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爾臉色瞬間變得鐵黑,怒聲吼道:“你這個混蛋!混蛋!你還敢嘴硬!狼心狗肺的東西!我看你今天走不走得出盧克斯里斯陣!哼!我要親眼看着那些狗給你收屍!”
“爸爸!”薇薇安一臉擔憂的抓住了克萊爾的手臂,即使賀滕風對她那樣,可她還是捨不得看到自己喜歡了多年的男人那麼殘忍的死在面前。
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的是面對這一條看起來有去無回的路,賀滕風居然絲毫沒有畏懼之色,而那嘴角浮現的一絲笑容彷彿在藐視着一切,那股王者之氣將赤焰的那羣元老們全部都比了下去。
他走到了兩列隊伍的正中央,目視前方,表情嚴肅的沉聲道:“動手吧。”
兩旁的第一個軍團成員聽到了他這樣的命令,手中緊緊地握着那根木棍,卻遲遲不肯下手。
克萊爾見狀憤怒至極,伸出了手掌,身後的一個穿着黑西裝的男人遞過來了一把槍放在了他的手上,他拿起了那把槍扣下了扳機,直衝着那名成員腳下的十釐米處射出了一顆子彈,‘砰’地一聲,擊中了所有人的心,怒聲喊道:“盧克斯里斯陣!”
薇薇安不忍的將頭別向了另一邊,與她站在一起的赤焰元老們上臉上都洋溢着巴不得賀滕風早點死的表情,笑得那麼噁心,克萊爾更是一副恨之入骨的表情。
賀滕風依舊不動聲色,只是,他脫掉了自己的那件黑色外套,扔到了一旁,扯掉了頸項下的領帶也扔到了一旁,彷彿做了某種決定,朝着這條沒有盡頭的路走了過去。
兩旁的成員在克萊爾剛纔那一槍的威脅之下,也迫不得已的舉起了木棍狠狠地朝着賀滕風的背上打了下去,他的身子微微晃動了一下,卻一聲不吭,也沒有一絲疼痛的表情,繼續往前走着,可是所有人都親眼看到了木棍在他身上被打斷的樣子,還有木棍被打斷的聲音……那麼殘忍……那麼……
如夏將臉埋進了冥夜的胸膛裡,不忍心看這一幕,她永遠也不忍心看着賀先生受折磨……
接着……一聲一聲木棍打在他身上的,木棍折斷掉落在地面上的聲音,異常的刺耳,可他就是倔強的不肯發出一聲!目光陰暗的繼續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衝破這一道道阻礙,這一條無盡頭的路,他能走出盡頭嗎……
如夏聽着那刺耳的聲音,從冥夜的懷中擡起了頭,慢慢地轉過了頭看着那還在進行的這一幕,眼淚泉涌而出,她不停的啜泣着,爲她的賀先生而哭……
冥夜緊緊抿着雙脣,眼中閃爍着淚光,身旁的安迪面容緊繃,雙手緊握成了拳頭。
薇薇安站在噴泉前看着他的背影,那麼堅決,那麼固執……他已經離自己很遠很遠了,盧克斯里斯陣的中央全都是斷裂的木棍,慢慢地逐漸開始掉落在地面上的木棍上沾上了血跡,而且在一點一點的增多……
薇薇安的眼中靜靜地流出了兩行眼淚,看着他絕情的背影,她心痛,痛到無法呼吸,可卻也恨,恨到了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
如夏抓着冥夜手臂的手越來越緊,哭聲也在慢慢變大,因爲她已經開始看到……賀先生雪白的襯衫上一點一點的滲出了血跡,然後迅速的開始染紅了一大片……
可他還是沒有停下來,面無表情的繼續往前走着,依舊看不到盡頭,只有無邊無際的木棍和軍團成員,這條路,他還要走多久,那一聲聲木棍打中他身體的聲音,如夏快要聽不下去了!
“別再讓賀先生走下去了,好不好?”如夏聲音很小的向冥夜請求着,冥夜雙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已經離他們很遠的賀滕風,說:“沒有人可以說服他的。”
是的,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說服他的。
……
一個小時過去了……
這條路還是沒有走到盡頭,但卻走了一半了……
他雪白的襯衫已經全部都染成了血紅色,那星星點點的雪白,少的可憐,他的步伐越來越緩慢,到底有多痛,只有他知道,可他卻任何表情都沒有,臉色越來越蒼白,身後走過的路那一滴一滴血跡以及沾滿了鮮血的木棍令人觸目驚心!
垂落在身體兩側的雙手沾滿了鮮血,在微微的顫抖着,一滴一滴的鮮紅色血液從他的指尖掉落到了地面上……
“賀先生!你回來!不要走了!會死的!會死的!”如夏再也看不下去了,衝上前去拼命的大聲喊着,可是被兩個男人攔住,怎麼也進不到盧克斯里斯陣裡面去,冥夜一個眼神,那兩個男人將如夏鬆開了,冥夜將她拉入了懷中,他已經紅了雙眼,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對着懷中哭泣的如夏說:“別看了,別看了……”
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無情的木棍一組接着一組的打在他的身上,沾滿了他的血跡,然後裂斷,掉落在地面上,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麻木了……
眼前有些模糊,他在強撐着,這條路,他一定要走出盡頭……
薇薇安的眼淚一直都沒有停過,她真的很希望賀滕風可以回頭看她一眼,一個祈求的眼神就夠了!她一定會拼命的阻止這場血型之路的,可他就是不肯回頭,不肯看她一眼!一眼也不肯!
巴特魯看着他走了那麼遠,竟然還沒有死?這個人渣的生命力果然很強,可是碰到了他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悄悄的從人羣中隱去,來到了空特颳風即將走到的位置,將那名支開,他雙手緊握着那根木棍,臉上兇狠的表情分明就是想置賀滕風於死地!
巴特魯故意的將木棍的另一頭在地面上折裂,木棍的另一端變得十分尖銳,他大喊一聲,將木棍狠狠地捅進了賀滕風的腹部,瞬間!鮮血橫流。
“啊!!”如夏再忍不住的尖叫出了聲,已經傷痕累累的賀滕風被巴特魯這麼用力的將木棍捅進了腹部,鮮血一直在流,像小溪一樣,地面上流下了一大灘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