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了冥夜冷冰冰的聲音,等陸聽雨轉身去看的時候,車子已經離開了。
已經進入了深夜,整座城市都在霓虹燈的閃爍下醞釀出了一種曖昧的氣氛,陸聽雨站在這裡遲遲邁不出腳步,直到沒有一顆星星的夜空毫無預兆的下起了雨,她被迫往大廳走去。
顧小姐,總統套房5023。
那個男人扔給她的這句話,讓她深深地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賣身的女人,被人送到這裡去伺候一個男人,取悅一個自己害怕又厭惡的魔鬼!自己到底是爲了什麼會走到這一地步,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還可以在十年後再見到他,也從來沒想過會和他有着這樣讓人恥辱、曖昧、糾纏不清的關係。
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雙腳彷彿千斤重,儘管她使勁的在拖延時間,可還是被服務生帶到了總統套房5023的房門前。
服務生轉身向她微笑道:“小姐,就是這裡了,那麼我先了,有事請打電話到前臺。”
“謝謝。”
陸聽雨硬是擠出了一個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的笑容給那個服務生。
服務生點了一下頭離開了這裡,剩下她一個人站在這就連走廊也設計得十分高貴的5023房門前,始終也僱不起勇氣去敲門。
這時走過來兩個似乎是客房部的清潔工大嬸推着車子,用着異樣的目光打量着陸聽雨,還互相交換着眼神。
那兩個大嬸離她不遠便開始切切私語着。
“看到沒,肯定是來陪睡的。”
“是啊,看起來那麼乖的姑娘,唉,這世道啊。”
“年紀輕輕不思進取,只想着投機取巧,要是我女兒啊,我非得打斷她的腿!”
……
聽着那兩個大嬸的話,陸聽雨的心就像是被針紮了一樣,自己真的是那種的女人嗎,可是自己好像現在變得與那些女人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不是嗎。
如果媽媽知道了這件事,會不會也要打斷她的腿?
從小到大,媽媽總是很偏向顧靜怡,她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都明白,她安慰自己也許妹妹太小,但是時間長了,她發覺媽媽有些厭惡她……
她再也不想在這走廊上站下去了,不想再聽到那些讓她心痛的話語了,她擡起了手臂準備去敲門,才發現房門卻只是在大膽的虛掩着。
陸聽雨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房門,悄悄的走了進去,不愧是總統套房,設計不是一般的奢侈,就差牆壁上鑲上鑽石了吧。
站在客廳的她有些茫然,他在這裡嗎?
這時,牆壁後面一陣曖昧的聲音,陸聽雨不禁循着聲音的發源處找去,走到了這面牆壁的後面,她看到了一張大牀,賀滕風就慵懶的躺在上面,似乎在等待着她。
並且旁邊還站着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似乎在誘惑着他?總之想象不出什麼美好的畫面。
這突然的一幕嚇到了她,一個踉蹌,往後退了幾步,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很不巧的是賀滕風停下了那曖昧的動作,側眸看向了她,語氣淡然:“看夠了嗎?”
因爲賀滕風的話,這才緩過神的陸聽雨臉頰緋紅,看向別的方向,急忙逃避:“對不起,打擾了,我這就離開。”
就在她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他開口了:“站住。”
於是,他從牀上走了下來,腰間圍着一條白色的浴巾,那性感的胸膛全部展現在了她的面前,雖然說她已經被他……但是這麼近距離,這麼清晰的看到他的身體還是第一次。
結實的腹肌,以及性.感的胸膛,他的身材非常標準,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就這樣站在陸聽雨的眼前,陸聽雨頓時變得如此渺小。
“誰讓你走了?”
他的聲音還是那樣,不富有一丁點感情,慵懶而不羈。
“我……”
陸聽雨甚至不敢擡起頭去看他,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突然,她的下巴被猛地擡起,這一秒,她忘記了呼吸,直視着他的那一張無可挑剔的臉,只是那殘忍的目光讓她感到畏懼。
她一直看着旁邊站着的女人,看着好像非常眼熟,可是她又怎麼會認識與賀滕風有關的女人,不是宮兮蕾這是一眼就看得出來的,只是牀上的那個女人貌美如花,有一種明星範兒,那眼神……對!在電視上見過!
這個女人不就是最近當紅的女明星羽竹嗎,電影,電視劇,綜藝節目,只要有她在的畫面,收視率票房全部都是NO.1,怎麼會在這裡……
上流社會的生活真的好複雜啊……
他順着陸聽雨的目光看了過去,對着牀上嬌媚可人的羽竹冷聲道:“出去。”
“風……”
羽竹心有不甘,好不容易逮着一個機會,可以攀上賀滕風這個厲害的傳奇人物,居然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給攪和了。
“滾!”
羽竹也有所聽聞這個被譽爲‘野獸派總裁’的古怪脾氣,她還是見好就收,反正今晚也和賀滕風沾上一點關係了,來日方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狼狽的穿起了晚禮服離開了這裡。
接着便聽到了房門關上的聲音。
現在這裡就只剩下了他和她的存在。
他終於肯鬆開了她快疼到麻木的下巴,冷不丁丟不過來一句:“去洗澡。”
“呃?”
陸聽雨的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永遠也跟不上他的思維,永遠也不知道他下一秒鐘在想些什麼,會幹出什麼事。
“你在等什麼?等我幫你?”他漫不經心的說道。
說罷,他陰着臉朝着陸聽雨逼近,幫她?她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轉身跑向浴室的方向,嘩啦關上了門。
過了很久之後,她也沒有出來。
他走到了浴室門前,一臉平靜:“你死了嗎。”
嘩啦一聲,浴室門終於打開了。
陸聽雨白皙的皮膚像剛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圍着一條白色的浴巾,天使般的面孔,魔鬼一般的身材,叫人怎能冷落?
只不過,她發現她全身上下只圍了一條浴巾,而剛纔還圍着浴巾他此時此刻卻衣冠楚楚。
此情此景,她更加的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等待着被寵幸的女人,爲什麼會這樣,他爲什麼要給自己一種這樣的感覺,她討厭這種感覺,真的很討厭,很討厭!
“恢復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