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依在去醫館的路上時,整個人都是魂不守舍的。
龍天穎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那不是一個坑嗎?
若是真的話,那麼當年,是雲家害的朱墨母親死的?
伊依一直都是期待,當年的事情,是另有隱情的。
可是現在知道了這是另有隱情的,卻是給了她再一個不能接受的事實。
龍天穎說的有理有據,根本就是容不得她狡辯什麼的。
從雲家,從爺爺的名字,從行醫箱……每個都是不容狡辯的問題。
若是真的。
那麼,自己做的那些豈不是很可笑?
她所謂的拋棄,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可是,想着龍天穎說話時候的模樣,以及她說出這些事情的目的,卻是讓伊依質疑不起來了。
伊依腦海裡浮現出再次和朱墨相遇之後的事情。
一直都以爲,那不過是朱墨想要尋找心理安慰的愧疚。
可是,若是沒有不願,又怎麼會又愧疚。
她卻一直執念着當初的背叛,執念着自己死去的孩子,卻是忽視了他從開始就不曾變過的心態。
三年來,他身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
這是他對她的執念。
而若是他真的只是想要尋找一個心理安慰,當初爲什麼還要解開他們之間的誤會?
若是他真的是自私的,爲什麼還要把她放走,讓他和成惜玥訂婚?
他的心中,至始至終都是她的。
即便是明明知道,她是害死他母親的雲家人,可是他心中還始終是存着他的。
伊依想清楚了這些,不知道是應該笑了,還是應該哭了。
她到現在做的一切,不過是一場荒唐的報復,不應該笑嗎?
他到現在爲止,一直都是心存她,昨晚連着他的命都不要了,只爲了她!
她到底是有什麼好的。
只是,龍天穎爲什麼在這個時間點和告訴了自己實情?
伊依將事情過了一邊,臉色微微的有點冷了下來。
這事情是可以肯定是連封做的了。
只是那連封就算是有這個膽子,可總是覺得那連封的膽子未免有點大了。
從上次伊依感覺到有人跟蹤,到後來龍天穎在報社截下來的照片……一切都是
按照她當初的設計來的,她是故意的將她和朱墨的關係暴露出來的。
而那連封若是有點腦子,應該知道,當年讓他牢獄之災的,應該也是有朱墨的影子。
所以,若是連封的話,他完全可以在綁架他的時候,威脅點朱墨什麼。
可是對方卻只是想要對付她的。
伊依不明白了,這到底是什麼人,居然目光盯向了她?
伊依想了片刻之後,還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直接就撥打了成惜玥的電話。
“我被綁架的事情,你知道吧!”
成惜玥在電話那段頓了片刻之後,說道:“可是你現在好好的!”
自從恢復記憶和成惜玥撇開了關係,成惜玥說話已然沒有以前那麼傲嬌平和,透着一股子冷淡,完全就是一副合作者的姿態。
伊依蹙眉,“我要你幫我調查,那連封背後到底是什麼人指使的,我可是不想要自己不明不白的就是葬送在了不知名的人手裡。”
成惜玥沉默了十幾秒之後,“你是不是對朱墨又動了心!”
伊依輕哼,“你覺得我會嗎?”龍天穎告訴自己事實的事情,她是不能告訴任何人的。
伊依可是不覺得龍天穎會那麼好心的告訴自己當年的事實。
只不過她擔心朱墨了!
龍天穎一直都是質疑她的身份。
既然質疑了,那麼,她應該是猜到,她背後肯定是有什麼人的,若是不然她一個無依無靠的人,怎麼會策劃出那麼多?
或許龍天穎甚至感覺到,這次事情,多多少少是和她背後勢力有關係的。
龍天穎是想要讓她知道這些。
這完全就是在自己的背後勢力裡面埋下一個保護朱墨的釘子。
而她,若是當年的伊依,肯定回去做那個釘子。
即便伊依現在很厭惡龍天穎,卻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是有腦子的,而現在她不得不按照龍天穎一開始設定的期待,來做事情。
這種女人,真是可惡!
可是,她還有其他選擇嗎?
……
伊依來到醫院的時候,情緒已經是收斂了很好了,根本就是瞧不得有半點兒不對勁。
推開門,卻是朱墨半靠着牀上,正在一邊一些文件的,一邊和何文博說些什麼。
伊依
見狀,惱了起來,“你看這些做什麼!”
何文博看着伊依一佛昇天的氣怒樣兒,諂笑起來,“沒……沒什麼!”
而半躺着的朱墨,見着伊依生氣的樣兒,還有些蒼白的臉,卻是越發的溫柔起來,“我這不過是肩膀小問題,沒什麼了不得!”
伊依知道,這朱墨的忍性是出奇的,當初救她胳膊收了重創,他還能帶着考察團到處轉悠,揮斥方遒的指揮着呢。
這男人,從來就沒有好好珍惜過身體的。
伊依有點酸鼻子了,“你現在受傷了,就給我安心的養傷口……若是不然……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說道最後,不自覺的已然是撒嬌了起來。
朱墨聽着伊依的話,好像是真被威脅了,無奈的對着何文博說道:“拿起來吧,再看我這小媳婦都是要跑了!”
何文博見着朱墨那裝作無奈的樣兒,很是利落的把文件都收好。
伊依這臉色纔有點好看,但還是警告了何文博,“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呢,我不要那麼長時間了,你這至少一個月不許來拿事情來煩他的!”
何文博聞言,看了一眼朱墨。
朱墨臉色溫和,點了點頭,“就按照她說的吧!這些天,什麼事情,你看着辦吧!”
何文博有點意外。
要知道,這些年來,朱墨可是從來沒有給自己那麼長的輕鬆時間的……就算上次胳膊都是傷成那樣,都是沒有缺了半天。
何文博沒有多言,直接就是出去了。
伊依見着何文博走開之後,來到朱墨的身邊,把今天早早的就是讓孔健柏幫忙燉下的骨頭湯拿了出來,一臉抱怨道:“以後不許那麼冒險了,你不爲你自己想想,也要……爲別人想想吧!”
朱墨瞧着伊依一臉羞紅的樣兒,知道,這別人估摸着就是指着她吧!
朱墨伸手,輕輕的揉了伊依的手,“你以前不是說,男人只有保護了自己的女人,纔算是男人!”
伊依手微微一顫。
她記得當初自己說過這話的……只是,那個時候分明是指桑罵槐,是想要指責當年他狠心的拋開自己的。
哪裡想到,他現在居然把這話,當作信條了!
伊依盯着朱墨死死的看着,很是堅定的說道:“以後不許了,就算保護不了我,我也不希望你受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