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媛媛意猶未盡的走了,紀廷看着紀媛媛的背影,嘆氣道“月溪,你不要怪她,這個妹妹自小便被媽媽寵壞了,從來都是無法無天,我知道她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也說了很多傷害你的話。”
顏月溪看着眼前這個一心說愛自己的男人,說不出任何反駁他的話,這是那個從小一直維護自己的男人,哪怕自己被所有人孤立,他總是會在所有人指責嘲笑自己的時候站出來替自己打抱不平。
“我不會怪她的,她不過是惱我搶了他的銘川哥。”顏月溪苦笑着說。
顏月溪跟着紀廷落座,開始討論離婚的相關事宜,紀廷越聽眉頭皺的越緊,“月溪……你……是所你什麼都不要,就只是想離婚是吧。
“對,關於他的任何東西,我什麼都不想要,既然決定了,就不想給自己反悔的機會。”她說,不想再說關於這個問題的話題,好像是立馬就想逃離這段婚姻,不想做哪怕片刻的停留。
紀廷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他只是沉默地去起草好了相關的事宜,然後遞給了顏月溪“你看一下,沒有什麼問題我就馬上替你聯繫陸銘川,如果他同意,就簽字,如果他還有什麼不滿,我們就遞交法院。”
“好,一切都聽你的。”
從紀廷那離開,顏月溪開始心絞痛,不安慢慢佔據了自己的所有思緒。
磨人的痛苦,漫長的等待和猜測,折磨着顏月溪的腦子。
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塞滿了她的腦海,他會籤嗎?他會不會有留戀,哪怕一點點,這些東西,麻痹了她的神經,讓她不能呼吸,窒息感越來越重。
她知道自己不能有別的選擇了,哪怕是做出決定的那刻,她依舊能產生幻想,幻想陸銘川其實也是捨不得自己的,可是他怎麼會呢,他以前不愛,現在有了白雨柔和那個孩子,他更不會去多看自己一眼。
顏月溪知道自己不能再往下想下去了,她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生活還要繼續,自己不能這樣下去,一定要自我救贖。
現在自己和陸銘川的唯一聯繫怕也只有這一張紙了吧,曾經她以爲只要自己有個孩子,他總會把自己留在身邊,可是最後等來的卻是他和白雨柔的孩子。
顏月溪不知不覺間已經淚流滿面,司機小心的遞給她紙巾,反覆提醒“小姐,請繫好安全帶。”
顏月溪木木地盯着出粗車上的時間表,一跳一跳的變換着。
陸銘川收到紀廷發來的郵件,徹底憤怒了。
只不過一上午的時間,那個女人就決定跟自己離婚,以前自己不管怎麼去羞辱她,她都不簽字,哪怕自己許諾高額的贍養費,她都無動於衷。現在她心心念唸的人回來了,她就什麼都不要的立馬決定投入那個人的懷抱了。
陸銘川坐在辦公桌前,一遍遍的看眼前的離婚協議書,香菸的煙霧一圈圈的慢慢蔓延,一直蔓延到離婚協議書上,一直慢慢灼燒掉簽着“顏月溪”三個字的地方。
他知道她的心裡只有紀廷,過去的三年間,不過自己多麼荒唐,哪怕意外讓白雨柔懷上了自己的孩子,她依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掛着溫婉笑容的臉,陸銘川漸漸知道,在這個世上,很多東西不是自己有錢,不是自己努力就能得到的。
這個女人給了自己致命一擊。
她這次爲什麼會這麼決絕?
對啊,他回來了,紀廷回來了,她不需要自己了,可是該死的,自己爲什麼這麼不捨?
她從半山別墅搬了出去,接受了紀廷給安排的工作,現在也要徹底脫離自己了。
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只要不離婚,哪怕她依舊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妻子也好……
陸銘川倏地像是被抽離了什麼,是什麼呢?拿煙的手一震,菸灰和着離婚協議化成灰燼,糊了陸銘川一臉,菸灰下,陸銘川的臉色凝重而痛苦。
他想不到自己妻子的名字還能是別人,白雨柔嗎?
她配嗎?
她只不過是自己用來醋意顏月溪的工具,哪怕自己和她夜夜在一起,心裡卻依舊覺得只有顏月溪是自己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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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那個女人馬上就要離開自己了,陸銘川感到自己的心抽搐的痛,嗓子有一些血的澀。
可是這難道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嗎?自己做了那麼多,不就是想讓這個女人跟自己離婚,自己不是答應白雨柔要跟她在一起,要給她和孩子一個名分嗎?怎麼辦?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陸銘川的思緒,他擡頭,對着門口不耐煩“敲什麼?”
喬嘉陽帶着笑容進來。
“怎麼樣?”喬嘉陽說,“昨天是跟顏月溪在一起?”
陸銘川點點頭,重新抽出一支菸,點燃,然後整個人往後仰去,“嗯,她答應我要離婚了。”
喬嘉陽拉了張椅子坐下,有些吃驚,馬上笑了“你這也算是得償所願了,終於可以跟白雨柔名正言順在一起了。”
是呀,陸銘川想了想,嘴角微微上挑,卻是那麼的牽強。
“你來找我不會就是來恭喜我的吧?”陸銘川有些不耐煩。
“這是你讓我調查的資料”喬嘉陽放下厚厚的一摞資料,“如果你想跟白雨柔在一起,我還是希望你可以謹慎一些。”
“這麼快就調查好了”陸銘川翻了翻眼前的資料,臉色越來越差。
喬嘉陽聳聳肩,顯得很是輕鬆,隨即正色道:“一直都搞不懂你爲什麼會看上白雨柔那種貨色,你就是不喜歡顏月溪,也大可不必飢不擇食到跟這種女人有什麼牽扯。”
陸銘川臉色已經不是一般的難堪,顯然也被資料上的信息震驚到了,一直都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她的過去竟然混亂到這種地步,不過陸銘川顯然不想再好友面前露出什麼,一派故作輕鬆的樣子。接着語氣非常嚴肅的說:“嘉陽,這是我的私事,希望你可以保密,我不想這些信息泄露出去,也不想讓柔兒在大衆面前難堪。”
“好吧,你隨意,但是你要真決定娶她,你們家兩位老爺子那估計你是過不了的。”喬嘉陽拍了拍陸銘川的肩膀,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