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朵自然是毫無條件相信洛景琛的,生氣的是他的態度,她跟顧寒寅說撕破臉皮就撕破臉皮,可他倒好,毫不避嫌,直接簡單粗暴地推開她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想到這裡語氣冷了冷,“你們現在是好基友?他讓你來當說客的?”
“不是!”他的性取向很正常,並且即將要結婚了,孩子也有了,沉默了半分鐘,“你從飛機墜落下來後,洛景琛就跟瘋了一樣拼命找你,起初還找不到你,他坐在海灘上面,你大概沒有辦法想象他當時那種絕望的模樣,我形容不出來,但我可以保證你對他來說很重要。”
慕城不太會說話,只是憑藉着自己的感覺去猜測,“兩個人只能活一個的情況下,你以爲可以活下去的人才算是解脫,但你不知道,活着的人會比死去的人更加痛苦。”
死了就真的一了百了,化成了灰,哪裡還會有什麼感受。
飛機失事後,他第一時間趕了過去,所以他最清楚,“洛景琛愛你,勝過於愛他自己……”
向朵眼神呆呆地盯着真絲被上面的繁複花紋,握着手機的手指漸漸收緊,眼底顏色被不知名的情緒覆蓋上去。
浴室的門被打開,長身如玉的男人包裹在米白色的睡袍裡面,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的懶散跟性感,洛景琛晚上是沒有跟她睡在同一張牀上,但他在這裡洗澡、擦頭髮,甚至瞟到她梳妝櫃上面的護膚品也饒有興致地打開來用,做那麼多動靜無非就是想要刷刷存在感。
前兩晚向朵是沒有搭理他的,依舊看自己的劇本,但剛纔聽完慕城說的那些話,她心裡有些複雜,好像她在無理取鬧一樣,驀然瞧見他伸出的食指有一圈淤青,等她意識到自己的在做什麼的時候,她已經抓住他的食指問:“怎麼弄的?”
洛景琛吃驚今晚製造出來的存在感有了效果,低眸看自己的食指,不過就是有點淤青而已。
見他緘默沒有開口,她又問:“說
話啊!”
“那天我追着你出來,你關車門時我沒注意就被夾了一下,沒什麼事。”
她蹙眉想,“是我弄的?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男人笑着說:“你當時那麼兇,哪裡還有注意到這些。”
她從酒店房間出來後真的是有點不理智,因爲所有的火氣都在那一刻爆發了出來,偏偏他還要往槍口上撞,自然會被誤傷到。
鬆開,向朵轉身默不作聲地去拉開牀頭櫃下面的抽屜,前些日子爲了方便抹藥,她的藥膏都放在這裡,從裡面拿出一支,又走回到他身邊,很不溫柔地說,“把手伸出來。”
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都是摸這個藥膏纔好的,有散瘀作用,男人聽話地擡起手指,向朵低着腦袋幫他抹,洛景琛的眼神盯着她白淨的額頭以及那又細又長的撲扇眼睫毛。
抹了一圈,她又吹了吹,“好了,等到要睡覺之前纔可以洗掉,知道嗎?”
一陣清香甜味鑽進他的鼻孔裡,洛景琛想不過才兩天沒有碰她,這會聞到她身上的味道就已經受不了,看着她要把藥膏放回抽屜裡的背影,倏然一把從後面抱住了她,薄脣貼在她的耳朵上,低啞的噪音,“洛太太,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氣了?”
她主動來跟他說話關心他,應該是不生氣了吧。
向朵任由他抱着,低垂着眼眸,並不說話,這個角度他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於是便將她的身體扳了過來,同一瞬間,向朵抱住他的腰,整張臉埋在他胸膛裡,模樣很是彆扭,她這個表情洛景琛不是很能看懂,到底是還在生氣還是已經消氣了!
“洛太太?”
“別說話。”她就想要靜靜地抱着他一會兒。
“好,不說話,那做吧。”
向朵再遲鈍也能聽出他語調裡面的不正經,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他放在了牀上,精準地攫住她的脣,大掌沿着女人完美的曲線逐漸往下,最終停留在腹部上面,
耳鬢廝磨之間,他的噪音格外地低且魅惑,“洛太太,再幫我生一個女兒好不好?我喜歡女兒,她長大後一定會跟你一樣漂亮迷人的。”
女兒?向朵短暫地怔鬆了會,她不是不想要再生孩子,只是當初生東東的回憶不是那麼愉快,沒有準備好之前她不太敢要。
見她在出神,洛景琛低頭咬了她一口,“爲什麼不回答我?”
向朵睜着純澈的大眼睛望着他,“我怕生孩子。”不是不想生,而是怕生孩子的那個過程,東東出生時,她躺在醫院產房裡,渾身冰涼,迷迷糊糊就看到有很多很多的血,好像都是從她身上流出來的。
猛然神經被攥了下,她撲進男人的懷裡,原來不去想她就以爲自己忘記了,但其實沒有,那種場面甚至清晰到可以慢放。
洛景琛沒有錯過她眼底的那抹驚恐,迅速抱緊她的腦袋,又聯想到那個醫生說的話,心臟處密密麻麻的痛感蔓延開來,可是此刻除了緊緊抱住懷裡的女人以外,他找不到任何可以止痛的方法。
過去已經回不去了。
男人的音節緩慢而清明,“再生一個女兒,就在我身邊,我會陪着你產檢,照顧你,一直跟你一起,我會請最好的婦科醫生幫你調理身體,再也不會出現不好的狀態……”
他沒有經歷過女人懷孕生孩子的過程,但他覺得,這一次就在他身邊,再也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半點苦。
向朵被他說得心裡蠢蠢欲動,擡起腦袋去看他,泛澄的光線裡,女人的臉蛋白皙如玉,兩頰又飄着嫣紅,是筆墨無法形容出來的媚然。
男人眼眸變深,俯身擡高她的下巴,重重吻了下去,她的手臂慢慢纏上他的脖子,察覺到她的主動,他像是被鼓舞到了般,將向朵整個人揉進了枕頭裡,整個臥室一片繾綣旖旎。
翌日清晨,吃過早餐後洛景琛準備出門,向朵站在他面前,手裡拎着兩條不同款式的領帶在對比,“戴哪條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