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湖別墅。
傅秋剛剛起來,伸了個懶腰,聞着百合花香,心情格外好。
傅秋還穿着睡袍,接到電話,眼裡都是期待和擔憂。
“你還好嗎?”
傅秋有些擔憂,約翰一般不會那麼早給她打電話的。隱隱有些擔心,傅秋還是皺眉聽着電話那邊的聲音。
“還好!抱歉,這麼早給你打電話!”電話那邊,約翰連連抱歉。
“約翰,事情進展得怎麼樣了?”傅秋很期待。
“事情有些棘手,秋!”約翰嘆了口氣說。
“棘手?”傅秋倒抽一口冷氣,緊了緊身上隨手抓來的披肩。
“對,全錯了,全錯了……秋,我們的方向全錯了!”
傅秋感到有一陣冷,自己這幾天眼皮老是跳……
“全錯了?什麼意思?約翰!”傅秋有些緊張。
“秋,我們的思路,全都是錯的!”
“錯的?”
傅秋有些慌了……
“問題不在人,一直在舊金山查,實際上,問題應該在那塊勞力士懷錶上!”
“難道懷錶不是他買來的,是那人乾的?”
“懷錶確實是他買的,賣懷錶給他的那人是個中國人。”
“有蹊蹺?”
傅秋有些疑惑,本就知道懷錶是那個美國人買來的,但追查來源就好啦!可能搶劫懷錶那人就是殺害父親的兇手呢?
自從在酒會上見到那塊兒懷錶,傅秋就覺得父親母親的死絕對不是一起簡單的車禍……
那塊懷錶是小時候陸爺爺最喜歡的,上面還刻有“陸震霆”三個字,加上本就是限量版奢侈品,世上只此一塊!自從多年前被父親顏勇從歹徒手裡搶回來,陸爺爺就送給父親了,雖然母親一直要求還回去的……
傅秋還沒回國就讓約翰去調過監控,但畢竟是多年前的事情,好不容易找到,可監控錄像很模糊,只看見個可疑的黑色的背影在車子邊,然後就沒了……監控錄像估計是被處理過……
果不其然,傅秋剛回國,去調取監控錄像,那些錄像就沒了,事有蹊蹺,處處透着古怪,顯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還好只轉過一次手,那人知道是贓物,只是自己看,不然問題就更麻煩。”約翰嘆口氣若有所思。
“找到那個中國人沒?”
“找是找到了,據他說,他當時順走懷錶的時候,你父親已經死了。”
“怎麼可能?歹徒都會這麼說吧!”
“可是問題就在這裡,秋,還好當時把整隻懷錶都拓了,我發現懷錶蓋子上有新的指紋。”
“新的指紋?什麼情況?查到什麼沒有?”
“三個指紋之前都覈對過的,其中一個是你父親的,另外兩個都與轉手的那倆人吻合,可是蓋子上還有一個指紋,跟另外三個都不相符!”
“覈對過了?”
“覈對了,之前的線索斷了,現在僅僅憑一枚指紋,是大海撈針。”
“天吶!那約翰,現在要從頭查起?”傅秋垂頭喪氣。
“這件事我們一開始的出發點就錯了!”約翰搖搖頭,繼續:“我們都覺得歹徒求財,搶走了你父親的勞力士懷錶爲財謀殺,其實事情遠比我們想象中複雜!”
“……”
傅秋看看那塊金燦燦的勞力士懷錶,喝着咖啡,看着窗外有些烏雲密佈的天空,好像要變天了。傅秋腦子裡迴盪着約翰的話:“秋,既然懷錶上刻着‘陸震霆’的名字,我希望你儘快想辦法拿到陸震霆的指紋,必要的話,還有陸威揚甚至相關的陸家人的指紋,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線索……”
手裡端着咖啡,傅秋小口喝着。看向窗外,風吹過,帶進來的空氣有些潮溼,可能會有一場暴雨吧。
窗外的風肆意地刮,傅秋拿起遙控器,關小了窗子,呼吸有些被剝奪的感覺……
傅秋拿起相框,撫摸這父親母親慈祥的笑臉,有些胸悶,心裡有些血液不暢的感覺。
窗外已經飄起了雨,傅秋坐在窗臺上,看看相框,再次拿起遙控器,緩緩關閉了窗子,眼睛裡有些被淋溼的感覺……
都是辛苦的人,都是辛苦的命,到底該何去何從?
“爸,媽,告訴我該怎麼辦?”
傅秋蜷縮着身子,喃喃自語……
原本想着,回來報仇,事情完了之後,就回美國,好好撫養小念廷健康長大……
可惜,現在,這些越來越遙遠了。
自己,已經不那麼恨陸銘川了,甚至……都不想報復他了,只想好好回美國陪着兒子。本想着,等事情完了之後,自己跟陸銘川也就徹徹底底再沒任何瓜葛了,可能要老死不相往來了吧……
可惜,命運,又有誰能夠說得清楚呢,你以爲,你已經逃脫了宿命,殊不知,命運,早已經將你玩弄於股掌之中了。
小時候,母親常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很多東西都是強求不來的。”
父親卻不那麼認爲,父親終究覺得“命運是可以改變”的!就像父親無論如何都想着如何讓自己嫁入豪門……可惜,傅秋她,既沒有活成母親的樣子,也不願意活成父親想象中的那個樣子……
所謂“造化弄人”,可能也就這個意思吧……
目前,陸震霆早已退休在家,幾乎沒什麼見面的機會了……
再說,以傅秋現在的身份,接近陸震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更別說要取到陸震霆的指紋了?這簡直是異想天開,或者說天方夜譚……除非……
可傅秋不想,真的不想……
自己好不容易纔逃離那個陸家,現在……現在卻要……
可是目前,除了這條路,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除了陸銘川,沒人可以帶她去見陸震霆。
雖然,現在傅秋也並不清楚陸銘川在搞些什麼鬼,但至少有機會。
陸銘川老是讓傅秋摸不着頭腦,尤其最近,原本傅秋以爲差不多掌握了陸銘川的心理,可最近陸銘川的各種舉動,只能說更讓傅秋困惑不解。
明明想要極力擺脫這個人的,終究還是徒勞……
她對自己說,傅秋!你還是逃脫不出命運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