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看着江亦寧裸着上身站在窗前,我靜靜的笑了起來。
聽到我的動靜,他轉身看了我一眼。
我昨天穿那幾乎透明的睡衣被撕裂了扔在地上。
一想起昨晚的情景,我頓時臉漲的通紅,對上江亦寧揶揄的目光,我羞澀的低頭。
江亦寧似很喜歡我這樣,朗聲笑了起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衣服:“我覺得應該給你多準備一些不同類型的。”
我原本羞澀的臉頓時漲紅了。
“江亦寧……不要再說了!”我目光再次落在地上那些碎布上。
江亦寧走到我身邊,站在牀前靜靜的看着我。
仰頭看着他,那一瞬間,我依稀的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這樣的情景。
疑惑的看着江亦寧,我脫口而出:“亦寧,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江亦寧目光緊迫的凝視着我,神情微微緊促,隨即挑眉說道:“你覺得呢?”
我看着逆光下江亦寧的樣子,不知道爲啥,這個情景在我眼前一遍遍的迴旋着。
一瞬間,我腦子恍惚的跳動了一下,然後目光驟然的放大,我想起自己在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
“我們小時候見過!”我突然激動的看着江亦寧。
江亦寧微微笑了笑:“你終於想起來了?我以爲你這輩子都記不起來了。”
我驚喜的看着江亦寧,從上到下打量着他。
記憶流轉。
我依稀記得八歲那年,我和我母親走丟過。
那時候的我被母親保護的很好,洛峰也還沒有像後來那麼荒唐,家裡的條件也沒有那麼好。
所以我走丟之後,無助縮在一個角落哭。
後來,我遇到了一個穿着單薄的男孩,我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幫了我很多很多,不管去哪裡都會帶着我。
或許是因爲當時年紀太小了,所以我並不記得那個男孩長什麼樣子,只是依稀的記得那個男孩帶着一個掛墜。
當初亦寧給我掛墜的時候,我居然沒有想起他來。
最後,我出了一場小小的車禍,被送到醫院。
當我睜眼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情景。
他站在我的牀前,逆光斜射在他的臉上,那一瞬間他就像神一樣。
“你怎麼知道是我的?”我驚訝的看着江亦寧低聲的問了。
江亦寧挑眉:“你第一次和我去開房的時候不是脫了衣服嗎?你手邊內側有個蝴蝶形的胎記。”
我微張着嘴驚愣的看着他:“江亦寧,我發現你心機好重!你既然早知道爲什麼不告訴我!”
我心底終究是相信我和江亦寧的緣分是註定的。
江亦寧微微皺了皺眉頭,冷聲的說道:“我們以前是不是早就認識重要嗎?我以爲我把掛墜給你的時候你會想起來!”
“我不記得了!”我朝着自己胸前看了一眼:“你可以說啊,你說了我不就知道了嗎?”
我輕聲嘀咕了一句,總覺得自己永遠被江亦寧吃的死死的。
江亦寧微微的笑道:“這個重要嗎?你早晚都是屬於我,我覺得說不說並不重要。”
“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麼,有些淡淡的失落。
我居然沒有認出他就是當年那個救我的人。
“起來,我們去找江亦然!”江亦寧並沒有糾纏在這個事上。
…….
我們剛出門,江亦寧的電話就接到了電話。
就是江亦然。
看着手機屏幕,亦寧嘲弄的笑了笑,把電話遞給我,讓我接。
我接通電話,低聲的問了句:“江亦然,有事嗎?”
江亦然聽到是我,顯然有些驚訝,隨即沉聲的說道:“我有什麼事你們不是很清楚嗎?我要那幅畫。”
“我們也很喜歡那幅畫!”我淡笑着回了句。
江亦然靜默了很久,然後幽幽的開口:“有什麼條件,說吧!”
我看想亦寧,他朝着我點了點頭,然後我對着電話笑道:“我們只是喜歡那幅畫。那幅畫的作者雖然名氣不大,但是我們真的很喜歡。”
“小莫,那是我母親的畫,我希望你還給我!”江亦然的聲音在我耳邊想起。
“那我們見一面吧!”我說的很直接。
終究不是拐外抹角的人。
“好,就在江氏樓下的咖啡廳吧!”江亦然說完,已經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怪斷電話,我笑着和江亦寧說道:“亦寧,你怎麼知道這幅畫是江亦然母親的?”
江亦寧低笑着說道:“你討厭一個人會不會查清楚他所有的一切!”
“不會!”我搖了搖頭。
江亦寧看着我的表情帶着無奈:“我和江亦然在江家鬥了那麼多年,知道的當然會比一般人多一些!”
“哦!”我心不在焉的應了聲。
等到了和江亦然約好的位置,我準備下車時,亦寧拉住了我。
“再等半小時!”
我愣了愣,朝着咖啡廳看了一眼:“江亦然已經在裡面了。”
“他着急,我們不着急!”江亦寧玩弄着我的頭髮輕描淡寫的說道。
他用指尖繞起我的頭髮無聊的玩弄着。
他似乎很喜歡玩我的頭髮,現在更是愛不釋手。我原本想要去理短髮,他斷然的拒絕了。
“我在網上訂購了五十套類似你昨晚穿的衣服。”江亦寧突然開口說了句。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茫然的看向他。
他理所當然的說道:“就是被我撕爛的那一套!”
他這麼一說,我的臉蹭的漲紅了,窘迫的看着他:“江亦寧,你買那麼多做什麼!”
“撕着玩!”江亦寧非常認真的回答我。
撕着玩!
我凌亂了。
我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這麼幽默了。
無語的看着他,任憑他玩弄着我的頭髮:“李哲雨出來之後可能在國內的娛樂勸無法繼續混了。你試着勸去向南部發展吧,香港或者臺灣。”
江亦寧很少和我談起李哲雨。
以前,他似乎很不喜歡我和李哲雨相處,我真的沒想到他這次會主動幫李哲雨。
“你覺得我說的話,他會聽嗎?”我無奈的聳聳肩。
聽到我的話,江亦寧緩慢的擡頭:“你覺得呢!”
我低頭不說話。
以前的李哲雨或許會聽,但是如今的李哲雨只怕根本不會聽我的。
我永遠都無法忘記他眼底那一抹自我放棄的絕望。
“艾米的死警方定義爲自殺嗎?但是李哲雨說人是他殺的!”我心底終究是好奇的。
江亦寧點了點我鼻子:“你就是喜歡多管閒事!”
此時,江亦寧的電話又響了。
江亦寧的手機讓在後車座上,我看了一眼。
是江亦然。
江亦寧根本沒有要接的意思,繼續玩弄着我的頭髮。
手機連續響了很久,江亦寧都毫無反應。
片刻,電話又響了。
我朝着咖啡廳靠窗的方向看了一眼。
江亦然已經不耐煩的在等着了。
我想要去接電話,江亦寧笑着說道:“不用接!他急,又不是我們急!他想要畫,就讓他多等會兒吧!”
說着握住我伸出的手,舌尖輕舔着我的指尖。
我全身一陣的酥麻,哪裡還顧得上接電話,想要從江亦寧手裡抽出自己的手,卻被他抓的更緊了。
電話在後車不停的震動着。
等江亦寧逗弄夠了,我已經渾身發熱,面紅耳赤的看着他了,他對我說了句:“走吧,我們下車!”
我不滿的朝着江亦寧白了一眼,然後跟着他下車。
剛剛被他挑逗的全身發軟。
朝着咖啡廳進去。
江亦然冷豔看着我們,怒氣都寫在臉上了。
江亦寧卻淡淡的笑着,直接在他對面坐下了。
江亦然的目光盯着我的臉,最後朝着江亦寧說道:“說吧,要怎麼樣才願意把那幅畫給我!”
江亦寧笑了笑:“我是真的喜歡你母親的畫。她如果不是因爲要養你,只怕早已經成爲了傑出的畫家,畢竟這幅畫在黑市被價炒的很高。”
“江亦寧,我不想和你多廢話,說吧!”他冷聲的打斷了江亦寧的話:“你費了那麼大的勁不就是想要那這幅畫和我換嗎?”
江亦寧笑的很淡然,語氣漠然:“你身上還有什麼值得我要的嗎?錢我不缺,我愛的人也在我身邊。”
我靜靜的看着江亦寧就是不把自己想要的籌碼放在桌面上。
江亦然瞥了我一眼,冷聲的說道:“程落薰愛誰我控制不住,我從未讓她幫我做那些事!所有的事都是她自己願意去做的。”
“既然不愛她,那就離她遠一點!”我反感的對他說了句。
江亦然笑着反問我:“程落薰是你的朋友,你認識她這麼多年,她是怎麼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我已經很清楚,也很明白的告訴她,我不愛她。接近斯密斯先生是她自願的。至於獻身,我更不會讓她去做這種事,不管你信不信,我最初的確是抱着利用她的太多。後來已經沒有那樣的想法!她自己用接近斯密斯先生的籌碼來和我交往。等她搞定了斯密斯先生,我就會和她結婚!”
聽到江亦然的話,我皺了皺眉頭,臉色難看至極。
我真的沒想到落薰爲了嫁給江亦然居然會用這種手段交換。
“她既然這麼不擇手段的想要嫁給你,我還能說什麼呢!有些事只有她自己經歷了才知道!”我語氣落寞的說道。
江亦然問江亦寧幫我搶拍那幅畫是因爲落薰?
“江亦寧,你想要什麼直說吧!”江亦然再次不耐煩的說道。
江亦寧淡淡的笑了笑:“江亦然,聽說你的傳媒公司最近好像出了不少問題,有好幾個藝人涉嫌吸毒!”
江亦寧這話一說出口,江亦然就已經明白了他今天的目的。
“江亦寧,我真的沒想到你廢了那麼大的功夫居然就是爲了幫李哲雨!”江亦然終究還是聰明的,江亦寧一提,他已經知道江亦寧的目的了。
“那是我的事,我想要什麼樣的結果,我想你應該清楚!”江亦寧也不再拐彎抹角。
江亦然的指尖輕輕的敲擊着桌子,靜默了很久後,擡頭看向我說道:“李哲雨這件事我幫不了!他涉嫌艾米的死,然後被當場抓到吸毒,而且他現在也不是我手下的藝人了。”
江亦寧冷冷一笑,然後牽起我的說,起身就走。
“既然你幫不了我,那我只好去找能幫我們的人了。”江亦寧冷漠的說了句,然後帶着我離開。
江亦然並沒有阻止我離開。
回到車上,我低聲的問亦寧:“江亦然真的會幫李哲雨嗎?”
江亦寧笑了笑,冷然的說道:“他會幫的。你當真以爲她要這幅畫是因爲這是他母親的遺物嗎?”
我聽到江亦然的話愣住了,驚訝的看向他:“難道不是!”
“江亦然雖然崇敬他母親,但並沒有崇敬到非要把他母親的畫要回來。是因爲有人要這幅畫,我的生意出現了問題,所以非要這幅畫不可!”江亦寧笑着說道:“因爲對方願意和他見面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這幅畫。他正好是這幅畫作者兒子,他拿着畫去找人,能更讓合作的機會。所以他這麼迫不及待!”
我震驚的聽着江亦寧解釋的話。
他們的世界真的沒有純粹的感情。
我居然忘記了,江家人的做事標準就是凡事以利益爲先。
“我早就告訴過你,江亦然比你想象中的更負責!李哲雨的事很快就會處理好的。”
我輕輕的點了點,朝着江亦寧說了句:“亦寧,謝謝你!”
“我很喜歡你上次謝我的方式!”
“流氓!?”
…….
李哲雨三天就被放出來。
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在報紙上。
關於他吸毒的事每天澄清是誤會,是他的經紀人艾米在吸毒,而他在勸解,後來勸解無果,他還被經紀人打暈,後來,經紀人艾米怕他威脅自己,所以在他昏迷的時候也注射了毒品。她自己因爲注射毒品過量,興奮過度,隨即自殺。
警方給出的解釋很牽強。
但是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李哲雨沒事。
知道他出來,我猶豫了很久要不要給他打電話。
最終還是撥通了他的電話。
李哲雨那頭很久才接通電話。
“小莫,是你找人把我弄出來的嗎?”一接通電話,李哲雨直接朝着我問了一句。
我默認了。
“小莫,如果你不愛我,就不要給我任何的希望。我不想讓自己對你再有任何期待。艾米的死的確和我有關,就算坐牢,我也是活該!”李哲雨自暴自棄的說着。
李哲雨的樣子讓我心痛。
如果不是我,他不會變成今日這樣。
“哲雨,你不要這樣。無關愛情,我希望你好好的。”
“洛小莫,如果你給不了我愛情,那就不要管我是死是活。”李哲雨冷然的說了句,然後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頹然的聽着電話裡的茫然,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沒有再回撥電話,只要確定他沒事就好。
……
下午,我逛商場的時候,居然在商場遇到了於程。
看到於程,我震驚而驚訝,更讓我不可置信的是,她居然挽着柳嫣的母親叫媽。
於程看到我,笑着湊近柳嫣母親的耳朵,低聲的說了句什麼。
柳嫣的母親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等柳嫣的母親離開,於程才走近我。
“洛小莫,好久不見了!”於程笑着和我打招呼,臉上又恢復了最初自信,她臉上堆滿了笑容。
“於程,你的本事越來越大了!”
我看着柳嫣的母親離開的方向。
於程靜靜的笑着:“洛小莫,這就是我的本事。我早就說過了,我會想辦法出來的。你真的和江亦寧在一起了?不過男人這種東西都差不多,你好好的守着。”
我看着如今榮華富貴的樣子:“如果柳嫣不死,柳嫣的母親不會那麼信任你,她只不過是失去了女兒,需要一個可以依賴的人。”
“對,所以柳嫣必須死!”於程笑着和我說了句。
對上於程眼底的笑意,我的心一沉,我依稀的猜到了什麼。
“柳嫣的死和你有關!”我聲音尖銳的說道。
於程只是淺淺的笑着:“小莫,我和你的恩怨還沒有結束!江亦寧曾經是我的丈夫,你小心一點,我還會搶回來的。我們之間的戰爭還沒有結束!之前只是休戰而已。”
她朗聲大笑了起來,然後悠然的轉身離開。
看着於程的背影,我突然覺得無比的恐懼,如同鬼魅。
真可怕。
已經沒有心思逛商場了,我拎着東西離開。
門口,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落薰挽着斯密斯滿臉笑容的進去。
當她看到我的時候,步子停滯了一下,然後繼續往前走。
我轉身叫住了她:“落薰!”
落薰看了我一眼,用一種我完全陌生的目光看着我,然後面無表情的問我:“你是誰?我們認識你嗎?”
斯密斯也轉身朝着我看了一眼,然後朗聲的笑道:“她不是江亦寧的女伴嗎?你不認識,我認識!”斯密斯笑着看着我:“你好像叫洛小莫,是吧!我對美女的記憶還是不錯的。你人死落薰?”
我看了落薰一眼,然後笑着說道:“我和她是同學!”
落薰冷冷的看着我,然後笑道:“不好意思,我已經不記得了。”
說着她咬着斯密斯的耳朵說道:“親愛的,你對別的女人記憶這麼好,我可是吃醋的!”
斯密斯朗聲的笑着,當着我的面在落薰的脣上親了一口,然後曖昧的說道:“好,好,我帶你一個!走吧!”
看着落薰的樣子,我心底酸楚氾濫。
爲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居然放棄了尊嚴放棄了自尊。
看着兩人摟摟抱抱的身影,我心似被人用捶子狠狠的捶打着,痛不欲生。
落薰,何苦呢!
後來,我一直在想,如果落薰沒有愛上江亦然,她的解決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但是沒有那麼多的如果!
恍惚的看着斯密斯的手不安分的在落薰的身上移動着。
我喊了一輛出租車。
上車!
我對司機說了我的位置,然後低頭開始弄我的手機。
十分鐘,我再擡頭說的時候,發現司機帶着朝着越來越偏的地方開去。
我臉色頓時變了,急切的朝着司機說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那司機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往前開。
我急切的想要去拉他,他猛的轉身朝着我說道:“洛小姐,是顧先生讓我請你去坐會兒。”
聽到司機說顧先生,我心裡明白。
又是顧昊!
我不着痕跡的拿過手機,撥了江亦寧的電話。
“顧昊,他到底要怎麼樣!”我朝着那司機喊了一聲。
那司機根本不理我,只是冷漠的往前開着。
“到了下車吧!”他冷聲的朝着我喊了一聲。
我下車,轉身就要跑。
可沒跑多遠,就被那司機抓回來了。
“洛小姐,顧先生只是想請你去坐坐!”那司機一把拖住我的頭髮,直接拽着我往前面的別墅走去。
我疼的眼淚直流。
我被硬生生的拖着進了別墅。
別墅很大,裝潢奢華,從開口開始就鋪着波斯毯,顧家的一切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
我朝着四周打量着,最後目光落在大廳裡的照片上。
那張照片像極了江亦寧,但是又比亦寧的年紀大。
他的長相,不管是眉毛。鼻子,還是嘴巴都和亦寧一模一樣。
我猜照片上的那人一定是顧明城。
顧昊坐在大廳裡等着我。
他看到我的目光盯着大廳裡的那副畫上,笑着和我介紹:“這就是我和亦寧的父親!你看是不是和亦寧一模一樣。亦寧是顧家人,這個事實永遠都無法否定的。顧家並不是一般人家,我知道亦寧愛你,你勸勸他。”
顧昊一如他的儒雅,笑着說道。
我冷着臉看着他,面無表情的說道:“顧昊,你真的想要亦寧回來。”
顧昊神情微動,冷然的說道:“那是自然,父親這麼多年一直很惦記他。所以在遺囑裡都惦記着他。必須他回來簽字之後,我們其他人的遺產才能生效!甚至還在遺囑裡寫明,只有亦寧永遠在顧家,否則顧家的財產我們誰都無法得到。”
我詫異的朝着大廳的照片看了一眼。
既然他很在意亦寧,爲什麼要把他丟棄了。
顧家這家的人家絕對不會隨意丟棄孩子的,更不會養不起。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爲什麼當年顧家會把江亦寧丟掉?”顧昊笑着看着我。
我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顧昊笑着說道:“當年我父親和我母親是商業聯誼,並沒有太多的感情。所以我父親回來的時間很少,後來據說他搭上了自己的秘書。再後來我父親帶着一個孩子回來,說那是他的女孩子。顧家人自然不會隨便扔下這個孩子。奶奶直接找人把孩子扔在孤兒院門口。”
他說的很簡單,但大抵已經把江亦寧的身世說清楚了。
聽着顧昊的話,我反問了一句:“真是自私的可笑!”
當初是他們丟棄了亦寧,如今卻好像受害者一樣。
他們想要亦寧回來無非就是因爲那些遺產。
此時,顧昊的手機響了
我看到手機屏幕顯示的是亦寧。
顧昊接通!
“對,我找人請小莫回來坐坐!這裡也是你的家,你應該回來看看!從你懂事開始,你從來沒有見過你的父親,亦寧,你不想回來看看嗎?”顧昊對着電話裡低聲的說道。
“好,那你過來吧!你應該知道顧家在C市的哪裡有別墅的。”說着把電話掛了。
掛了亦寧的電話,他繼續笑着和我說道:“歡迎你和亦寧回家,我想爸爸一定會很開心的。這麼多年來,他很想亦寧。”
他說話間,王紅被楊彩華扶着從門口進來了。
王紅和楊彩華看到我,楊彩華都是笑着和我點了點頭,王紅冷冷的瞥了我一眼算是和我打招呼了。
“律師過來了嗎!”她冷聲的朝着顧昊問了一句。
顧昊恭敬的回了一句:“已經通知他了!”
“江亦寧呢?”
“應該很快就到了!”
我看着她們雍容的臉,漠然的冷笑了起來。
他們今天來不就是想要比亦寧嗎?
“我早就說過直接讓江亦寧簽字,你非要費了那麼多功夫!”王紅冷聲的說了一句。
顧昊低聲的勸慰着:“奶奶,我覺得都是一家人,不要弄的這麼難看!”
我逮着他們正在說話的機會,轉身就跑。
顧昊一伸手直接把我拉住了。
王紅拄着柺杖,目光冰冷的盯着我,揚手就朝着我一巴掌:“洛小莫,我看你不順眼很久了,你以爲有亦寧護着你,你就可以不把我們顧家放在眼裡了?”
我被顧昊死死扣住了雙手,想逃也逃不掉,想跑也跑不了。
王紅抽了我一巴掌,似還不解氣,反手有朝着我一巴掌,憎惡的說道:“我今天就教教你規矩,讓你明白在顧家誰做主。”
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咬牙惡狠狠的看着她。
她有着皺紋的臉上閃過一抹狠戾:“如果不是爲了顧家,我是絕對不想承認江亦寧這樣的野種的。”
她的話音剛落,江亦寧的聲音已經從門口響起了:“王女士,既然你這麼不屑我,爲什麼非要我簽字不可呢?”
聽到江亦寧的聲音,王紅的臉色變的更難看了。
顧昊放開我。
我臉上疼的麻木了,嘴裡有血腥味。
王紅這兩巴掌打的不輕。
“亦寧,只要你會顧家,顧家保證護洛小莫一輩子周全。”
江亦寧一步步的走近我,然後伸手摸了摸,我腫起的兩頰,他面無表情的朝着王紅看了一眼,然後嘲弄的說道:“讓我簽字可以,但是我的女人不是誰都可以打的。還了我這兩巴掌,我就簽字!”
江亦寧的目光沒有任何的溫度。
王紅的臉色鐵青,顫抖的指着指尖對江亦寧說道:“你敢!”
“我已經把我的要求說了!”
“江亦寧,我是你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