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蒼天佑闖進人羣的那一刻,慕雪橙哭了,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的,一點也不想,現在的自己一定很醜,一定很難看,就算是離開,她也要很漂亮的離開,她是他記憶力那個高傲又任性的小公主,而不是現在這個可憐蟲!
“走啊……別看我……別看我……”
她躺在地面上,聲音虛弱的說着,她的祈求老天沒有聽到,蒼天佑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踩着她吐出來的那攤血,眼神很複雜,到處都是痛苦,他彎下了身子,輕輕地抱起了慕雪橙,生怕弄疼了她。
慕雪橙看着他的下巴,聲音微弱的說着:“你爲什麼要回頭,爲什麼要看到我這麼難看的樣子……都說了讓你不要回頭了……”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死,我會讓你的家人給你陪葬,不信你就試試看!”
蒼天佑抱着她的身子朝着機場外走去,她不能死!如果她死了,他不敢想象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江雨瞳看着蒼天佑抱着小橙朝着自己走來,嚇得都說不出話來了,聲音結結巴巴:“小小橙……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剛纔還還好好的……”
“我感覺自己快死了,頭好疼……快爆炸了,我看見媽媽了……”
她躺在蒼天佑的懷中開始出現了幻覺,她看到媽媽在向她招手,在跟她說:寶貝,你怎麼哭了,來,媽媽抱抱,誰欺負你了嗎?
“小橙乖,不要死,好不好?”他的聲音由剛纔的憤怒變成了現在的溫柔,他在求她不準死!
щшш¤Tтkǎ n¤c o
她的嘴角扯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我真的沒有……騙你,孩子真的不是你的,可孩子也不是我的,是小薰的,是小薰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好累啊,好想睡覺啊,頭好痛,你要記得,記得,不要和靳司宸做兄弟,離他遠一點,知道嗎,離他遠一點……永遠永遠都不要讓他再接近你,也不要相信他……”
這是最後她唯一能爲他做的了,也只有這個而已了,畢竟她是那麼的喜歡他,喜歡到發狂,喜歡到連殺母之仇都快忘記了,呵,報應,真是報應。
靳司宸……
聽到這個名字,蒼天佑低頭看着懷中的她,臉色蒼白的嚇人,還在不停地說着,不要相信靳司宸,他是壞人……
她真的好累好累,漸漸地,眼前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清了,也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醫院,急救室內。
“心跳?”
“正常。”
“血壓?”
“40,60偏低。”
……
急救室內的一系列專業術語,還有那滴滴答答的各種儀器的聲音,慕雪橙躺在急救牀上戴着氧氣罩,看起來讓人揪心。
急救室外,蒼天佑坐在一旁座椅上,身上還沾着她的血,滿腦子都是剛纔在機場的那一幕,看着那個小東西奄奄一息的樣子,他的心也差點跟着死了過去。
江雨瞳在一旁陪伴着他,小心翼翼的說:“天佑,你也不要太擔心了,小橙肯定會沒事的,她吉人自有天相,那麼可愛的小橙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安慰起到一點作用沒有,因爲蒼天佑好像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這時,慕雪橙的爸爸和哥哥趕到了醫院,爸爸聽到這消息,高血壓上來差點昏過去。
哥哥看到蒼天佑坐在那裡,便二話不說過去怒罵出口:“蒼天佑!你他媽的到底想幹什麼,你非要把她害死才甘心嗎?她還是個小孩子,十六歲就成了你的玩物,現在你不要她了,你就要置她於死地嗎,你這個冷血動物!”
“不是這樣的,不關天佑的事,是在機場的時候,小橙突然暈倒了。然後流了好多好多血,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的……”
“你給我閉嘴!”
江雨瞳只是想要替蒼天佑說出實話而已,卻被慕雪橙的哥哥一臉憤恨的打斷了。
“別吵了,這裡是醫院。”
爸爸實在頭疼的厲害,怒斥道,然後安靜了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醫生從急救室裡走了出來,蒼天佑驀然站起了身子,走到了醫生的面前,問道:“她得了什麼病?”
醫生摘掉了口罩,一副很爲難的樣子:“這位慕小姐,得的不是什麼病,而是她的腦袋裡有一顆子彈,看樣子時間好像也很久了,這顆子彈長時間的壓迫她的腦神經,會導致她頭疼,也有可能導致她流鼻血,必須做手術將這顆子彈取出來,但是這顆子彈的位置非常危險,如果做不好,可能她就……”
“子彈?”蒼天佑眼中滿是詫異,她的腦子裡怎麼會有一顆子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妹妹腦子裡怎麼會有一顆子彈啊,這怎麼可能啊,她……”慕雪橙的哥哥和爸爸都傻了,這個和他們的現實生活完全不沾邊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小橙的腦子裡?這六年,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醫生接着說:“這個我就無從知道了,雖然取這顆子彈很危險,但是不取的話,她的身體會慢慢失去知覺,也就是癱瘓。”
“我的乖女兒啊,你的腦子裡怎麼會有一顆子彈,你這六年到底都幹什麼了?怎麼會有子彈!”慕雪橙的爸爸幾乎快崩潰了。
蒼天佑撐着自己最後一絲的冷靜,向醫生問道:“手術成功率多少?”
“百分之十,因爲我們實在是想不到一個安全的辦法可以將這顆子彈取出來,抱歉。”醫生如實回答。
“百分之十?你的意思不就是讓我妹妹等死嗎?有你這種醫生嗎?”慕雪橙的哥哥非常激動,差點上去揍醫生。
蒼天佑突然轉身離開了這裡,誰也不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幹什麼去了,唯一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會讓慕雪橙死的。
聽到醫生的診斷,江雨瞳都傻了,百分之十……那部就是在下死亡通知書嗎……
看到蒼天佑走了,她又匆忙站起了身來,跟了上去:“天佑,你去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