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少出差了。”管家一板一眼的說道。
“出差?”唐安曉微微一愣,“什麼時候回來?去了哪裡?”
“席少出差地點向來是不公開的,不過席少說他過兩天回來,還有……”管家看着她,話語有些吞吞吐吐。
“還有什麼?”
“席少說,你母親的事情不用擔心,他會解決。”
“!”聽到這樣的話語,唐安曉徹底的矇住,“你是說錦淳去了意大利?”
所以,什麼出差,根本就是一個謊言是嗎?
他……
她拍了拍腦袋,她昨晚到底跟他說了什麼?
管家搖頭,一本正經的否認,“關於席少的去向,我們是不知道的。”他只是將席少的交待然後告訴她而已。
唐安曉卻直覺,席錦淳就是去了意大利了。
該死的,他要插手她母親的事情嗎?那可不是什麼正經的生意人……
“給我訂機票,我要去意大利。”
“唐小姐,很抱歉,這個要求我恐怕辦不到。”
“什麼意思?”訂個機票也不行嗎?
“您的護照被席少給帶走了。”
您的護照被席少給帶走了,這話聽着真的是……超級的火大,唐安曉瞪向管家,“你說什麼?!”
“席少吩咐,您安心在這裡等着好消息便好。”
好消息……呵呵。
“誰要他多管閒事!”她拿出手機,急急地給上司打了電話。但是被告知的是,因爲她昨天的表態,事情已經處理了……
平日裡也沒有見大家行事這麼的快速啊!
說理根本說不清,唐安曉掛了電話,整個人都處煩燥的狀態,“席少大概什麼時候到意大利?”
管家卻還是堅持他自己的說法,“唐小姐,我並不知道席少的去向。”
“……”她真的想要發飆了!
然而席錦淳的電話又根本打不通。
“車鑰匙在哪?”這個時候她去機場還來得及嗎?
“唐小姐……”
“我問!車鑰匙在哪裡!”就算是來不及,她也要去看看。
一個半小時後,唐安曉人在機場,但是,也是像個無頭的蒼蠅那樣瞎找了一圈,而結果當然是什麼都沒有的。
坐在機場的大廳裡,唐安曉整個人都變得無助起來。
他爲什麼要淌這趟渾水啊!
該死的,要是他出了什麼事情,她拿什麼跟席家交待?!
相處這麼久,她也知道一些關於席家的處事風格,身爲繼承人的席錦淳,是不可以碰觸到那個領域的,而意大利……這對他來說,其實是更危險的。
這不是談生意,這是,拿着命在賭。
她突然很後悔,後悔自己昨夜喝醉了酒,不知道瞎扯了什麼。
席錦淳到達意大利後,有給唐安曉打過一個電話,哪怕被她揭穿他人去了意大利,他也是不承認,只是說他會處理好這件事情。
不論她怎麼乞求,他也不願意把護照給她。
整整一個星期,唐安曉是在惶恐不安中踱過的。
連帶着孩子們,她也是走着神。
終於,他回來了。
接到他要回來的電話,唐安曉發現自己竟是忍不住地哭了出來……
“安安。”
“席錦淳,你真的是太壞了。”他怎麼可以一個星期都不跟她聯絡,她知不知道她擔心得快要瘋掉了?
他知不知道!
這一星期她是怎麼過來的?
“知道你會擔心,所以纔不聯絡你的,我已經到機場了,一個多小時後就到家。”
聽到這話,唐安曉只覺得更驚訝,“你已經到機場了?”
“是。”席錦淳看向身邊的人,然後又猶豫地說了一句,“你的母親……也來了。”
“……”唐安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的母親,她咬着脣。
她還沒有想好與她的母親見什麼面。
可是現實卻沒有多少的時間給她準備,因爲一個多小時後,那個人……就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甚至連化妝的時間也不夠,她去衣帽間裡挑選衣服,可是半小時後她都沒有挑選到自己想穿的衣服,最後還是穿着身上原來的這件。
她想要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告訴那人,她過得很好!
但是她又覺得這樣的想法實在是有些可笑。
在唐安曉矛盾的等待中,唐安曉的母親終於出現……
她看起來很瘦,臉上的膚色看起來不太好。
與之前她爸說的,保養得不錯的不太一樣。
兩人就這樣站着對視,但是,她的母親比她想象得還要平靜,站在那裡,竟還能淺淺的露出一笑,“安安……”
媽媽這樣的字眼她無法說出來。
唐安曉看着她,“坐吧。”最後只能說出這樣的招待話語。
並沒有任何的狗血。
而事實上,這個時候,她更想做的是朝着席錦淳奔跑過去,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一個星期的失聯,將被意大利黑手黨禁錮的人帶出來,她不相信,這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席錦淳卻打算給她們母女獨處的機會,“我先上去換身衣服。”
客廳裡只剩唐安曉與她的母親。
唐安曉坐在那裡,手緊緊的交纏互握,低着頭。
女人坐在對面,想起與席錦淳在機場上的協商,她扯了扯嘴角,還是開了口,“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並不是所有失散的母女再次相遇,都會感動。
唐安曉的母親,大概就是屬於那一種比較冷情的人吧。
說實話,她對這個女兒說不上太深的感情,但是……她身上還是與自己流着相對半的血。
而席錦淳也說了,他救她的理由,也僅是希望她們母女見上一面,哪怕就是個虛情假意,他也希望唐安曉的母親對唐安曉這麼多年不聞不問做出‘愧疚’的表態。
他不想唐安曉一直都活在,她被遺棄的世界裡。
他知道她很在意。
這個心結,他必須要幫她給打開。
“很好。”唐安曉很冷淡地回答。
“安安,對不起……”女人看着唐安曉,話語有點像是背臺詞一般。
如果一句對不起就能抵消一切,那麼,這樣的‘犯罪’成本是不是低如塵埃?
唐安曉擡起頭,“爲什麼……不要我?”她想堅強,可是眼眶裡淚水卻沒有辦法忍住的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