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交易?”似乎飽有興致的模樣,“你尚且說說看吧。”
面對自己的突然出現還有自己說提出的交易,這狠厲男子竟然如此淡定,這名叫霍清的修士有了一種自己完完全全被對方掌控的不適感,但已經如此,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局面,也只能硬着頭皮繼續下去。
“邢修士。”他試探性地改口叫了一聲,卻不見對方又任何異常,於是繼續說道:“在下知道,你與那剛剛那波人有不愉快的事發生,絕對是想除掉彼此。如此水火不容的局面對邢兄弟你後面繼續探寶極爲不利,不如在下幫汝一手,幫你除掉這些礙眼的絆腳石,這樣既能成全你我也……”
似乎在他還未說完就已然明瞭他要說的內容,邢道榮緩緩伸出手示意不用再說下去,而那嘴角卻邪惡的揚起:“你說的我大致都明白了,而你需要的……”
邢道榮故意在這停頓了一兩秒,看着眼前這名叫霍清的修士明顯緊張起來,似乎就在這節骨眼戲虐開來,雙眼眯成了一條愉悅的線條,“這樣吧,你如果真能像你說的那樣,能有能力幫我除掉他們,你的入島名額我包了!”
“真的!?”那人驚喜交加,卻在下一瞬極力掩飾自己的狂喜。
而邢道榮就更爲自然,顯然都看破這一切,甚至看透此人的心思,笑容變得更加詭異:“沒錯,而且我還承諾你,只要你真的能成,除掉那個姓唐的小子,那麼之後只要本座拿到那天地泉水,必然也會分你一份!”
霍清:“……”
“怎麼樣?本座這條件給出的怎麼樣?合不合霍兄弟的心意呀?”似乎已經全盤拿穩,他一點都不怕他有任何的意外別的想法。
“好……好的,邢大人!”那人激動的……剛從恍惚中走出,如置入夢境一般,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生怕對方反悔一樣,就連最初的稱呼也由邢兄弟變爲了邢大人,而這一切的變化他自己卻全然沒有發現,只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對着遠處的殺意裡……
邢道榮看着此人,看着遠方的那批人,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真笑。而笑聲卻是那麼微弱和陰森,如同一隻地獄裡的餓鬼看到一個剛剛不慎跌過進來的活人,那身上每一份香噴噴的血肉都將成爲他的美味珍饈……
“史棣敷你趕緊點。”
“你在那瞎忙活半天,想好沒怎麼切沒,這東西一炷香的時間就會自動癒合,幾塊石板方塊又重新組合在一起,所以必須先全部想好怎麼弄。你琢磨那麼半天,到底行不行?”史棣敷有點不置信地問來。
“我不行那你行啊,這關考的就是智力,這裡除了我,還能有誰有辦法?”眼前這少年很不要臉地挺起胸膛,遭受到史棣敷的一臉唾棄。
“行行行,你再這個琢磨下去,天都要黑了。”
“這次我已經全部想好了,你照着我的來,你動手。”唐淵很有底氣的說道。
史棣敷再次揮動着那柄刀刃,打出刀芒,一道道砍在卡牌上,又通過卡牌放大傳遞到石碑上,一塊塊開始切割。
“對,對。”
“把第一排到第二排方格對角斜切……”
“嗯,下面的從右數第三列開始豎切開來,將右側的最下方三個單獨橫切……”
“對對對,就是這樣……然後……”
唐淵在一旁發號着示令,沒人知道他腦子裡到底如何運算出這些奇思妙想的東西,根本連看都未能看懂他在幹嘛,只覺得雖然根本暫時看不出什麼邏輯來,但其行爲有板有眼的樣子不像是混亂指揮的。
而對於他的這通不算冗長不算複雜,但巧奪天工看起來奇異得離譜的操作,只有那一道道揮刀之人史棣敷最爲了解,想到沒想直接按步照班,似乎對他的這一理念有了很高層面的認知。
“好了,最後一塊!”唐淵一個勁的埋頭在最後的拼接階段,最後一塊板塊即將拼湊齊了,這時所有人才奇異地發現那個七乘七的大方塊竟然真的在毫無章法的切割和重組後,形成了一個似乎更大一點的巨型方塊。
而那重新組合的巨型中心,竟然多出一個凹槽。
竟然多出一個放置方塊的位子!一個空曠曠的凹槽!!
“這是什麼操作!他是變戲法的麼!?”沒有人能夠理解這到底如何完成又如何成爲這樣的,也只有唐淵一臉興奮的將手中的那塊卡牌取出,興致勃勃地看着自己的傑作,然後將和那凹槽大小一樣的卡牌放置上去……
“且慢!”
還不待將卡片放置其中,一聲不和諧的喝斥出現在不遠處。
一道人影跳入人海中,一股不太友善的眼神打量過來,“在下霍清,請這位小兄弟放下手中的東西!”
聲音果斷而堅決,毫不避讓,似乎連情面都不準備給幾分的模樣。
“你是誰,霍清?我根本不認識你。”唐淵冷眼看來,在這個極爲興奮接受自己智力成果果實的時刻,每每到了這關鍵的最後一瞬,就有來人搞破壞,戳穿自己的美好體驗。
那人也看出了唐淵神情極度不悅,可面對眼前這個連淬骨境都不是的小子,他可一點壓力和憂慮都沒有,沒有一點收斂自己的輕蔑與傲氣,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我不需要你認知,你只需要今日來取走你卡牌的人叫霍清即可!”
“口氣不小啊。”唐淵的火氣明顯上來了,而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你是來搶東西的?”
毫不避諱,唐淵直接把這人的想法與貪婪直接說了出來。
最讓他不解的是,那人明知道自己身邊是個怎麼樣的實力,四員大將在場,還敢上來挑釁?是真傻還是說有什麼屏障。而下一刻,他就知道了……
“你們大家可能還不知道,這小子身上攜帶着上百萬的靈石,仙門法寶法器多的數不勝數,大家可以讓他把那腰間的瓶子打開,一查便知,就連那腰間的陶罐瓶,在下所料不差的話也一件極其稀有的空間法寶!”霍清信誓旦旦地說着,而眼中冒出銳利的精芒。
“大家不用懷疑,在下霍清,龍溪御神門旗下上三品家族霍家的直系後人!我可以以我霍家的名譽擔保,我之前所說的句句屬實,而那筆巨財都是第一關時這小子連同他人坑蒙拐騙來的不義之財,大家取之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不用顧忌任何!”
一語既出,人滿爲患,議論聲潮起彼伏,而更多的人都將貪婪危險的目光投向那石碑前駐足的少年。
之前是因爲不願沒事憑白開罪人家,畢竟那身邊幾個每一個好惹的,自己實力未必能夠討得多大好。然而現在就不同了!
在利益的驅使下,光那百萬靈石就是一筆恐怖的鉅款,別說現在就退出空手而歸,不要什麼機緣和寶貝了,就帶着這筆不義之財出去,那絕對都是賺的盆滿鉢滿,一出去就立馬找個地方躲起來,韜光養晦休養生息。
那絕對的是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東西啊。
如今有多少人能走到最後,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得到那最後的財富寶藏,汲取到一絲那傳說中的天地泉。
但現在,無疑他們又多了一個選擇,多了一個更好的方向。
搶!
所有人都按兵不動,並不是他們多少能控制住自己的慾望,反而更是慾望極致的表現。都相互猜忌和提防着身邊的人,四周所有可能成爲他敵人成爲那個取他性命截胡的那個人,沒人願意第一個傻乎乎衝上去成爲衆矢之的成爲大家一致擊殺的優先人選。
即便要求財,也不是一個勁上去送死。
場面出現了短暫的僵持,所有人的目光裡都閃爍着貪婪,他們已經完全相信那叫霍清所說的話了,即便只有萬分之一的機率是真的,他們誰又會願意去放過呢,與這百萬財富錯之交臂?
沒有!
反正這殺其取財之事都不是第一次幹了,在場大都老江湖,這麼事都屢見不鮮,而正好,這筆巨財還是這小子不知道以什麼手段坑別人坑來的,再“取”過來更加合乎常理,拿起來都更加順手了。
所有人都打着一樣的算盤,而唐淵自己本人卻沒有多少很過激的舉動。
“大人……”黃氏兄弟在第一時間就圍了上來,局勢不是一點的不利了。
所有人都盯着他們幾個人來,只怕是大羅金仙在也要被啃個精光,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這些貪婪的財狼,如同餓了好久終於看到一塊美味的肥肉一般,只差流口水了,那猩紅的一雙雙眼睛都如同一件將這幾個人視爲死人,有的考慮的也只是怎麼分贓怎麼獨佔那份屬於自己的寶藏而已。
近千名修士的垂涎,豈還有生路可言?
唐淵可不信這羣人一擁而上時還未刻意留你一條生路可言,只怕到時候自己的下場不比那之前被碾死的螻蟻好多少。
“可惡,這傢伙絕對是第一關和我們一起的,想不到這這裡還能碰到,最離譜的是當時我們都帶了面具了,竟然還是被這狗渣種認了出來!”黃人熊氣急敗壞地暗罵了兩聲,對那將自己一行人暴露出來的陰險男子霍清一臉兇狠。
“別急,局面還沒有到那麼差的地步,先等等……”唐淵攔下了準備拼死一搏的黃人熊,同時對其兄黃人虎使了個眼色,“一切都還是未知數,誰陰到誰還說不定。”
此時,這名被上千名修士圍困下的少年露出了邪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