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秘境之前,連唐淵自己也沒想到,進入秘境後做的第一件大事,竟然是搶劫!
誰敢相信?
一個鄉野村夫般的小城池少爺會幹起這種勾當,又有如此膽量!?
“史棣敷這傢伙……真被他給坑慘了!”如今縱然心中如何埋怨,也只好硬着頭皮一路走到黑,誰叫自己從開始就上了這賊船,這嚇死人不償命從開始就沒正常過的怪胎。
唐淵縱使此時心中一萬個不願不安與忐忑,也要咬着牙將這戲碼演下去,已是騎虎難下之勢。
“聽見了沒!還是說沒怎麼聽懂?你們這些仙門子弟都耳朵不大咋樣?”史棣敷帶頭嗤笑道。
“你們到底是哪來的狂妄之徒,竟敢如此膽大包天,區區六人敢威脅這在場的千餘名仙家弟子,你們可知你們面對的是些何等勢力何等人物?”一人站出列隊咆哮一聲,似乎其他人也樂得看一出好戲,根本就沒將這羣挑樑小丑很當一回事,如同看戲。
這種敢在秘境中趁火打劫的好戲,這等愚夫蠢材他們是也已好多年沒有見着了,正好如今又有這種見錢不要命的亡命之徒,還是那種直接上來跟這千家仙門直接開口搶劫的……這是何等的狂妄與愚蠢。
他們可不願錯過這場好戲。
這茫茫修煉的歲月,實在是太過於單調和寂寥了,這口開胃菜,實在是極爲“酸辣”呀。
“大人,不必和這羣山野村夫多做口舌,這羣人就還是沒見過世面的山林土匪,有何門派勢力可言,想必給他們報也報不出名來。多少年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小輩了,待屬下帶人前去將這羣狂妄之輩擒來,給大家慢慢‘審’!”一人都當其衝,似乎與那說話之人有着宗門見上下屬的關係,正好趁這次這些跳樑小醜出現之際好好表現自己一番,不但能搶的一份功勞,贏得己方大人歡心,還能在這麼多豪門英傑面前亮一會相,必定名動天下!
“狂妄小兒!拿命……來!?”那人縱身一躍,停留在淬骨境八層的他在這秘境中可以說已經是極爲上層的強者行列之中的一名,也既有自信,除非對方是淬骨境巔峰九層,不然絕不是自己的對手。
反觀那羣喊着打劫卻外看年不過雙十的狂妄小輩,他們怎麼也不會將之與淬骨境高階層面上去想,這種年紀還有這種行徑,哪家的天驕人傑會來冒着這種必死必定被於萬人前碎屍萬段的風險幹這種勾當?
要資源要財勢,如諾真是那些名門天驕或者豪門弟子,會缺這些嗎?
能做出這種行徑之人,必定被他們定位山野間的狂妄無知之山林匪徒,還是那種見錢眼開連命都不要的愚蠢之輩。
這也是這名敢第一個出手之人心中最大的支柱,沒能想到這裡,他又如何敢在這麼多人未動之前搶先要立下這份功勞,他如今在宗門中的地位也不是白來的,都是靠他這些小聰明小算盤算的比別人快,僅僅快一步就能出人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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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也不過如此,滿心歡喜,已沒有將眼前這種無知之輩當回事,反而在他眼中已然就是一份直接擺在他面前的出人頭地名聲外揚的大好機遇,他又怎能不滿心歡悅。
可當他那聲“狂妄小兒!拿命來!”的"來"字還沒全然落地之時,卻見眼前那白淨少年眼底的一抹不易被人發覺的淺笑,如同早已料到會如此,他纔是那衆人眼中的跳樑小醜一般的譏笑。
不好!肯定有什麼不對!
剛心生不妙的他面色陡然一黑,可他又不是觀天境,御空乃是他永遠不可能觸及的天塹,那奮力一躍已然在興奮的鼓動下用出十層力道,一名淬骨境八層的十層力道……只能想那羣人飛去,毫無他法!
“狂妄小輩!今天本座就要看看你們有什麼招數!”只能硬着頭給硬上了。
可那人的喧囂之聲似乎跟人都還一起停在半空中之時,一陣地面的微微抖動,那漫天的煙塵再次出現在所有人面前,而那叫囂第一個敢於質疑這羣強盜土匪的宗門之人……面如死灰!
只見那人的落腳之地已然如同之前所看到的那片不見的區域一樣,直接坍塌下去,流沙肆虐,全封退路,而那樣也在一聲絕望的尖叫後深陷淪落,迅速埋進沙層之中,那後悔與淒厲,聲聲在耳,知道徹底淹沒在那無盡的流沙深淵之中。
又是這樣!
“之前的,是他們搞的鬼!”
這一刻所有人都不再小看這羣狂妄野人,臉色也不斷冷峻起來,這已然關乎到所有人每個人的安危,切切實實已經無法獨善其身,自己的命運如同被這羣人徹底掌握了一般。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再那麼輕鬆和寫意,如今看熱鬧的,倒是熱鬧到自己身上來了。
“怎麼樣,還有想試試的嗎?”那白淨少年肆意妄爲的樣子再次映入大夥的眼中,可這次沒人再敢當做僅僅是一無知小兒的做戲,每個人的眼神都深沉得可怕。
“到底是何方道友,非要如此下作,做出這等骯髒齷蹉之勾當!”玄煞門的高徒正氣凜然地應呼道,已然是這一羣人團伙的核心人物的他絕對是有代表所有人的發言權的。
可那對面之人卻毫無理會的意識。
“爾等還要糾結片刻麼,可這通關關卡是有時間限制的啊,你們等的起,我們可等不起。”史棣敷含笑說道:“況且我這身邊這小友一向脾氣不太好,沒有性子,我怕他一個忍不住將你們所有人卿卿性命搭送在此,那可就大大的不值了啊~!”
一時間再次人聲鼎沸,而更多的人將視線也投注到那帶着面具可出現之後開口甚少的白淨少年旁邊的另一名少年身上。
“史棣敷這傢伙!”面具之下,沒人可看到這少年暗暗的咒罵:“我脾氣不好?我沒性子!這王八蛋!”
相比那說這話的人而言,自己不會太好了吧,虧他有臉說自己,這時候還不忘噁心自己一把。
“我們玄煞門的‘首席’在跟你說話呢,你有沒有在聽!”那高呼之人後下面竟然有小卒忍不住叫罵道。
一般這種無端的氣言誰會理會,只不是太過尋常的強行讓他人注意到自己活着自己這邊來罷了,可偏偏碰上了一頭悶火憋在胸腔已久的另一個怪胎。
唐淵:“叫你瑪呢!叫叫叫!跟特麼個狗似的,你嗎死了!”
“……”
周圍一片死寂。
似乎所有人都想到這劫匪竟是這種反應,簡直毫無修道者的氣概與修養可言,一下都驚呆了。
而唯一不但不驚訝反而哈哈大笑的,竟然還真有這麼一人,就是那一直給氣一氣戲耍衆人,也包括是不是調侃一下身邊人的史棣敷:“有意思,有意思!”
“我不是說了嗎,我這小兄弟脾氣暴的很,千萬別挑戰我們的耐性。”
“……”周圍繼續寂靜無聲,不知是一頓失語無話可說還是舉足無措。
“目中無人!”這玄煞門所有人都氣憤不已,似乎馬上一聲令下就要將這羣人大卸八塊五馬分屍。
轟————
衆人的驚愕再次應證了人爲刀具我爲魚肉的猜想,那剛剛還在叫罵最兇最不服氣的玄煞門衆人連同帶着周邊一起合夥的大大小小勢力,竟然再次在一瞬間消逝在了四面八方所有人的視線中,唯餘那寥寥慘叫疾呼救喊。
背脊發寒!
不時有人重重哽咽了一口唾沫,內心的驚嚇的遲疑猶豫在做着驚人的交戰。
“韓兄弟,不如……我們還是認了吧……”
“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青稞大哥,我們也將東西給他們吧!”
“要命還是要寶物啊,況且這晶石僅僅是通關的物件而已,給他們我們說不定還有時間再湊出一份給自己來,他們才六人,合計我們在場這麼多人,每人給的也不會太多,要不就認栽吧!”
所有人都開始左右舉足晃動,搖擺不定起來。
而那些真正能下命令決策的領袖之人核心弟子也都可以閉口不言,眼神都如能活活吞下一個大活人似的,死死瞪着那羣讓他們此生都不會再忘的幾個人影……
“給他們!”
不知是誰先開了口,底下之人也沒多大差異,反而暗送一口大氣。
想象之前莫名消失慘死在沙漠之下被那蠻獸啃食得連渣都不剩的那羣人悽慘的下場,他們至今腳底都還在發軟,不斷是不是下意識瞟幾眼自己的腳下,會不會也如同剛剛那恐怖的瞬間一樣……實在太快太真實了,就發生在眼前,活生生一大批淬骨境的高手團隊宗門,就這樣……
唏噓不已之餘也不禁深深記下這份震驚與恥辱。
衆人心思各異,加上那匪徒頭子面首之人那白淨少年的風風火火有些跋扈氣,儼然形成一幅鮮明的畫面。
再怎麼說也是同爲修煉之人,大家各自****奔波數日來這四神秘境尋求機緣,這羣人的手段也太狠了。手段如此刁鑽狠辣,另闢蹊徑歪門邪道,八成是瘋子,才能幹出如此天地不容人人喊打之舉。
所有人都記住了這些人,包括連那最爲卑微和弱小的隨從或者宗門小僕道童都深深將這份震驚刻在了心底。
秘境第一關就如此大膽,還沒見到實質的寶物活利益,就敢這麼玩,這批人絕對不簡單!
大家從開始的輕蔑變得極度小心和謹慎,都在懷疑能在這秘境還能施展如此手段還有如此膽魄之人,不會是哪家超級宗門或者超級勢力的頑皮後輩吧,來特地陰他們一把?
可唐淵那羣臭鄉巴佬哪會想到這裡來,跟着眼前那油滑少年一路走到黑吧,這賊船,有點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