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聽雨拼命的逃出那個地方,有他的地方,在這條充滿了古風味道的走廊上漸漸的停下了奔跑的腳步,雙手撐在膝蓋上,彎着身子不停地喘息着,腦海裡還在拼命的閃現着剛纔那恐怖的畫面,差一點她就死了,死在了他的手中,如果剛纔冥夜沒有衝進來,那麼現在的自己恐怕已經成爲了一個不存在人世的靈魂了吧。
走廊兩旁的檐上還在落着雨水,濺起了漂亮的水花,但她已經無心去觀賞了,傾盆的大雨,雜亂的聲音讓她心亂如麻,賀滕風剛纔是怎麼了,怎麼會變得那麼可怕,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賀滕風變成這個樣子。
這時,冥夜和比爾博士從走廊的拐角處走了出來,她聽見了他們的腳步聲,猛地回頭,看到了冥夜一臉凝重在和那個外國的中年男人說些什麼,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肯定是在說賀滕風的事情。
冥夜看到了前面的陸聽雨,頓了一下,然後對身後的管家說:“管家,送比爾博士離開。”
“好的,比爾博士這邊請。”說着,管家便對着比爾博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比爾博士也發現了前面的陸聽雨。
陸聽雨站在這裡一動不動的看着管家領着那位比爾博士朝着前面走了過來,當比爾博士經過她身旁的時候停了下來,沉着冷靜的問道:“你就是那個逼出……”逼出賀滕風第四重人格的人?後面的話,比爾博士想想又沒有說出來,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逼出什麼?”陸聽雨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個外國男人爲什麼說話說了一半就不說了,逼出什麼?她就是那個逼出什麼?
比爾一副無可奉告的樣子,聳了聳肩膀,挑起了雙眉:“沒什麼,我是想說,小姐,你真漂亮,是我見過的亞洲女人裡最適合金髮的女人。”
說完之後,跟着管家離開,與陸聽雨擦肩而過的時候,還不忘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陸聽雨莫名其妙的看着比爾博士的背影,這個男人在亂七八糟說些什麼,他想說的絕不是這句讚美。
冥夜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旁,和她一同看着比爾博士的背影,淡淡的問道:“你沒事了吧。”
陸聽雨冷冷的看向了他的側臉,嘲諷道:“不然你試試?被你的BOSS那樣掐,會沒事嗎,如果你不衝進來,恐怕現在就該給我收屍了。”
“BOSS不是故意的,他只是無法控制自己。”冥夜不是想要替BOSS辯解什麼,有些事情也確實不能夠讓這個女人知道。
“不是故意的?如果哪一天,我失手殺死了他,我也可以說我不是故意的嗎?”她真的有些生氣,剛纔,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五年前的那個沒有人性的禽獸又回來了,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冥夜從上到下的打量着陸聽雨身上的病號服,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穿着這種衣服?”
她隨着冥夜的目光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所穿的病號服,突然想到,.呢!
“別管這些了,告訴我丹尼斯在哪裡,爲什麼每一個人都不肯告訴我他在哪裡,他怎麼樣了,我要見他!”她眼神中的急切騙不了人。
冥夜乾脆利落的回答道:“在XX醫院裡,高燒不止,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冥夜的話剛說完,陸聽雨猛地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她的心原本就不在這裡。
——醫院,病房內。
陸聽雨一路趕到了這裡,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走進了那間病房前,輕輕地推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清純的背影在面對着自己,好正在爲病牀上的.擦拭着小臉。
當那個背影轉過來的時候,陸聽雨不禁喊出了那個名字:“如夏?你怎麼在這裡?”
“姐姐?”如夏看到了她之後,也掩不住臉上的驚訝,因爲看到了她穿着病號服,焦急的問道:“姐姐,你沒事吧,你怎麼穿着醫院裡的病號服。”
“我沒事,丹尼斯怎麼樣了,他有沒有好點?”陸聽雨快步走到了病牀前,看到了那個往日活蹦亂跳的小鬼現在那麼安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她的心裡怎麼能夠不痛呢。
如夏輕輕嘆了一口氣:“是冥夜先生找我來的,他說,或許我在這裡可以幫助丹尼斯,丹尼斯躺在這裡一晚上了,燒倒是退了,就是昏迷不醒,有時候醒了,也是看起來很沒精神,沒幾個小時就開始呼呼大睡了,他總說他很想睡覺。”
聽着如夏描述的症狀,陸聽雨的心裡面已經有數了,這就是停止那藥物的副作用了,開始了,開始了!身體一天沒有了支撐力,疲憊不堪。
“小笨蛋!你這個小笨蛋,我拼命的想要保護你,你卻瘋狂的往裡面衝,就那麼喜歡歐爵嗎,他到底有什麼好!你這個笨蛋,白癡!”陸聽雨心痛的低聲怒罵着昏迷中的.,她就是搞不懂歐爵到底有什麼好,丹尼斯爲什麼那麼迷他,真的把他才當做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了嗎?
“姐姐……”如夏有些聽不懂,在她的身後輕輕地喊了一聲。
陸聽雨將棉被王.的身上拉了拉,外面的雨很大,天氣有些陰冷。
她回過了身子,蒼白的微笑道:“如夏,謝謝你。”
“沒事吧,不用謝我,看着丹尼斯那麼難受,誰都不好受的,畢竟還那麼小。”如夏單純的發表着自己內心的看法,但她卻不知道丹尼斯到底爲什麼會這樣。
坐在牀邊之後,看着窗外的瓢潑大雨,昨晚的那些場景歷歷在目,她的瞳孔一瞬間放大,默唸着:“陸尋!”
怎麼把陸尋給忘了,他爲了自己受了那麼重的傷,她怎麼可以……想到這裡,她又起身朝着病房門外走去。
如夏不解的問道:“姐姐,你去哪?”
“如夏,幫我照顧丹尼斯,謝謝你。”她頭也不回的扔下了這句話又離開了。
病房內。
陸尋的膝蓋被圍上了一層又一層的白色紗布,上面還滲透出了一片鮮紅的血跡,躺在那裡,臉色有些憔悴,輕輕地閉着雙眼,護士在一旁調着點滴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