選個愛你的,怎麼能叫茉茉去選擇一個傷她的人呢?再喜歡也不能要啊,誰能保證不會再次受傷呢?
“我可不是‘那個女人’,如果心茉掉下水裡,我也會和你媽媽一樣去救她的。”白素瑜柔柔地說。她是真心愛自己的兒子,就衝着這份好,她也不能去拖兒子的後腿啊。只有兒子幸福了,她的餘生纔會快樂。
“我就是打這麼一個比方。在您兒子的心裡,家人比心茉重要。這是她最傷心的地方,也是最不能原諒權景琛的地方!”蘇婕就覺得很多男人的直男癌思想不能要,覺得老媽只有一個,老婆可以再娶。
真的是很奇怪,那個陪你度過下半生,爲你生兒育女的女人難道不是你最重要的家人嗎?怎麼就沒有親媽重要了?既然你那麼愛你媽,那還娶什麼媳婦呢?跟你媽過一輩子不就完了嗎?真是可笑!
“你說得很對,景琛痛失心茉一年半一定有他的問題。”白素瑜嘆了口氣,“他沒有你和你哥那麼幸運,生活在一個父慈母愛的大家庭裡,他從小就缺少親情,所以才格外看重每一份親情,生怕失去。所以他纔會遲疑,纔會想大事化小。”
“是,他有問題不是他的錯,是他的家庭造成的。可是他有問題,憑什麼讓心茉來承受痛苦?既然有得選擇,不如選擇一個身心健康、家庭又健康的男人。瑜姨,您說是不是?”蘇婕爲她哥哥也是戰鬥力爆表了,竟說得白素瑜都震動了。
白素瑜緩緩地點了點頭,“是,如果兩個男人她都喜歡的話,那麼自然要選一個各方面都健康的男人。”只是尹心茉對權景琛纔是愛,對蘇應南只是依賴啊。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尤其是女人,很容易說服自己愛上一個男人。”這樣的例子太多了,蘇婕隨便數數就能舉出一大把來。
“那你覺得自己可以輕易愛上一個不愛的人嗎?”白素瑜的話戳到了蘇婕心底的痛處,好在白素瑜只是點到而止,又轉到了心茉的身上,“如果真的可以,心茉早就選擇了你哥哥,也就不會再有景琛的機會了。”
“那只是
時間還不夠長。”不是有句話嗎?沒有忘記上一段感情,只是因爲時間不夠長,或是新歡不夠好。
“如果要費盡時間才能忘記一個人,那就只能說明還愛着那個人。愛,纔是婚姻真正的基石。只有真正愛一個人,纔會能夠去遷就對方,包容對方。而且如果是靠感動或是依賴支撐的情感,一旦感動不再,依賴不再,就會轟然倒塌!”作爲過來人,白素瑜也只能把話說到這裡了。
“可是愛有一天也會消磨殆盡的,如果愛了一個不該愛的人!”蘇婕停頓了好久,纔回了這一句話。
“也許吧,但我不是,我直到現在還愛着景琛的父親。當年我離開的時候曾經深深的傷害過他,可是他始終相信我有我的苦衷,始終不曾真正恨過我……”所以白素瑜相信,真愛是無敵的,可以跨越傷痛,超越生死!
“心茉和您不一樣,權景琛和他父親也不一樣。”蘇婕除非看到權景琛爲了心茉而死,否則她是不會相信他愛心茉的。
白素瑜沒有再說話,蘇婕對權景琛有誤解有敵意,她都能理解。她在心裡也是偏袒自己的兒子的,她希望心茉能再給景琛一個機會。景琛並非愛重權老太太更甚心茉,他只是不忍心毀掉任何一份親情。
跟白素瑜理論了一番的蘇婕覺得特別不痛快,於是就逮到尹心茉,直截了當地告訴她:要麼當她的嫂子,要麼是她的敵人,沒有第三種選擇!
甚至她都不給心茉開口的機會就走了,心茉只能看着遠去的背影,忍不住地心痛。
“是我的錯,我剛剛有話說重了,傷到她了。所以她纔會來找你。”白素瑜就猜到這丫頭會來找心茉攤牌。她大概還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話,對心茉來說是多大的壓力。
“原來是這樣。”難怪覺得蘇婕有點不對勁。平日裡的她雖然衝動,可還是講道理的。
“心茉,有時間陪我聊幾句嗎?”白素瑜輕聲問。這場交談總是無法避免的,遲早要說的。更何況現在心茉的情緒不好,白素瑜希望能開導她一下。
“好啊。”心茉回答得有些勉強,對方想說什麼,她大抵能猜得到。
“我還是那句話,不要有任何負擔。”白素瑜拉了尹心茉的手,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心茉的手跟她的一樣,有一點點的粗糙,帶着一些薄薄的繭。這都是自幼的家庭生活造成的,後天再怎麼保養也無濟於事。
“你想聽聽我和老袁的故事嗎?”坐下來之後,白素瑜又道。
尹心茉沒有立即回答,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我成不了您,應南也做不了袁伯伯。”
當年白素瑜辜負權景琛的父親只是做出來的假相,而一年半以前權景琛傷她,卻是不爭的事實。白素瑜是帶着愛離開的,而她卻是帶着恨。
再說那位老袁妻妾成羣,他不缺愛他的女人,只是缺一個能陪他說話的女人。可是蘇應南不是,他是個認定了就非你不娶的男人,她若拒絕,真的很可能害得蘇家後繼無人。這樣的險,她是真的不敢去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