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然沉默了近一分鐘的時間才鼓起勇氣問:“爲什麼?”
爲什麼?
這三個字問的趙瞿城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
爲什麼?大概是因爲知道她沒接成張瑾那部戲還把後面的工作都推掉了。
他有些諷刺的笑了笑,語氣清淡的說了句:“就當做那天晚上我給你的報酬吧。”
那天晚上的報酬?
聽到他的話夏安然整個人愣住了,她緊緊地握着手上的,她努力的保持着臉上的微笑,鼻尖卻是一陣發酸,眼眶也泛起了一層溼潤。
見她沉默趙瞿城又說:“怎麼嫌不夠?還是你就那麼想要張導的那部戲?我可以…”
“嘟嘟嘟…”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通話就已經被夏安然掛掉了。
趙瞿城放下了耳邊的,重新回到座位上,臉上的表情卻比起剛纔還要冷了幾分,接下來的開會趙瞿城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不到半個小時他就喊停離開了。
夏安然傻傻的握着愣了許久,腦海裡不斷的迴盪着他的那番話。
許久她把丟到一旁,換了一身簡單的休閒服拿了包包準備出去,走到玄關處的時候視線再次在那個禮物盒身上落下。
夏安然嘴角扯出一個淡淡的笑意把盒子拿了起來,出門的時候順手就把它丟到樓下的垃圾桶裡面去了。
她這次出來是想要來買避孕藥的,本來她還想着如果有了他的孩子她和趙瞿城會不會就這麼一直走下去了,可是明明趙瞿城都不愛她啊,倘若真的多了孩子只會成爲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累贅。
他們兩個就是一場交易,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而趙瞿城給她的回報獨獨除了愛情,其他物質上的需求怕是要什麼都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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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夏安然很早就入睡了。
她怕黑,一個人睡的時候她總是習慣性的把夜燈開着。
趙瞿城從辦公室離開之後就開車來了寶珠大廈,一直等到看着九樓那個房間的燈暗了好長一段時間他才從車上下來走了進去。
進了電梯按了九樓,然後走到了972號那個房,他小心翼翼的開了門,輕聲關上,換了鞋子然後徑直朝臥室走了過去。
臥室的門是關着的,趙瞿城試着伸手擰了一下門把,發現她並沒有倒鎖,他的嘴角不由得揚了揚,盯着那個夜燈看了好一會他才把視線移到夏安然身上慢慢的朝他走了過去。
看到她緊皺着的眉趙瞿城不由得伸手替她撫平了,因爲他的觸碰夏安然翻了翻身,趙瞿城有些心虛的看了看她。
見夏安然沒有要醒過來的樣子,趙瞿城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直到他擡頭不小心瞥見了放在牀頭櫃子上的那一盒避孕藥,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他忽的伸手拿了過來,一開始溫柔似水的目光變得冷冽,手上的盒子被他捏的變了形,怒意一涌而上,他甚至恨不得把夏安然叫醒然後質問她爲什麼要買這個該死的避孕藥。
他還記得兩人的合約上面寫了如果三個月之後他沒有懷孕兩人離婚,難道她就這麼不願意呆在他身邊麼?還是說這盒藥不是因爲他纔買的?
不管是那個原因都毫無疑問的激怒他了,他之所以寫下那一條是因爲他希望這三個月她能懷上他的孩子,還刻意的不去標明時間,他是有私心的,自私到想把她一個人納爲己有。
趙瞿城下意識的攛緊了手中的那盒藥,盯着她的睡容看了許久終究還是不忍心把她弄醒,好一會他才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關門的動作也沒有了剛開始的溫柔。
從酒店出來他徑直的走到垃圾桶旁邊,盯着手中的那盒藥看了一眼,他把藥拆出來捏成一團扔了進去,然後把裝藥的那個小紙盒撕得粉碎,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宣泄他心中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