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痛,無論他是惡還是善。無法抉擇,只能向前衝,也許是天堂,也許是地獄,只差一步。
——辰東《遮天》
破碎的兵刃,殘碎的身體,三具屍體整整齊齊擺在那換意盎然所觸及不到的地方。
“二爺,一切都辦好了。”
“好的,骨叔,有勞了。”唐軾對着身前的暗侍點了點頭,取過了他手中遞來的黑匣子:“果然是它!”
唐軾略帶興奮地冷冷一笑,然後伴隨着全身的抽動乾咳起來。
“少爺!”那名叫骨叔的暗侍急忙摻扶,卻被他一手推拒,表示自己無傷大雅,沒事,但依舊讓這名忠心的下屬倍感自責。
“都是屬下······當時下手過猛······”
“骨叔!”唐軾急喝止住他要說的話:“以後不必再提此事。也不必感到愧疚,一切都是必須的,若不是您老的果決,又怎能讓所有人都相信我所說的呢?咳咳·····”
果真,骨叔不再提及那件事,讓它成爲一段永久沒人知道的唐家秘史。
“少爺,您只怕這段時日傷不會好那麼快了,要不還是回屋多休息休息,這裡老奴來處理善後吧。”
“也好,有骨叔料理這些我放心。”唐軾平淡地看了看那三具倒在花壇邊的屍首,眼裡再沒有一絲情感波動:“都說好人會有好報,還真有人信吶。”
一個面色煞白的少年竟然會去無情的冷笑幾具屍體,然而是不是一種扭曲已經無關緊要了。
他緩緩取出剛剛接手到的黑匣子,取出裡面的一份卷軸:“骨叔!”
“老奴在!”
“還有件更重要的事要交給你來完成。”唐軾將那份卷軸交到他的手上:“複製一份,然後將其送往烈絕崖那,相信他一定會喜歡這份‘大禮’的,也算是我對炎宗的拜禮了!”
似乎他知道少爺手中的是何物件,再看到的第一眼就有了大致的判斷,畢竟他也是呆在這唐府最久的那一輩老人了,對一些唐家的密幸多多少少有些瞭解。
也真因爲如此,他面露爲難,彷彿在猶豫不決,有些不忍與彷徨:“二爺,您確定要這麼做?這可真就回不了頭了啊!”
“回頭?”唐軾冷笑一聲:“早就回不了頭了!我也不用回頭!因爲我做的一切都是對的!新的唐家將會在我手裡重新建立起來,重新樹立屬於我的家法!我便是一切!只要有我就有唐家,我纔是整個唐家的唯一!”
唐軾張狂地放聲高歌,然後有在一瞬間收攏了所有的笑聲,聲音也漸漸變得陰沉起來。
那堅定而深邃的眼神中,有的只有無盡的渴望與貪婪······
“是!”
這名叫骨叔的暗侍頭也不回的去完成他的使命履行他對眼前之人的忠誠,即便那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深淵”!
義無反顧!
“沒有辦法啊,因爲世界是殘酷的······”
在這無人的小院,他又開始了他的自言自語,能夠聽到他心聲的可能也只有那三具還未涼透的屍體吧。
他將手伸向那蔚藍的天空,可最終什麼都無法觸及,正如他此時低唸的那句······
“什麼都不能放棄,就什麼都改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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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的天空下積累了一層厚厚的雲彩,似烏雲而卻那麼淡淡的,如此稀薄的樣子,如果說有強烈的壓迫感,更覺得是一種詭異的感覺不斷在觸碰人們的神經。
空氣中那肉眼所不能看到的靈氣、靈力、靈粒子在這一刻似乎都凝固在那違和的空間裡,隨着一聲咆哮一道奪目的金光由下至上射穿雲霄,成爲那最爲奪目的金光柱。
“天·······天劫!”還未完全撤離的各種侵略軍停駐了逃亂的步伐,看着這無此從未見過的神蹟望而生嘆,其中也步伐見識可能比較廣泛之士:“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天劫!凡是有違天和的妖孽出世傳聞中必定都會伴有浩世之劫雲,降下九天神雷欲滅掉此人,這種不該存在的存在便是天道所不容!”
一時之間再次引發了一場轟動,所有人無不紛紛畏懼退縮,心生畏怯。
而久違未動的靈流在這一刻瘋狂地流動了起來,卻呈現一種沒人能夠理解的詭異的流動軌跡。
如同雨後竹筍上的甘露,一滴滴在寂靜中凝結,往周圍所有地方萬事萬物中擠壓出來,如同大地在逆向滲透它的水分。水珠不斷往上抽離,又如同一場“逆雨”重返天空,匯聚在那奇異之中。
千百萬滴的由靈力稀釋的靈力水珠越升越快,最後千滴萬滴如同一道道洪流,連城那一串串珠簾······帶着那滿是瘡痍的血染黃土,帶着那百萬之多的屍體殘骸,帶着那無盡的戾氣與怨念······
“吶。世界是殘酷的啊······”
如同一朝明悟,那少年於千軍萬馬衆高手雲集之目光中,也將那血染的鮮手高高舉起,想去觸及“那片未曾到達的地方”。
“可它卻如此美麗······”如同一個從地獄歸來之人對這世界的眷念,那令人發毛的輕柔聲音傳到黑霧神君耳邊卻入在標記他的死亡。
“這個世界殘酷並且可怕,但是……我愛它……吶……世嘉……你也是這麼覺得的吧……然而有人卻剝奪了它從你身邊……”黑色的雷莽深深纏繞在地獄爪牙的手臂之間……
“正因爲世界太殘酷,如果我們不強大,要怎麼保護我們所在乎的人?”
“你說是吧,黑霧。”
“······”黑霧暴起而跳,將所有黑霧拖拽在周身拖行上天,然後猛地一鼓作氣將所有那黑暗的霧氣全部一次性投擲過來,人卻藉着那一道反作用力後躍飛速逃跑。
如今是誰都看得出來此少年的不一般,與其繼續爭鬥下去,無異於墳頭蹦迪,作死行徑,在見識完這恐怖的詭異後,會有人的第一反映不是跑麼,更何況已然經受了一次又一次打擊與折磨的黑霧神君。
“逃?”唐淵冷笑一聲,右手一揮,一道強勁的罡風破空痛襲在黑霧神君的後背之前,而之前的那所有黑霧竟然完全阻隔不了那恐怖一擊的分毫,連牽制都不行!
“怎麼······”黑霧神君再次被眼前的一切所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