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傲天的眼裡寫滿了震驚，腦海裡浮現出很多以前的畫面，三年前，他也看到了很多“事實”。
“婉兒，你......”楚傲天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裡卻漸漸浮現出答案。
“楚傲天，這次回國，我是真心想要做好生意，並沒有其他目的，可是你和林果兒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和辰辰，你們對我做的一切，我可以不計較，但你們給辰辰造成的傷害，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上次辰辰住院，我明知道是林果兒做的，忍着想要殺了她的衝動，就是要讓她慢慢感受失去一切的滋味，我本想對她最大的依仗磊磊動手，可是當看到磊磊的那一刻，我心軟了，雖然磊磊被教育的並不是很好，但他畢竟是個孩子，我下不去手。
但我不會原諒林果兒，所以才設計了今天的一切，怎麼樣？這場戲還精彩嗎？”
“婉兒，我愛的人是你，我選擇共度一生的人是你和辰辰，你明明知道是這樣，爲什麼還要用自己的身體爲代價去陷害果兒？”
楚傲天不明白，在他心裡，李婉揚是一個很自愛的女人，很愛惜自己的身體，可是現在卻......
“爲什麼？這個問題應該問的很好。以前我也不明白，爲什麼一個人寧可傷害自己，也要去陷害別人，是你讓我明白了。
對於你來說，你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所以當你看到林果兒被燙傷、被推倒等情況，加上她的指認，你會認定事情是我做的，今天我用同樣的方式把一切還給你們，感覺如何呀？”
聽了李婉揚的話，楚傲天的心很疼很疼，心裡面好像被壓了無數座大山，讓他喘不上氣來。
見楚傲天不說話，臉色卻很難看，李婉揚冷冷的笑了：“楚傲天，我既然敢告訴你事實，就說明我已經不在意你的想法和態度，現在你知道林果兒是被我誣陷的，可以去找她了。
不過我的行動並不會因此停止，接下來的一切，你們好好期待吧。”
楚傲天凝神看着李婉揚，一把抱住了她，抱得很緊很緊：“對不起，我就是個混蛋，大混蛋，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對不起......”
楚傲天抱的太緊了，剛剛從樓上摔下來的李婉揚疼的五官都皺成了一團。想要推開他，可是雙手剛接觸到楚傲天的衣襟，就感覺到脖子上涼涼的、溼溼的。
李婉揚的手完全僵住了，她沒想到楚傲天會道歉，還是以這種方式。
“婉兒，對不起，我混蛋，我是大混蛋，大傻瓜，大笨蛋，你打我吧，是我對不起你和辰辰，對不起......”
楚傲天一直在重複着這幾句話，李婉揚皺了皺眉，心裡酸酸的，澀澀的，她忽然有些疑惑，有些迷茫，今天的結果不正是她所期待的嘛，這聲遲來的道歉不正是她所等待的嘛，可是爲什麼當這一切發生時，她並沒有預期中的開心和喜悅。
“楚傲天，你放開我。”李婉揚渾身都使不上力氣，楚傲天抱的太緊了，她很不舒服。
楚傲天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反而更加抱緊了李婉揚，好像他一鬆手，懷裡的人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掙扎了一下，可是腦震盪的後果就是頭暈，李婉揚感覺整個人都很不好，眉頭皺了再皺，只能用最後一招：“你弄疼我了。”
虛弱的五個字，卻比任何言語動作都管用。
楚傲天像個無措的孩子，立刻放開了李婉揚，緊張的查看她哪裡不舒服。
看着緊張慌亂的楚傲天，臉上尤帶着淚痕，李婉揚閉上了眼睛，掩藏起眼中複雜的情緒。
“楚傲天，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況且並不是所有的對不起都能換來沒關係。
我選擇攤牌，不代表原諒。是你們非要來招惹我的，那就不要怪我。”
李婉揚在心裡告訴自己，一定要狠心，不能心軟，人善被人欺，三年前血淋漓的例子擺在這裡。
“婉兒，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怎樣對我都可以，我心甘情願的接受。”除了對不起，楚傲天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在知道三年前他所認定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一刻，他的心就疼得幾近窒息，想到一直以來，都是自己錯怪了她，那麼多次，自己都沒有站在她身邊，反而是斥責她，要她去道歉，那個時候，她到底是懷着怎樣的心情去和林果兒道歉？
又是懷着怎樣的心情去原諒自己出軌林果兒之事？一次次、一幕幕，那個時候的李婉揚，該是多麼無助，多麼害怕、多麼心傷、多麼失望......
楚傲天簡直不敢想象，自己居然把李婉揚傷的如此深，現在不管李婉揚怎樣報復他，他都願意接受，他應該受到懲罰，應該付出代價。
楚傲天如此誠懇的認錯，反倒讓李婉揚有些不好意思：“楚傲天，不要以爲你說幾句對不起，我就會放過林果兒，我能放過磊磊，就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了，林果兒，她既然敢打辰辰的主意，我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婉兒，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阻止，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你不可以再讓自己受傷，不可以用傷害自己的方式去對付林果兒，絕對不可以。”
聽了楚傲天的要求，李婉揚心裡感到了久違的一絲溫暖：“身體是我自己的，和你沒有關係，楚傲天，今天的事情只是冰山一角，我會讓你慢慢看到林果兒的真面目。”
李婉揚忽視掉心中的那一抹柔情，語氣依舊冰冷。
楚傲天很想拒絕，因爲知道的越多，就越證明，他曾經傷李婉揚越深，可是他卻無法拒絕，不能拒絕。
甚至內心裡，他也想要知道，這個小女人到底經歷了什麼，自己是有多混蛋。
“好。”
一個字表明瞭楚傲天的態度，也說明他做好了面對過去的勇氣。
李婉揚心裡有一絲暢快，也有一絲失落，可是她卻不知道這抹失落是來自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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