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紀媛媛卻自己拿着藥箱朝顏月溪的房間走去。
紀媛媛坐在顏月溪的牀邊,講被子輕輕拉開,將顏月溪身上的睡衣拉下去,就開始塗抹藥膏,動作很輕柔,看着那些傷痕,她不能想象顏月溪是受過什麼樣的罪。
紀媛媛眼睛有些溼潤了,她把臉朝下,顏月溪看不到她的表情,過了好久,她才繼續幫顏月溪上藥,沒有說話,眼睛裡全是紅色的血絲。
不知道過了多久,顏月溪都已經睡着了,紀媛媛才徹底塗抹完那些藥膏,她輕輕給顏月溪蓋好被子。
然後就拉過椅子看着顏月溪,“嫂子,你一定要好好的……”
“……”顏月溪閉着眼睛,睡得並不熟,依稀能聽到紀媛媛的啜泣和呢喃,這個曾經跟自己針鋒相對的人,此刻卻如此關心自己,不得不讓顏月溪感動。
健身房的VIP包房裡。
陸銘川瘋了一樣揮舞着拳頭,像是一頭困獸,發泄着心中的鬱悶。
與其說是打沙包,更不如是自虐,喬嘉陽看着陸銘川活脫脫一副要殺人的表情,忍不住說“陸銘川,你發什麼神經額。”
“砰!砰!砰!砰!砰!砰!”陸銘川不說話,只是連續揮舞着拳頭,直到手上徒然無力才停下來“不用你管,我現在不想見到你,你出去。”
喬嘉陽沒有再說話,轉身出去,還不忘帶上門,“多長時間了?”盛謙問。
喬嘉陽看了下手錶“一下午了,就這麼不停的揮舞着。”
“再這樣下去,我看那手是要廢了。”盛謙說。
喬嘉陽聽到裡面依舊是砰砰聲不斷,一聽就是發泄着心裡的火氣,唉,陸銘川,你當真是自作自受額。
要是喬嘉陽出手,絕不會對白雨柔手軟,明知道她是個什麼貨色,還讓她留在身邊,最後反倒把顏月溪越推越遠。
可是終究是兄弟,喬嘉陽不想看到陸銘川出什麼意外,於是又重新推開麼,就雙手抱在胸前看着陸銘川狂揍沙包。
一拳拳全是狠厲,喬嘉陽有些發毛,要是打在自己身上,怕是也不會好過。
盛謙和喬嘉陽就在陸銘川身邊擺了張小桌子,就一邊喝酒一邊看着陸銘川不停揮舞拳頭,一看就又過去了兩個消失,直到他們的眼睛都痠疼了,陸銘川都沒有停下來。
盛謙看不下去了,一把擋在沙包前面,沙包因爲慣性又迴盪了擊中盛謙的後背,“別打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滾!”陸銘川身上全是汗水,亂髮飛舞,有一縷貼在額頭上,他眼神兇戾。依舊揮舞着拳頭,像是把沙包當成了敵人。
“陸銘川,你是不是吃炸藥了!你看清楚,我,盛謙可沒得罪你!”盛謙朝着陸銘川就揮出一拳。
陸銘川也火大,“我說了,不要管我!”
喬嘉陽勾脣笑了笑,看着陸銘川不知怎麼就跟盛謙幹了起來。
盛謙沒帶拳套,但是陸銘川長時間的體力耗費已經沒了多少力氣,很快,兩人就躺到了地上。
陸銘川喘息粗重,盛謙白了陸銘川一眼,“嘉陽說的對,你額,就是自作自受。”
盛謙轉頭看着陸銘川,“你把白雨柔怎麼辦了額?”
“……”
陸銘川沒說話,盛謙更是來了興趣。“你那個嬌滴滴的白雨柔,竟然還有這種手段,真是你陸銘川的女人額。”
“要你管額!”陸銘川做起來,摘下拳套。
顏月溪精神並不是很好,袁何真的請了心理醫生來,但是顏月溪依舊時常做噩夢,總是半夜驚醒,紀媛媛覺得她現在的狀態沒法照顧孩子,就另外請了月嫂照料,自己也請了長假回來看着,就怕顏月溪一下子想不開。
顏月溪害怕做噩夢,經常整宿不睡覺,在凳子上一坐就是一整夜。到了天大亮了,她才沉沉睡去。
孩子的身體也漸漸開始好轉了,紀媛媛很喜歡這個小孩,胖嘟嘟的,大大的圓眼,特別可愛。
紀媛媛每次對着那個孩子,就不自覺的變得格外的溫柔……
這回她正抱着那個粉嘟嘟的小嬰兒,一邊哼唱着歌曲,一邊笑着,感覺心裡都是甜蜜和幸福,這時,外面響起了汽車的聲音。
袁何來了,大步邁進客廳,紀媛媛趕緊把孩子給月嫂就下樓去,看見袁何已經到了餐廳的位置,於是又拐入餐廳。
“怎麼樣了?有什麼消息嗎?”紀媛媛盯着袁何問,“不是報警了嗎?不是知道是白雨柔做的嗎?警察有沒有把她抓起來?”
緣何把車鑰匙放在餐桌上,拿起看護倒好的茶水一飲而盡。
“哼!”袁何身上是抑制不住的怨氣,冷笑,“警察說已經結案了,又不是發生在A城地界,既然D城那邊已經結案了,說是歹徒被正當防衛殺死了,就已經完結了。”
紀媛媛動作一頓,問“怎麼可以這樣?嫂子被打成那樣,孩子也因此受到那樣的罪,怎麼能就這麼結案,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白雨柔的主謀?”
顏月溪聽到他們的談話,胸口起伏不定,原來真的是這樣,早知道沒有結果的,陸銘川,你當真要維護那個女人,你還真是癡情額?
紀媛媛氣極了,“那個白雨柔真是蛇蠍心腸,枉我曾經把她當作偶像,竟然能幹出這種事,可是她爲什麼這麼做,嫂子已經跟陸銘川離婚了,現在跟我哥的孩子都出生了……”
顏月溪打斷“其實孩子是陸銘川的……你要是怪我,我無話可說,紀廷他一直都知道的……”
陸銘川的!
紀媛媛眼前一片漆黑,腳步突然一個踉蹌,像是胸口堵了什麼,說不出話來……
感覺渾身都好冷額,紀媛媛覺得渾身都像是被扔進了冰窖裡,她勉強聚起自己微弱的力氣才硬撐着不倒下去。
顏月溪早知道她會反應這麼強烈,眼神看向別處說,“你要怪我,我不會反駁的,你對我好只不過是因爲你哥的關係,你以爲孩子是你哥的,其實不是,孩子是我離婚前跟陸銘川的,我也希望孩子是紀廷的,他要是紀廷的該多好額。可是他就是那個該死的陸銘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