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晚上有一個晚宴
容謹城沉默着,他看着莊初笑開來:“這樣……我送你到家門口。”
容謹城的語氣和態度都是不容拒絕的樣子,可是……容謹城要是真的到了家門口,莊初能忍心不讓容謹城進去嗎?
莊初還在猶豫時,只見容謹城卻笑着垂頭在莊初耳邊低聲耳語了一陣兒。
莊初擡頭很是詫異的看着容謹城:“這樣可以嗎?窠”
容謹城點頭:“就算是要在一起也需要你們家的人同意,他們要是阻攔我們能痛痛快快在一起嗎?這是一次機會……就看你願意不願意了。”
莊初脣角似乎強壓着笑意,她擡眼看着容謹城:“你確定?”
容謹城笑着點頭。
莊初只得走回白墨塵的身旁對白墨塵道:“墨塵……要不然你先回去吧,那個……我和謹城有點事兒,咱們改天再一起吃飯。”
白墨塵擡頭看向容謹城,他不知道容謹城和莊初說了什麼,但見莊初似乎下定決心一臉期待等待他回答的樣子,白墨塵着實無法拒絕。
“可以是可以……”白墨塵笑着垂眸,“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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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兒你說……”
“,陪我一起去參加。”
“好!”莊初想都沒有想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好了,那你去吧,我就不和伯母說了,你替我和伯母說一聲抱歉,就說……是因爲我有事兒不能去吧……”白墨塵說着便自己坐進了車內。
“謝謝……”莊初內心對白墨塵充滿了感激。
莊初站在路口目送着白墨塵離開,容謹城卻三步並作兩步過來牽住莊初的手上車道:“時間緊迫……我們還是速度一點兒的好。”
其實剛纔容謹城和莊初說的十分簡單,他說既然今天白墨塵要去容家吃飯……那麼必定只要和莊初回去的車就可以順利通過。
而且今天鬱家的人和莊家的人都在,那麼……把容謹城和白墨塵偷樑換柱,給容謹城一個在莊初家人面前說話的機會,只要一個機會容謹城有信心能夠說服他們。
容謹城和莊初在商場給莊初的家裡人都買了禮物,出來時……莊初發現容謹城竟然讓司機換了一輛車。
“怎麼突然就換了一輛車?”莊初回頭看着容謹城問。
“咱們逛商場的間隙,我讓司機把車開會去換了一輛。”容謹城說着爲莊初拉開車門。
原來,容謹城是擔心鬱家的門衛已經認識了容謹城的車所以專門讓人回去換了一輛。
莊初脣角勾起,容謹城倒是細心的不得了。
兩個人上了車一路往鬱家走去,到了門口,莊初搖下車窗說是今天家裡和白墨塵吃飯,門衛沒有多疑連忙打開門放行,之後還悄悄記下了容謹城的車牌號……在後面寫上了白墨塵三個字。
車一進院子莊初就有些緊張了,還不知道一會兒家裡人看到容謹城會是什麼樣子呢。
容謹城到時鎮定自若的握住莊初的小手:“沒事兒……放心吧,萬事有我!”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莊初只能點頭。
陽陽在藍振坤那裡住了這麼多天之後也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來了莊言的照片……
莊言剪了短髮……看起來更加成熟,她脣角滿含笑意坐在椅子上拉着陽陽的小手,頭不自覺朝着陽陽靠近。
陽陽就站在莊言的身旁和莊言拍了合照,陽光下……兩個人都是一臉笑容滿滿的幸福。
那一次藍振坤沒有進去,他一直在車內等着陽陽……
陽陽在醫院裡和莊言呆了良久,莊言一直都沒有發狂,甚至好像還能認得出陽陽把她來到這裡之後畫的陽陽畫像拿出來給陽陽看。
陽陽這一次還帶回來了好幾本。
原本說去一個星期,結果沒想到走了快兩個星期,不過陽陽帶回來了好多禮物倒是讓臭臭蠻開心的。
藍振坤還讓臭臭給其他人帶了禮物,只是沈玉素並不怎麼樂意接受。
莊初和容謹城十指相扣從外面走進來,倒是臭臭眼睛厲害第一個就看到了。
“媽媽……容謹城!”臭
臭從玩具堆裡直起身脣角帶着笑意朝門口喊了一句。
那一句容謹城讓沈玉素脊背一下子挺直,何止是沈玉素坐在客廳裡的莊爸爸,還有鬱博倫和莊煠眉皆是臉色一變。
那種臉上神情的變化是格外明顯的,但是因爲當着臭臭的面吧……幾個人竟然愣是沒有開口趕容謹城出去。
這已經是大大的超出莊初預料的了。
“伯父、伯母……叔叔阿姨!”容謹城拎着大兜小兜進來和大傢伙打招呼。
陽陽以前就總是叫容謹城小姨夫,已經養成了那種習慣,一見容謹城張口就是:“小姨夫!”
鬱博倫臉色已經異常難看,但顧念着看向容謹城眸子閃閃發亮的臭臭只能抿脣不語。
鬱博倫知道臭臭讓傭人幫他藏起來不許別人吃的蛋糕,知道臭臭捨不得吃帶回來的便當,所以……鬱博倫也知道嘴上說不喜歡容謹城的臭臭其實內心是很喜歡很在意容謹城的。
鬱博倫不想當着臭臭的面給容謹城難堪讓臭臭傷心。
“容謹城你怎麼來了?”臭臭探着腦袋往外看,“乾爸爸呢?乾爸爸怎麼沒來?”
莊初只得蹲下身子對臭臭道:“乾爸爸有事兒來不了了。”
容謹城笑着把手上的東西放在一旁抱起臭臭:“爸爸來不好嗎?”
“老爺、夫人可以開飯了……”管家過來柔聲道。
鬱博倫率先站起身拄着柺棍往餐廳走,莊煠眉……沈玉素還有莊爸爸也都起身往餐廳走去。
沈玉素對陽陽招手:“來陽陽……去吃飯了!”
“好!”陽陽快速跑到沈玉素身旁跟着他們一起進了餐廳。
莊初看向容謹城……卻見他抱着臭臭,沒有絲毫尷尬的樣子。
容謹城抱着臭臭跟着莊初一起來到餐廳,這一家三口都站在門口沒有落座。
倒是容謹城先開口了:“莊初……你抱着臭臭先坐。”
莊初眉頭一緊搖頭,她不願意把容謹城至於那麼尷尬的境地。
“伯父、伯母,叔叔、阿姨……我知道我父親那天來說的那些話做事太過分了,包括我的母親在內都覺得我們容家都已經沒有臉再來了,可是……我沒有辦法,我做不到放棄莊初。”容謹城說的很真誠。
鬱博倫的眸子已經轉向看向了容謹城。
“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不是想要奢求你們能原諒容家原諒我父親……但是,我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向你們證明讓莊初和我在一起是不會受委屈的。”容謹城一字一句。
“容謹城……從初初回來後你身邊有了夏楚楚開始,我們就不同意初初和你在一起了,你父親那天來這麼一說,我們就更加不能同意,因爲結婚……是兩家人的事情,你父親對我們莊初成見這麼大,我們對你的成見也不小……難不成你們兩個人結婚後是準備和兩家老死不相往來嗎?”沈玉素開口。
“而且……真的論到家風的問題,我們甚至都不知道以後我們莊初會不會遭遇你母親現在這樣尷尬的處境。”
莊煠眉說話很不好聽,這話簡直就是往容謹城的心窩子上戳。
對於任何人而言,自己的母親都是他的一個軟肋,尤其是……正如莊煠眉所說,容謹城的母親在容家的處境尷尬,這讓容謹城在外對自己的母親會更加維護,聽不得別人說自己母親一個不字。
容謹城擡起頭,一點也沒有因爲這件事兒而惱火,他一字一句:“首先……我母親有過這樣的經歷所以我深知那個家庭爲我母親帶來的痛苦,所以……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妻子在經歷一次我母親經歷過的事情。”
今天的容謹城態度謙卑誠懇但絕對不低聲下氣,這樣的態度……說實話是鬱博倫所欣賞的。
其實回頭想想,容邵汀是容邵汀容謹城是容謹城……爲什麼要把他父親犯過的錯誤加在這個孩子的身上。
但是……如果他們接受了容謹城,這還不知道讓容邵汀怎麼想他們家人。
鬱博倫長呼出一口氣對容謹城道:“容謹城……我們都很愛初初,所以……初初這樣的非你不可,你又是臭臭的親生父親我們可以爲了我們最愛的兩個人接受你,可是你的父親呢?他不會這麼想……好像我們家初初嫁不出去非
得要跟你似得。”
“關於我父親我會親自去說服,容家裡……我的奶奶還有媽媽甚至包括已經過世的爺爺都很喜歡莊初,奶奶甚至把傳家寶給了莊初……就是爲了告訴所有人,她認定了莊初這個孫媳婦兒,但我的首要任務還是得先取得你們的同意。”容謹城一字一句無比認真。
其實……話說到這裡鬱博倫莊煠眉,甚至包括沈玉素和莊爸爸……他們的火氣已經消了一大半兒了。
鬱博倫終於皺眉開口:“先坐下吧!”
容謹城聽到這一句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跟着莊初一起坐下……臭臭就一直坐在容謹城的懷裡,似乎也不想從容謹城的懷裡出來。
“好了,先吃飯吧!有什麼話吃完了飯再說。”
鬱博倫一發話這下所有人都開始動筷子。
坐在容謹城懷裡的臭臭仰頭小聲問:“容謹城……是不是姥姥帕帕他們不同意你和媽媽結婚?”
容謹城垂眸看着臭臭直笑:“那你同意不同意?”
臭臭小嘴一噘:“我纔不同意呢!你又沒有乾爸爸長得帥!”
“臭臭要是連你都不同意的話……那你帕帕和姥姥他們就真的會不同意的!”容謹城壓低了聲音和自己兒子耳語。
臭臭一緊張擡頭用那種可憐兮兮的神情看着容謹城:“真的?!”
容謹城連連點頭。
“那……那……那我還是……還是同意了吧。”臭臭聲音特別小。
但就因爲臭臭這一句話……已然已經讓容謹城心頭暖化了。
那頓飯吃的很安靜,飯後幾個人坐在沙發上……
鬱博倫讓傭人把兩個孩子帶上了樓,大人們坐在會客廳裡說莊初和容謹城的事情。
容謹城的態度很明確,他非莊初不娶。
容謹城和莊初兩個人經歷了這麼多,彼此還有在一起的強烈願望,作爲深愛着莊初的家人……確實是不願意再讓莊初夾在中間爲難。
商議到最後,鬱博倫他們也算是同意了容謹城和莊初繼續在一起,但是結婚的事情不着急要再看一看,尤其是要看一看容謹城父親的表現。
容謹城全都答應了下來,只要莊初的親人能同意……容謹城今天就算沒有白來。
莊初和臭臭送容謹城出門,莊初脣角都是笑意。
莊初今天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容謹城拼盡全力向自己走來的腳步,這讓莊初對他們的未來充滿了希望。
“好了,你和臭臭回去吧……明天臭臭幼兒園門口見。”容謹城輕笑着躬身在臭臭小臉上落下一吻。
拽着莊初衣服的臭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小臉通紅,都把莊初的衣服拽皺了。
“你明天還會給我做好吃可愛的便當嗎?”臭臭小聲問。
“臭臭喜歡吃……我就做。”容謹城故意問,“那……臭臭喜歡嗎?”
“嗯……那你做吧!”臭臭道。
莊初輕撫着臭臭的腦袋對容謹城道:“好了……別耽擱了,快走吧!到家了給我電話讓司機路上開慢點兒。”
“嗯,好,我知道了……”
“對了……”莊初突然想起來今天答應白墨塵明天陪他去參加晚宴的事兒,她覺得得和容謹城報備一下。
“什麼?”
“今天我答應墨塵明天陪他其參加一個晚宴,我提前給你說一聲……害怕到時候媒體亂寫。”
容謹城脣瓣微張,良久之後道:“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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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莊初跟着白墨塵一起來到了晚宴。
到了之後莊初才知道,其實這是一個慈善性質的……是一個已經退下來的高層的夫人舉辦的,所以很富甲名流都很給面子的來了。
據說白墨塵和他們家有些淵源,當時白墨塵還在國內,那個時候這位高層也沒有到後來的位置,曾經夫妻倆幫過白墨塵一次,所以這一次收到這夫妻倆的邀請回國後基本不去參加什麼社交活動的白墨塵就來了。
白
墨塵遞了一個手冊給莊初笑道:“看看有沒有什麼你喜歡的。”
莊初翻開一看,全都是寶石珠寶之類的東西,莊初對這些都不是很感興趣,卻在翻到一枚戒指的介紹頁那一頁停住了。
“喜歡這個?”白墨塵問。
莊初笑着搖頭:“不是……只是旁邊的介紹讓人感覺很感人。”
白墨塵拿過手冊:“我看看……”
一旁的介紹說到,這枚戒指,是全球有名的婚戒設計大師佛朗索瓦的作品,這是佛朗索瓦在成名之前爲自己深愛的女人設計的求婚戒指,準備在他愛人生日那天求婚。
但是佛朗索瓦深愛的人沒有能等到佛朗索瓦求婚那天,意外發生車禍離世了,後來佛朗索瓦每年都要出一款純手工婚戒,組成了一個系列,以自己深愛的人命名……叫凡妮莎系列。
佛朗索瓦在34歲的時候就因爲思念自己的愛人吞藥自盡了,他終身未娶留下的凡妮莎這一系列的戒指成爲純潔真摯忠誠愛情的象徵。
今天拍賣的這一枚,這是這一系列的第一枚,也是鑽石最小的一枚……甚至還不到一克拉。
白墨塵看着那介紹笑開來:“的確很感人。”
莊初今天來根本就心不在焉,她看到這個故事之後就一直在想……到底佛朗索瓦愛的有多深纔會到最後去追尋自己深愛的人了?!
白墨塵今天來其實完全就是爲了給那對夫妻面子,也並沒有特別看重的東西。
拍賣會開始的時候,莊初就對白墨塵說去洗手間其實藉口出去透氣了。
等莊初回來的時候,正好是那枚戒指在拍賣,莊初還想着不知道誰能最後拍下這枚戒指,就見白墨塵舉牌直接報價兩百萬。
莊初愣在那裡。
白墨塵拍下了戒指,禮儀小姐從臺上把戒指捧下來遞給白墨塵,沒想到白墨塵從戒指盒內抽出戒指就直徑朝着莊初走來。
莊初突然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然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莊初的身上讓她想逃都沒有辦法逃走。
白墨塵笑容溫厚的看着莊初,眸中笑意盈盈,似乎這樣的畫面在他的心裡醞釀已久。
他單膝跪下……嚇得莊初向後退了一步踩到了裙襬整個人向後一個踉蹌,脊背一下子撞到一堵堅實的肉牆之上。
莊初正要回頭道歉卻被驚住:“謹城?!”
容謹城雙手扶着莊初的雙肩,脣角帶着那抹似笑非笑的笑意看着單膝跪在地上的白墨塵。
白墨塵眉頭一緊……臉色並不好看。
“求婚?”容謹城笑看着白墨塵。
白墨塵亦是坦然:“自然……”
容謹城鬆開莊初的雙肩和莊初並肩而立,道:“你覺得莊初會答應嗎?”
“總得試試看不是嗎?”
白墨塵說着把戒指舉起對莊初道:“莊初……我們在美國生活四年,我們彼此瞭解彼此的生活習性……我很疼愛臭臭一直把他視如己出你也知道的,臭臭也把我當成父親,我相信……我們在一起不論是對彼此還是對臭臭來說都是最好的。”
莊初喉頭一緊她想要扶起白墨塵卻又不敢靠近,只能道:“墨塵……你快起來!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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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老白求婚啦……容謹城該怎麼辦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