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門口,看着陸銘川,傅秋很疑惑……
傅秋手裡握着的瓶子不由得緊了緊……
這陸銘川不是失憶了嗎?
難道,他現在又記起來了?
但現在她是傅秋啊,陸銘川好像沒道理帶她出現在這裡吧……
嚴格上講,陸銘川這是帶現在的女人來以前女人的住處,這也太不科學了,陸銘川到底想要幹什麼?
陸銘川看傅秋臉色恢復了,就帶傅秋準備進去。
“傅秋,這裡我只來過兩次,但總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陸銘川看着傅秋笑笑,然後拿出門卡,刷開了門,恭恭敬敬站在門邊請傅秋進去。
門一打開,就看到院子裡那棵海棠樹,海棠花落了一地,草上很多海棠花的花瓣,伴隨着周邊雜草的滄桑感,很多事情不由得又涌上傅秋的心頭,傅秋愣了愣,不由得緩緩走進去,院子裡的草已經很高了……
五年了,這個地方,再次跨進這扇大門,不管經歷了怎樣千瘡百孔的生活,傅秋旁邊陪伴的還是同樣的人……
距離上一次來已經很久了,雖然之前傅秋進來過一次,那還是翻進來的,當時時間急,也沒顧得多看,此時傅秋的心境,確是很不一樣了。
陸銘川看着傅秋緩緩走進去,就輕輕跟在傅秋身後,陸銘川感覺傅秋也是被那片海棠花震撼到了。
原以爲傅秋不能理解,但此時陸銘川堅信,傅秋跟他的感覺是一樣的,這種感覺很微妙。
傅秋忍不住緩緩走向那棵海棠樹,那是曾經剛搬進來時,跟陸銘川一起種下了,多年不見,如今已經物是人非了,院子裡到處都是時光留下的痕跡,原來,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了,看上去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卻又都偷偷發生了改變……
身旁還是陸銘川,可惜她已不是那個顏月溪了,原來,她和陸銘川,真的回不去了。
時過境遷,倉皇宛如隔世了……
海棠花香撲鼻,這熟悉的味道夾雜着不願抹去的曾經……海棠花隨着風,在空中起舞,優美的舞姿平靜卻充滿生命力,一片一片粉紅色的花瓣,緩緩落在草上,傅秋感覺心裡有個東西正在噴薄而出……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傅秋接住了一片飄落的海棠花瓣兒,海棠花香沁入心脾,觸感亦如當年那麼火熱……
陸銘川看着眼前這個背影,傅秋那擡起手接住海棠花瓣兒的樣子,看着那一身白裙,還是那個令他陸銘川魂牽夢繞的人啊。現在陸銘川已經再也沒有懷疑了,傅秋就是那個人,她陸銘川一直苦苦尋找的那個夢中的女人。
又是一陣痛徹心扉的感覺,陸銘川感覺頭也快要炸裂般的疼痛起來,伸手扶住太陽穴,眼睛仍然看着眼前那個女人。
看着隨風飄舞的海棠花,傅秋忍不住蹲下身,撿起一片又一片的海棠花……
一個稍微有些頹敗的別墅大院子裡,一個妖嬈的海棠花,一個一身白裙的美麗女人,傅秋動作很輕,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花瓣弄碎了,此時,落英繽紛,海棠花瓣兒伴着悠然的舞姿,旋轉着,飄舞着,有的落在傅秋的滿頭有些深棕色的長髮上,有的落在填潔白的裙襬上,翠綠的草上,傅秋猶如九天上的瑤池仙子……
不遠處的陸銘川,看着眼前這一幕絕美的畫面,剎那間,忘記了疼痛,忘記了記憶的撕扯,彷彿回到了那個靜謐的夢裡。
夢裡,眼前的女人,她還是叫顏月溪的,陸銘川有些恍惚了……
看了好一會兒,一陣風吹過,眼前,傅秋的潔白的裙襬同海棠花一起,翩翩起舞,美得令人窒息,卻又有種與生俱來的疏離感,陸銘川不由得想起“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陸銘川有些捨不得走進,怕這個夢會突然醒過來。
風掠過陸銘川,讓陸銘川感覺臉上涼颼颼的,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知何時,看着眼前的傅秋,陸銘川早就淚流滿面……
陸銘川悄悄背過身,用手背快速擦了擦臉,有種大夢初醒的感覺,原來這不是夢裡。
看着眼前美得像一幅畫的女人,陸銘川還是忍不住悄悄走近……
傅秋有些沉浸在這片海棠花裡,仍然一片一片的撿着草上的海棠花,全然忘記了身後的陸銘川。
白皙的手掌上,傅秋已經撿了很多海棠花了,剛要將一片海棠花放在左手手心,突然的一隻手,打斷了傅秋的思緒。
陸銘川將一片海棠花瓣兒輕輕放在傅秋的手心,傅秋緩緩擡起頭,看着滿眼飽含深情的陸銘川,不由得愣住了。
“海棠花很美,是吧?”陸銘川很溫和,聲音很輕,就像羽毛落地一樣。
“嗯,很美,美得宛如隔世……”傅秋擡起頭看着海棠樹下手拿西裝,一身白襯衫的陸銘川,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說完後,傅秋纔有些恍然大悟,心想,自己說得那麼小聲,但願陸銘川沒有聽清楚她的後半句話。
“宛如隔世!”陸銘川像是被什麼擊中了心臟,手裡的西裝突然掉在草上。
是的,那種奇妙的感覺就叫“宛如隔世”,陸銘川愣住了,目不轉睛的盯着傅秋,像是要看清楚一些什麼似的。
傅秋想着自己說的話,越發有些緊張了。
“我……我……我是看電視劇裡學來的,陸銘川,你怎麼啦?”傅秋感覺找了個藉口想要將剛剛的話搪塞過去,看看陸銘川那種像是看顏月溪的眼神,傅秋趕緊掩飾着,又試探着問陸銘川。
“哦,我……我沒事兒,傅秋,你太美了,讓我突然恍了神兒!”陸銘川很自然的揉了揉太陽穴,笑着說。
眼前這個陸銘川,長得真的很好看,如果不說話,那一切就都完美了,傅秋想着,不由得搖搖頭。
“陸銘川,你真沒事兒?又頭痛?”看着陸銘川的樣子,傅秋還是忍不住關心起來。
“沒事兒,一會兒就好,可能……我就快要想起你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