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寧沒說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
落薰朝着我的手機看了一眼,然後低聲的問了句:“江亦寧,他說什麼了?”
我看着手機,朝着四周看了一眼。
“沒說什麼,就是問我在哪裡!”剛剛江亦寧的語氣好像知道我在哪裡。
落薰看着我,沉默的問道:“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這個孩子要生下來嗎?”她低聲的問了句。
我沉默的低頭,靜默了很久很久,看着自己的小腹。
“我不想要這個孩子。我更不想要我的孩子在不完整的家庭下成長。落薰你瞭解我的,我經歷過這樣的家庭,不想自己孩子也經歷這樣的絕望。”
我低聲的說着。
我不奢求自己的孩子有多優秀,但是我不希望孩子經歷和我一樣的痛苦。我能給他的就是完整的家庭。
“小莫,你不要太固執了。你嫁給江亦寧,孩子不就能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嗎?”落薰低聲的嘆息着。
“我和江亦寧之間,你真的覺得能走到最後嗎?”我看着落薰反問了一句。
落薰聽到我的話,遲疑了許久。
我苦澀的笑了笑:“我至今對江亦寧還是一無所知。你說我敢生孩子嗎?我想要了解他,想要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江亦寧卻永遠是那句話,我不希望你插手太多江家的事。”
我自嘲的笑着,繼續說道:“五年前的事就像是一根骨頭橫在我的心上。就算不觸碰,我也疼的鮮血淋淋。我真的無法忘掉那一切。那種絕望我至今還歷歷在目。我承認我愛江亦寧,他是我唯一愛過的男人。但是就是因爲他是唯一一個,當他親口說要你死的時候,那種剝離的痛如同世界末日。我知道我只要和江亦寧結婚,生下孩子,或許事可以給他一個完整的家。但是我無法保證江亦寧能愛他。我更不敢保證,江亦寧會不會愛我們這個家!”
這麼多年來,我的經歷讓我本身的安全感缺失。
落薰也明白。
她用力的抱着我,低聲的說着:“小莫,你爲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機會呢!給自己一個機會,給江亦寧一個機會。而且江亦寧現在這樣了,他以後不一定還能有孩子了,你是不是要爲他想想。”
聽着她的話,我輕輕的推開她,朝着她笑道,笑容涼薄而淡漠:“其實,我已經給過他很多次機會了。一次次的問他當年的事情,他卻從來沒有和我解釋過。我和江亦寧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和真誠都沒有。你覺得我們能走到最後嗎?如果走不到最後,爲什麼要把孩子生下來呢!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江亦寧不會像我們想的那麼無能。還或許他的腿過些日子就好了。”
最終,落薰不再說話。
她終究是明白我的。
並不是我殘忍,而是有些大人都無法面對的悲劇,讓孩子來承擔,太自私,殘忍了。
“過兩天,陪我把孩子打掉吧。”我靜靜的說了句。
落薰凝視着我,沒有再說話。
“你先考慮幾天吧,如果決定了通知我!”
我沉默的點了點頭。
當我和落薰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熟悉的聲音讓我們倆停下了步子。
“洛小莫……”
我轉身朝着說話的人看去。
伸手不就是吊着一隻胳膊的肖小樓嗎?
我蹙眉朝着他看去,壓低了聲音問到:“有事嗎?”
肖小樓朝着我倆看了一眼,目光落在我手裡的B超單上,然後低笑着說道:“剛剛我看到你們到婦產科!懷孕了?”
他的目光朝着我的對着別了一眼。
我手裡的化驗單下意識的往後移了移。
肖小樓朗聲的笑道:“我還以爲江亦寧絕種了,沒想到你居然還給他留下了一個種。”
“肖小樓這是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我厲聲的朝着他說道。
肖小樓一步步的走近我,湊近我笑道:“你以後將會是我的老婆。所以我是不會讓這個孩子留下來的。”他說完就大搖大擺的離開。
我看着肖小樓的背影,沉默着沒有再說話。
落薰愧疚的對我說道:“小莫,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招惹上這個男人,我拖累你了。”
我嘲弄的冷笑:“和你無關,我早就認識他了。”
從醫院出來,我沒有回公司,直接回江家。
回江家,江亦寧由傭人推着在曬太陽,看到我,目光冷漠的別了我一眼,低聲的說了句:“回來的這麼早。”
我應了聲,直接上樓。
身後,江亦寧對着我的背影說了句:“婚紗我已經讓人送到房間了,你試試。”
我愣了愣,隨即加快了步子上樓。
在江亦寧房間門口碰到了柳嫣。
看她的樣子顯然是特意在那裡等我的。
想起昨天成慕薇的話,我朝着她的小腹看了一眼。
江亦然的孩子!
“洛小莫,你懷孕了吧!”
我冷冷的看着她,神情漠然:“你在這裡特地等我就是爲了問我這個?”
對柳嫣,我曾經或許把她當成了敵人,如今卻只剩下輕蔑。
如果她在江亦寧受傷之後依舊義無反顧的愛他,我或許對這個女人還有一些敬佩。
昨天,她的舉動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
“亦寧知道你懷孕了嗎?”沒回答我的話,她再次開口問道。
我直接從她身邊繞過,然後冷漠的走進房間。
柳嫣似不肯罷休,緊跟着我一起進了房間。
房間裡,我的婚紗被鋪在牀上。
看到牀上的婚紗,我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
這件婚紗…..
這件婚紗是我在大一的時候的第一個作品,這件婚紗有着我對婚姻和愛情最美好的憧憬和嚮往。
柳嫣站在我身後,看着牀上的婚紗,臉色很難看。
“洛小莫,你憑什麼讓江亦寧爲你花這麼多的心思。不管是江亦然還是江亦寧他們愛的人都是我。”柳嫣激動的朝我喊着。
我轉身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嘲弄的說道:“你如果願意嫁給現在的江亦寧,得到的待遇絕對不會比我差!”
我這話帶着濃濃的諷刺。
柳嫣聽到我的話,頓時臉色煞白,目光死死的盯着我。
我嘲弄的笑了笑,諷刺的看着她,伸手拿起牀上的婚紗看了一眼。
的確和我當年的作品一模一樣。
這一刻,說心底沒有感動是假的。
這個作品連我自己都忘記了,江亦寧居然真的把它做成了婚紗。
柳嫣目光死死的看着我手裡的婚紗,下一秒,直接從我手裡奪過婚紗。拿起桌上的剪刀,激動的剪着。
我愣了愣,立刻伸手去搶。
不知道事因爲柳嫣太激動了,還是我真的推到了她。
就在我搶婚紗的時候,柳嫣似被絆倒了,身子朝着櫃子撞去。
這一撞,柳嫣立刻倒地。
“洛小莫,我的孩子……”柳嫣反應極快,立刻抱住了小腹,淒厲的朝着我喊了句。
我看到她小腿真的有血流出,這才感覺到不好,已經顧不上她倒地是不是故意的,立刻急切的朝着樓下走去。
傭人聽到我的聲音立刻上來。
上樓的時候,柳嫣下身一大片血跡。
傭人驚的立刻馱着柳嫣下樓。
我看着房間一大灘的血跡許久都無法回過神來。
江亦寧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傭人推了上來。
看到低聲的婚紗染了血跡,眉頭皺了皺,然後看了我一眼低聲的問道:“怎麼回事!”
“柳嫣和我搶婚紗,我不小心推了她。”我低聲的嘆了口氣。
柳嫣那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
可我剛剛並沒有太用力,她就莫名其妙的撞了。
江亦寧坐在輪椅上,俯身撿起婚紗:“婚紗染了血,不吉利!”
他說的雲淡風輕,恍若柳嫣的事和他根本沒有關係。
我蹙緊了眉頭:“你不關心柳嫣肚子裡的孩子?”
江亦寧恍若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仰頭看了我一眼,雲淡風輕的說道:“又不是我的孩子,他的死活和我有什麼關係。”
沒等我再說話,江亦寧低聲的對我說道:“一會兒,不管他們說什麼,你都不要開口。”
我遲疑的看了江亦寧一眼,然後默默的點了點頭。
江亦寧冷漠的笑了笑,然後又開口對我說道:“推我下去曬太陽。”
推着江亦寧下樓。
從昨天開始,江亦寧已經不讓我搬輪椅了,我心底總是七上八下,總覺得江亦寧其實什麼都知道。
推着江亦寧到後花園。
剛到,成慕薇就進來了:“小莫,你到底和嫣嫣說了什麼,你爲什麼會推她,她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了。”她說話的語氣分明有着指責。
我低頭,靜默着不說話。
成慕薇看向江亦寧,低聲說道:“算了,不管怎麼樣,都是因爲你和嫣嫣發生了爭執,她現在在醫院,你們倆總要去看望一下,和她道歉。”
我依舊不說話。
成慕薇看着我的樣子,臉色有些難看:“亦寧,你怎麼說。你和嫣嫣從小一起長大。你覺得有必要去道歉嗎?”
江亦寧慢慢擡頭朝着她看了一眼,淡漠的笑了笑:“我覺得沒有必要,事情是怎麼回事還不清楚。”
成慕薇不可置信的看着江亦寧:“亦寧,你和嫣嫣從小一起長大,憑你們的關係,你這麼說她。”
江亦寧的神情更冷漠了:“孩子已經沒有了,就算我們現在去醫院孩子也不會活過來了。如果真的是小莫錯了,等嫂子回家,我會讓她道歉的。”
成慕薇聽着江亦寧的話,臉色鐵青,轉身憤然的離開。
成慕薇離開沒多久,江老爺子身邊的老溥就來找我們了。
他來的時候,我正蹲着給江亦寧按摩腿。
如今,江亦寧的腿除了我,誰都不讓碰。
至於江亦寧是不是真的不能xxoo我心底是存着懷疑態度的。
畢竟沒有一個男人殘廢了,又失去了男人的能力還能像江亦寧這樣雲淡風輕的。
“少爺,老爺知道你出院了,讓我接您過去。”老溥恭敬的和江亦寧說着:“而且您也好久沒有和小姐一起吃飯了。”
江亦寧冷冷的看了老溥一眼,然後淡漠的應了聲。
當我推着江亦寧上車的時候,老溥把我攔了下來:“洛小姐,老爺只要見少爺,沒說讓您一起去。”
我看向江亦寧。
江亦寧清冽的聲音響起:“如果我一定要她一起去呢!”
“少爺,你應該很清楚老爺子的脾氣,他只要見您!”老溥冷聲的說了一句,語氣沒有絲毫迴旋的餘地。
江亦寧冷酷的眸子閃過一抹冷厲:“我想你也很清楚我的脾氣,我就是要帶着洛小莫!”
兩人目光對峙。
我安靜的站在一旁。
老溥漆黑的雙眸掃了我一眼,烏黑暗沉。
我平靜的回視着他。
老溥沉默了許久,對江亦寧說道:“少爺,洛小姐自己闖的禍,你應該放手讓她自己解決。在江家,她如果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那她以後怎麼在江家生活。你不可能護着她一輩子。況且現在柳小姐的孩子沒有了,柳家需要遷怒,否則這個婚無法如期舉行。江家不可能爲了洛小姐一個人和柳家翻臉。”
他說的很明白。
意思就是不管這次柳嫣的孩子是不是因爲我掉的,我都得負責。
江亦寧沉默的盯着老溥。
詭異的氣氛在空氣中滿意,陰霾的冰冷蔓延、流淌。
“老溥,我要做的事,你覺得阻止的了嗎?”江亦寧的聲音越來越冷。
老溥低聲的嘆了口氣:“洛小姐,上車吧!”
我跟着江亦寧上車。
心底是感動的。
我知道江亦寧不願意把我一個人留在江家的原因。
柳嫣沒了孩子,不管是江偉康,還是別人都會來興師問罪。他陪着我或許能護着我。可此時老爺子特地把江亦寧叫走,他的目的很明顯。
“少爺,你知道的,老爺子不喜歡別人和他唱反調!”車上,老溥低聲的嘆了口氣。
江亦寧沒有接話。
到江家莊園的時候,江老爺子看到我臉色有些難看,指着我說道:“老溥誰讓你把她一起帶來的!”
江老爺子的聲音字客廳裡迴盪着,這話明顯是說給江亦寧聽的。
江亦寧淡淡的應了一聲:“是我讓小莫一起來的。我現在是個廢人了,小莫就是我的腿,我離不開她!”
江亦寧說的理所當然。
江老爺子的目光更加冰冷了,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亦寧,你很清楚我讓你來莊園是因爲什麼!你帶她來是什麼意思!她讓柳嫣流產了,你總要讓她付出一點代價。否則怎麼讓柳家人消氣。”江老爺子厲聲的說着。
我站在江亦寧的輪椅後面。
江亦寧語氣平靜的說道:“爺爺,你從小就教我,自己喜歡的東西要不擇手段的得到。洛小莫是我的女人,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是男人,如果我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那我就不配姓江!”
江老爺子的臉色因爲江亦寧的話更難看了,顫抖着手指着我說道:“如果她能賠給柳嫣一個孩子,我就不追究今天的事!”
“爺爺,既然是柳嫣的事,那就讓柳家自己處理。”
“江亦寧,我想關於洛小莫的事,五年前我和你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我不允許任何女人在你心底留下太重要的位置。如果真有這個女人,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讓她消失!”
江亦寧低聲的笑了起來:“爺爺,我已經不是五年前的江亦寧了。雖然我殘廢了,但是你想要動我身邊的女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江亦寧的神情漠然。
我站在江亦寧的身後靜靜的聽着。
江老爺子被氣的猛的站了起來:“江亦寧,只要你靠着江家吃飯,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江家的控制。五年前的事是不是我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江亦寧坐在輪椅上,明明是矮人一截,但是他身上的氣勢並不比江老爺子弱。
“爺爺,你對我的教訓我牢記在心!”江亦寧和他爭鋒相對着。
一旁的老溥看着眼前這個畫面,急切的朝着江亦寧喊了一聲:“少爺,您怎麼可以這麼和老爺說話!”
老溥的聲音如同重壓在客廳裡擴散。
此時,江偉雪也從樓上下來,她的樣子看上去又不太正常了。她如今的樣子和我醫院見到的時候彷彿就是兩個人。
“爸,誰來了。怎麼那麼吵!”江偉雪瘋瘋癲癲的下來。
她頭髮凌亂,目光呆滯。
下來之後,她似乎並沒有看到江亦寧,走到江老爺子身邊,撒嬌的說道:“爸爸,你又在生氣。不要生氣,容易老!”
那模樣儼然事一副被寵壞的孩子。
江老爺子朝着江偉雪看了一眼,低聲的對老溥說道:“把小姐送回房間!”
江偉雪朝着江亦寧看了一眼,指着他說道:“爸,你總是和哥發那麼大的火。”
客廳裡,所有人都靜默。
江偉雪繼續說着:“你總說哥哥沒出息,但是我覺得哥哥已經很努力了。”
江老爺子有些動容,再次對老溥說了句:“還不送小姐上樓。”
老溥終於反應過來了,立刻帶着江偉雪上去。
上樓的時候,江偉雪不忘和江老爺子說:“爸,你別生氣了,生氣身體不好!”
等江偉雪上樓,江老爺子臉色這才緩和了些。
我看着江偉雪上去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剛剛看錯了。
在她進房間之前,她轉身朝着樓下看了一眼,目光清明,哪裡有瘋的樣子。
“亦寧,柳嫣的孩子沒有了!”江老爺子的話題又回到了柳嫣身上。
“那又如何!”江亦寧雲淡風輕的回了一句。
“柳家不是好打發的人家!”
江亦寧漠然的笑道:“爺爺,我們會怕柳家來鬧嗎?”他看着江老爺子反問了一句。
江老爺子沉默了片刻。
“你打算這件事怎麼解決!”江老爺子沉聲的反問了一句。
江亦寧淡淡的笑了笑:“柳嫣這個孩子就算是沒了,我想柳家也不會來找江家。”
他說的高深莫測。
江老爺子沒在追問。
剛剛的劍拔弩張蕩然無存。
江老爺子對江亦寧說了句:“陪爺爺下棋!”
傭人把棋盤擺出來。
下了一下午的棋。
到了晚上,江老爺子沒有留我和江亦寧吃飯,而是語重心長的對江亦寧說了句:“亦寧,我希望你不要忘記五年前在我面前說過的話!五年前的事,我能做一次,也能做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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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寧眼底閃過陰霾,很快又回覆了平靜。
在回去的一路上,我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我和江亦寧回到江家時,屋子一片平靜。
沒有所謂的柳家質問,江偉康和成慕薇都在客廳,看到我們回來,按例詢問了江亦寧一句。
江亦寧淡淡的應了聲,然後和我一起上樓。
我滿心的詫異。
柳嫣的孩子沒有了,卻沒有人提起!
正如江老爺子說的,柳嫣就這樣罷休了?
回到房間,我問江亦寧:“柳嫣的孩子沒有了,爲什麼沒有提。”
江亦寧漠然的笑了笑:“難以啓齒的事,誰還會提。”
江亦寧說的模棱兩可。
“江亦寧,你讓我試着相信你。但是我在你的世界裡是一個局外人。”我認真的看着江亦寧自嘲的說着。
“你想要知道什麼?”江亦寧語氣沉靜的問了一句。
對上江亦寧冷漠的雙眸,我居然一時說不出一個字。
是啊,我想要知道什麼!
我想要知道的太多了,一時根本捋不清頭緒。
我對江亦寧一無所知。
“五年前的綁架,那一場火,你的車禍,你的雙腿,柳嫣的孩子沒了爲什麼沒人找我算賬。還有江家的秘密。我對你一無所知,你問我想要知道什麼,可我又能知道什麼呢!我問了你就會告訴我嗎?那些我想要知道的,我問過的,最後還不是一無所知嗎?”我突然低聲的笑了起來。
江亦寧問我想要知道什麼。
可是,對於他的事,我知道過什麼呢!
“你能知道的,我都不會瞞着你!”
聽到江亦寧這話,我突然笑了起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問的這些事,我都不能知道,是嗎?那麼江亦寧,你跟我結婚有什麼意思呢?”
“因爲這輩子你是我唯一一個想要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