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莊初……你不是個善於撒謊的女孩子
“這些照片……是一個雜誌社無意中拍到的，所幸他們雜誌社的老闆和我的關係不錯，所以打電話通知了我，我便把這些照片扣了下來。”溫舒對莊初解釋。
莊初皺眉，只是看着照片默不吭聲。
“莊初……看着孩子的年紀，不過三四歲的樣子……你告訴我，這是不是謹城的孩子？燔”
莊初當時腦子裡第一個反應便是溫舒要和自己搶孩子！
莊初握着照片的手一緊擡頭看向溫舒，說的斬釘截鐵：“不是……窠”
溫舒看着莊初頓時緊張起來的表情笑開來：“莊初……你不是個善於撒謊的女孩子。”
莊初沉着臉看向溫舒：“我沒有撒謊，我兒子……有爸爸。”
溫舒垂下眸子，一隻手握這杯子食指在杯沿輕撫着。
她想了想道：“莊初……我沒有想要和你搶孩子的意思，你要相信我，我也是一個母親，我不會忍心到分離你們母子。”
溫舒擡眼看着莊初的眼神十分真誠：“我只是想要見一見孩子而已，怎麼說孩子都是謹城的骨肉，論理該叫我一聲奶奶，我沒有那個奢望……我只是想看看。”
莊初那一瞬間有所動容，然而……莊初只是猶豫了那麼一瞬，擡起頭便道：“孩子真的不是謹城的！”
現在……莊初和容謹城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他們之間沒有了可能……就算是告訴溫舒臭臭是容謹城的孩子又有什麼意思？！
只是給一堆人徒添煩惱而已。
“莊初……孩子多大，我們都有眼睛看得出來……我承認，四年前你走的時候我承認我誤會過你，可是當我聽說了你爲什麼離開的原因，我一點都不相信……你會和別人生孩子！”溫舒笑開來。
桌下，莊初的手緊拽着自己的褲腿，強撐着不讓自己露出任何表情破綻。
溫舒接着道：“如果你真的已經和別人生了孩子，何苦還回來找謹城？！好好的和孩子的爸爸一起生活就好了，幹什麼要自討苦吃？”
莊初被溫舒說的無話可說，只能沉默不語。
“莊初……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搶孩子的意思，現在謹城和楚楚在一起，我們都知道對於失去記憶的謹城來說，現在是最好的狀態，我沒有必要給自己兒子找麻煩，把孩子搶過來造成謹城的困擾。”
莊初瞳仁輕顫，溫舒心思通透……莊初心裡清楚恐怕是瞞不過溫舒了。
於是，莊初也打開天窗和溫舒說亮話：“見一下孩子又有什麼意義？我覺得現在對大家最好的……就是伯母你裝作不知道，這個孩子……僅僅只是我的孩子而已。”
溫舒盯着莊初的眼，其實溫舒打從心底裡是真的想要見一見莊初和容謹城的孩子。
“莊初……你讓我見一見孩子，我不會告訴孩子什麼……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親自帶着孩子來，我就請孩子吃一個蛋糕可以嗎？”溫舒說的很心酸。
“容謹城……不是快要和夏楚楚結婚了嗎？”莊初強撐出一抹笑意，“他們會給你生幾個漂亮可愛的孫子的。”
“莊初……算是我求你！”
當溫舒知道莊初和容謹城有了這個孩子，而且莊初這麼多年帶着孩子一個人在國外漂泊，他們容家沒有對孩子盡到責任和義務，也沒有對莊初盡到責任。
溫舒對莊初和孩子都是有愧的。
“莊初……就讓我看一次！看一次我就滿足了……”
面對溫舒這樣的懇求，莊初那瞬間心……軟了。
畢竟，臭臭是容家的骨肉。
溫舒沒有強硬的來和莊初搶臭臭，而是這般溫婉謙卑的懇求……
莊初這個人本身就是別人對她越好，她便越心軟的人，話說到這裡……莊初已經無法拒絕。
猶豫再三之後，這件事兒還是定了下來。
因爲溫舒急着要見臭臭，當天下午就要……所以莊初只能先回了一趟鬱家把臭臭接了出來。
臭臭坐在後面的兒童座椅上好奇的看着前面的莊初問：“媽媽……我們到底要去見誰啊？幾點能回來啊？帕帕還給我講故事呢！”
莊初通過後視鏡看了眼後面的臭臭笑道：“我們去見一個奶奶。
”
“哦……”臭臭點頭，“那是什麼奶奶？”
什麼奶奶？
莊初想了想道：“是一個以前……媽媽叫伯母的一個奶奶，人很好的，臭臭一定會喜歡的！”
臭臭笑開來：“媽媽喜歡臭臭就喜歡！”
莊初笑容越發明媚：“記得要禮貌一點，那個奶奶可喜歡臭臭了。”
“那當然了，臭臭出場！萌翻全場！”臭臭在後座舉起手擺了一個耶的姿勢，笑的無比燦爛。
“誰給你教的順口溜！”莊初被臭臭給逗笑了。
“陽陽哥哥啊！”臭臭一提起陽陽笑的就合不攏嘴。
莊初笑了笑……
其實這麼多天相處下來，臭臭和鬱博倫、莊煠眉……還有莊爸爸、莊媽媽尤其是陽陽的關係已經日漸變深。
從剛開始，臭臭會問莊初什麼時候回自己的家。
到現在，臭臭問的是什麼時候能回鬱家。
莊初想……是不是應該帶着臭臭離開了，不然這樣下去……臭臭總有一天會被別人發現。
如果到時候容謹城都已經和夏楚楚結婚了，臭臭的出現勢必會給他們兩個人帶來困擾。
莊初開車到昨天那家蛋糕店門口停下。
爲了防止被人拍到，溫舒一樣還是清了場，整個蛋糕店裡……就他們三個人。
臭臭牽着莊初的大手，一進門他就四目張望。
“都沒有人哎……媽媽會不會這家不好吃啊？”臭臭問莊初。
“這就是我們昨天來的那家店啊！”
溫舒老遠看到臭臭和莊初進來，激動的站起身……
她看着那個不大點的小不點跟在莊初身旁，長得白白嫩嫩肉乎乎的像是一個小肉包子一樣，感覺可愛的讓人想要掐一把。
莊初牽着臭臭步履有些沉重的走到溫舒面前，她垂頭對臭臭道：“臭臭……叫溫奶奶！”
莊初故意要用一個“溫”字，把臭臭和溫舒的關係隔開。
臭臭奶聲奶氣的喚了一句：“溫奶奶！”
“乖！”溫舒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孫子有些激動，她對着臭臭伸出手，“來……來奶奶這裡！”
臭臭擡頭看着莊初，見莊初對他點頭他才乖乖的走到溫舒身旁。
溫舒擡手輕撫着臭臭的小腦袋問：“你叫什麼名字？”
“臭臭……”臭臭老實回答。
“臭臭啊？！”溫舒的聲音裡帶着些許輕顫。
她覺得……臭臭和容謹城小時候太像了，就是……要比容謹城更加的白，看起來……也比容謹城這麼大的時候要小一些。
“臭臭……”溫舒念着臭臭的名字，“臭臭想吃什麼你只管說，奶奶請！”
“不能多吃的！”臭臭乖乖回答，“媽媽說了……蛋糕是甜食，對小朋友沒有好處……一次只能吃一個！”
溫舒一下子就笑了：“臭臭真乖！那臭臭想吃什麼口味的？”
“草莓的！”臭臭連猶豫都沒有猶豫。
“臭臭喜歡草莓啊！”溫舒把臭臭抱緊自己懷裡，“那……草莓栗子的好不好？”
“臭臭對栗子花生核桃之類的堅果過敏，那些都不能碰……”
“過敏啊？”溫舒連忙道，“那就奶油草莓的好不好？”
“好！”臭臭點頭。
“孩子怎麼會對堅果過敏呢？”溫舒一臉心疼的輕撫着臭臭的腦袋。
莊初搖頭。
“臭臭知道！”臭臭舉手，“臭臭聽爸爸說過！爸爸說……臭臭小時候有一次貪嘴吃了花生醬，後來就被送到醫院……媽媽一直哭一直哭！所以爸爸說……臭臭爲了媽媽絕對不能碰那些東西！”
溫舒一愣……爸爸？！
溫舒擡頭看向莊初。
莊初只是笑看着臭臭，她良久才道：“是臭臭的乾爸爸，這麼多年
來……一直陪在臭臭身邊，對臭臭來說……那和他的親生父親沒有什麼區別。”
溫舒這才點頭。
沉默了良久之後，等到臭臭的蛋糕上來，溫舒才問莊初：“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莊初笑了笑看着吃的嘴角沾着奶油的臭臭，用紙巾替他擦了擦道：“可能……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帶臭臭去美國。”
臭臭一聽，吃蛋糕的動作頓了下來。
臭臭看着莊初，低聲問：“媽媽……我們不可以留下嗎？”
“嗯？”莊初一臉疑問。
“臭臭特別喜歡帕帕、還有莊姥姥，姥姥、姥爺……還有陽陽哥哥！”臭臭試探着道，“而且……爸爸也說要是臭臭和媽媽喜歡的話，可以在這裡定居的！爸爸還把土豆給我帶來了！”
溫舒其實聽到臭臭這麼說也一下子陷入了兩難。
溫舒明白莊初爲什麼要帶着臭臭離開，原因很簡單……就是害怕臭臭的出現會影響容謹城和夏楚楚。
而臭臭有這麼喜歡這裡。
臭臭要是留下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發現……就像昨天的事情，要不是溫舒有這個交情……怕是她早上給莊初看的照片早已經滿大街滿網絡都是了。
“臭臭乖……先吃蛋糕！我們回家再說好不好？”莊初柔聲哄道。
臭臭算是聽話的孩子，聽莊初這麼說……便點了點頭。
吃過蛋糕，溫舒陪着臭臭玩耍了一會兒，親自抱着臭臭把他送上了莊初的車，看着他坐在兒童座椅上替他扣好安全帶在他面頰上落下一吻：“臭臭……要記得奶奶啊！奶奶特別喜歡臭臭！”
“臭臭也特別喜歡奶奶！”臭臭笑起來一雙璀璨的眸子彎起成月牙狀特別可愛。
關了車門，溫舒看着莊初：“莊初……說句心裡話，我希望你留下……這樣我就能經常看到臭臭了。”
莊初笑了笑：“可是……我要是不走，昨天的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曝光出來就會造成謹城的麻煩，還是算了……”
溫舒回頭看了眼車內的臭臭，只見臭臭正貼在車窗上對着溫舒揮手。
溫舒對臭臭笑了笑再次轉過頭看向莊初：“莊初……是我們容家欠你的！”
“感情這種事情沒有所謂誰欠誰的！雖然最後我沒有辦法和謹城走到一起……可是我還是感激上蒼讓我和謹城相遇，讓我……有了臭臭！我覺得此生……我很滿足！只要謹城幸福……我也就很幸福！”
莊初說這句話的時候眸子是微紅的。
溫舒聽的鼻頭髮酸，她第一次……真誠的擡手把莊初擁入懷裡，輕輕拍了拍莊初的脊背：“莊初……你值得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好好疼惜你！”
莊初只是淡漠的笑了笑和溫舒告別，開車離開。
溫舒站在原地看着莊初的車越開越遠，她長長呼出一口氣。
自打溫舒聽了莊初離開的原因，溫舒便對莊初全都是歉意……抱歉自己誤會了莊初這麼多年。
再加上看到臭臭……臭臭被教的這麼好！
他身上無時無處都會體現着莊初身上美好的品質。
這麼多年……孤身一人在國外，帶着孩子……懷揣着對自己愛人的思念。
莊初真的不容易！
如果可以，溫舒真的很想要莊初做自己的兒媳婦。
但……容謹城已經忘記莊初了，他的記憶中都是夏楚楚，他愛的也是夏楚楚。
造化弄人！
溫舒原本以爲，自己算是女人裡堅強的……可是莊初看起來柔弱，骨子裡卻比自己要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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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臭臭一直在和莊初說可不可以不回美國這件事兒。
莊初哄着臭臭先睡着了之後，接到了喬的電話。
喬說，剛接下的慈善案子有很多細節問題要談，喬一想莊初正好就在國內，他就不過來了……細節問題讓她這個建築師親自去談可能會更好一些，而且他六歲的兒子出了車禍他要照顧兒子。
莊初也是當了媽媽的人，自然能夠理解喬的心情，便答應了下來。
細節問題，商量的時間約定在後天下午，據說到時候兩個出資的富商也都在。
正好這一次聽取意見回來之後莊初就可以先回來完成初稿。
這幾天，臭臭把莊初上一次和溫舒說要回美國的事情記在了心裡，飯都不好好吃了。
沈玉素給臭臭餵飯的時候明顯發現臭臭的飯量下降，她問：“臭臭怎麼了？都不好好吃飯……”
“姥姥……我有心事！”臭臭單手託着腮幫子一臉鬱悶的樣子，那一對黑溜溜的眼珠無精打采的。
沈玉素一下子就笑了：“喲……你個小不點有什麼心事？”
“姥姥……媽媽說，要帶我回美國！”臭臭轉頭看着沈玉素眼眶紅紅的，“可是……臭臭不想離開姥姥，不想離開這裡……走了就沒有人和臭臭玩了！要是臭臭想陽陽哥哥想姥姥了怎麼辦？”
“你媽媽要帶你回美國？！”沈玉素一臉詫異。
沈玉素根本就沒有做好那個準備，她是以爲莊初回來了就不打算離開的。
“你媽媽什麼時候說的？”沈玉素表情都緊張了起來。
“就是前天……媽媽帶我去和那個溫奶奶見面的時候說的！”
沈玉素一聽，當下琢磨……是不是因爲溫舒和莊初說了什麼。
難道是……溫舒逼着莊初離開了？
應該不會吧？！沈玉素總覺得溫舒不至於。
“那……是說到什麼了你媽媽說要帶你回美國？！是那個溫奶奶說了什麼嗎？！”沈玉素問。
臭臭點頭：：“溫奶奶就問媽媽有什麼打算來着。”
沈玉素眉頭緊皺。
“姥姥……媽媽不會真的要帶我回美國吧？”臭臭抓着沈玉素的手臂，“臭臭捨不得姥姥！”
沈玉素輕笑着拍了拍臭臭的小腦袋：“臭臭……沒事兒，你安心吃飯……姥姥和你保證……媽媽一定不會帶你回美國的！咱們就在國內生活！臭臭和姥姥……陽陽哥哥！我們都在一起！”
“真的？！”臭臭一臉驚喜之後，神色又暗淡了下來，“可是媽媽會聽姥姥的嗎？”
“當然了！”沈玉素把勺子遞到臭臭嘴邊，“臭臭聽不聽媽媽的話啊？”
“聽啊！當然聽了……”臭臭點頭。
“那姥姥是不是媽媽的媽媽！媽媽是會聽姥姥的話的！”
臭臭想了想一下子就笑開來：“好像是這個道理！”
“好了……來，好好吃飯！你乖乖的……姥姥就不讓媽媽帶你回去！”
“嗯！臭臭聽話！”臭臭用力點頭，大口大口把沈玉素喂得飯全都吃乾淨。
莊初十一點多的時候就出門去商量大劇院的詳細事宜。
據說這一次兩大富商都在，莊初穿着很得體化了淡妝。
只是讓莊初沒有想到的是，她上樓正要進會議室的時候竟然和容謹城不期而遇。
莊初一臉意外，幾乎要愣住。
容謹城看到莊初也很意外，他身側的拳頭一緊對着莊初笑開來：“莊初……”
莊初喉頭一緊，亦是對容謹城笑開：“好巧！”
原來，容謹城就是這一次的捐款的富商之一！
莊初有些尷尬。
容謹城亦是。
因爲那天那個夢……容謹城總覺得好像有什麼變了。
他現在看着莊初的笑容，胸口“噗通”一跳的感覺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樣。
容謹城緊握的拳頭鬆開，問了句：“要進去嗎？”
莊初點頭。
政府的人員已經在會議室裡面等着了，他們一看到容謹城連忙起身和容謹城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