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聲音,男人精緻的眉眼盡是又重又濃的戾氣,目光繼而轉向她,源源不斷地溢出嘲弄,蹦出來的噪音是凜冽的諷刺,“怎麼?捨不得他死?你是不是賤?他當初不顧你的死活,拋棄你撒手就出國,如今你還想要跟他在一起!”
他的胸腔有一股不可抑止的怒火,好像點燃後能燒掉整片草原,讓所有的一切都變得荒蕪起來。
向朵蹙緊眉心,對上他能刺中人心般銳利的眼神,把她的心臟劃出一道口子,否認道:“不是,我沒有想要跟他重新在一起!”
可顯然,被熊熊怒火圍住的男人完全聽不進去她說的每一個字,聲音帶着滔天大怒,“沒有就滾開!”
房間的門是敞開的,裡面傳出來的巨大動靜驚擾了其他房客,紛紛跑過來圍觀,竊竊私語的聲音傳入向朵的耳朵裡,她置若罔聞,搖着頭,目光緊緊放在他臉上,洛景琛的表情陌生到她不認識。
她放緩語調,“景琛,我跟他沒有關係的,你帶我回去,我不想呆在這裡了。”她現在想要回家,然後再慢慢跟他解釋清楚。
他眼中的紅血絲很濃,“說到底,你還是捨不得他死了!”
向朵慢慢走到他面前,仰起臉龐,“我不是不捨得他死,我是捨不得你惹上麻煩,你是我的丈夫,我的愛的人是你,我應該關心的人也是你,不是別人!”
顧寒寅全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她對他就真的一點點感情都沒有了嗎?她真的愛上洛景琛了嗎?
冷漠的男人視線由始至終都盯着她的臉,時間仿若靜止在這一秒,再度開腔時他的嗓音冷戾而緊繃,“如果你真的愛我,就讓開,等我解決了他,我就帶你回去,我可以當做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你依舊是洛太太,不會有任何改變。”
他覺得自己的底線已經被踐踏得很破碎了,他依然想要她,但前提是她讓開!
向朵沒動,停頓了一會兒才擡起手,抱住
他指着顧寒寅的那隻手臂,“景琛,我們現在就回去了,好不好?”
男人怒極反笑,“你還是要維護他是不是?”見她搖頭,洛景琛的眼睛裡似乎夾着着冰雹,一字一句地問:“向朵,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個機會,你最好想清楚要不要按照我說的去做?”
換言之這是他給她的最後一個選擇的機會,如果她現在讓開,他可以不跟她計較所有事情,可若是她選擇了顧寒寅……
她的心尖不斷在顫動,另一隻垂在身側的手止不住地發抖,沒有想要幫顧寒寅的意思,只是不想洛景琛因爲她雙手沾上鮮血,她不要他這樣!爲什麼他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可她不走開的態度在洛景琛看來就是選擇了顧寒寅,瞳孔重重一縮,心情就像是一道蜿蜒的山路硬生生被切斷,涌出延綿不絕的痛楚來。
空氣裡的死寂在不斷蔓延,他在一瞬間裡失去所有理智,槍頭調轉方向直抵着女人的腦袋,每個音節像是從牙縫裡面嘣出來一般,“你說你愛我,可我看到的是你們在牀上抱在一起,你說你愛我,可你卻站在他面前保護着他的生命,你叫我怎麼相信你!”
顧寒寅大喊:“洛景琛,你放開她,衝我來!”
他想爬起來,可洛景琛的一隻腳踩在他身上,令他動彈不得!只能喊:“你放開她!”
後面圍觀的人羣早已經炸開了鍋,“那不是鼎鼎大名的洛四爺嗎?他怎麼好像要殺人了啊,那個女人是誰?”
“你真是孤陋寡聞,那個是洛少奶奶!”
他側過臉,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站在門口的人瞬間退開,不敢再站在那裡了。
外面的天空烏雲密佈,傾盆大雨潑下,狂風從窗口灌了進來,直接把向朵臉上的眼淚吹走,又慢慢飄散。
她含淚地凝望着把槍抵在她頭上的男人,他的眼裡不全都是冷漠很怒火,還有不易察覺的不忍心……
握着槍的手
背青筋跳起,洛景琛咬牙閉眼,然後移開對着她的槍頭,緊接着槍柄對準顧寒寅的腦袋敲下去,血腥味在整個房間裡散開,刺鼻又噁心。
洛景琛出手的力道有多重,沒有人知道,可地上的男人已經徹底昏死了過去。
向朵捂住了嘴巴,轉身想去看看地上的人,可一雙大掌兀然扣住她的雙肩,徑直拖着她朝外面走,向朵跟不上他的步調,好幾次差點摔下去,外面的人自動爲他們讓出一條路,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響,怕驚動到他!
向朵被粗魯地塞進車裡,半個多小時的車速被他壓縮成了十幾分鍾,車子抵達聖庭,他又把她從車上拖了下來。
打開門,直接將她丟在客廳沙發上,沒開口說一個字,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的扣子,動作不帶半點停頓,在這個過程中他一雙眼睛的焦距全都集中在向朵的臉上。
她怔怔地望着他,男人的臉色宛如一頭嗜血老虎般恐怖,直到他把自己的上半身脫得乾乾淨淨,她才明白他想要做什麼?她的呼吸有些緊。
他朝她撲過來的時候,就像是一隻野獸張開血口大盆要把吞噬掉般,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她的聲音在顫抖,“景琛,你別這樣,你聽我解釋……”
解釋這兩個音節還沒有說出來,身下驀然一痛,沒有準備好接受他的身子經受不住他的索要,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你停下!停下!”
可頭頂上的男人壓根就沒有聽到她說的話,“我要檢查那個姓顧的有沒有碰過你!”
向朵痛得說不出話來,那張精緻絕倫的俊臉逐漸在她的淚眼裡變得斑駁,越來越模糊……
可在她身上馳騁的男人宛如魔怔般的瘋狂,只想要迫切地證明身下的這個女人是他的,是他的!
從客廳到臥室,她哭到眼睛紅腫,途中昏睡過去好幾次,又被他折騰醒過來,分不清楚白天黑夜,他猶如一匹脫繮的野馬,無法控制地要着,一遍又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