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到她在看着自己,池墨微微的側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的上揚,“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你這樣,不是明擺着遭錦銳恨?”她本來就打算把黑鍋全往他身上砸,讓他背個夠,想不到他本人還這麼的合作,不,應該說他還這麼的得瑟,就這麼明目張膽的……
“你都不怕他恨你,我又怕什麼?”話落,他淡淡地說道,“如果說,他要誤會了我更喜歡呢?”
“……變2態。”她只送他這兩個字。
車子停在了機場,她以爲她這樣就能離開了,但是……
池墨竟然與她一同下了車,而且,看樣子不像是送機,他身後的保鏢拉着她的行李箱,她頓下了腳步看着他,“送機就到此吧,池墨先生!”她提醒他,不用再送了。
但!
池墨深看她一眼,可惜戴着墨鏡,這深邃一眼也什麼都表達不出來,只是說道,“你這樣可離不開Z市。”
什麼意思?
“我送你到J市,然後再做別的安排。”說完,他邁開腳步,留她一個人聽到這話在風中凌亂。
慢了半拍,沈一萱才反應過來,“池墨!”他特麼的到底什麼意思?
送她去J市?她只說她要離開Z市,她什麼時候要說去J市了?他憑什麼擅作自張?!
而且,她訂的機票也不是J市了。
池墨頓住了腳步,挺無辜的轉過頭看她一眼,“嗯?”
“我爲什麼要去J市?”她一點也不想踏入J市。
“反正你的目的是離開Z市,那麼終點是A還是B或是J,又有什麼關係呢?再有,那邊是我的地盤。方便一些。”這樣的解釋滿意不?
“我不去。”沈一萱聽到他這話站在了那裡,絕對沒有妥協的意思。
但是……
池墨卻完全不擔心她不會去的樣子,輕笑出聲,“那隨便你,你看看沒有我,你能不能離開Z市,哦,應該不需要半個小時,席錦銳的人就會找到這裡。”
“……”沈一萱真的覺得很氣,明明造成這樣的人是他,而他還表現得這麼的無辜?1
“你也可以選擇留下啊,反正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如果,你捨得讓席錦銳那樣的話。”他看着她,話說到此,不用再說說了吧。
這事的從頭至尾,主動權都在池墨的手中,她,席錦銳,席家,都是被動無比的。
因爲事情關於席錦銳,因爲池墨只要動根小手指,錦銳他就會……
看着他修長的背影跨進了候機廳,沈一萱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他說的她竟無以辯駁,而且他臉皮真的很厚,無論她罵還是諷,他都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不僅如此,還表達着,隨便你怎麼說,反正你選擇也不多,單選哦。
池墨走出不過二十步,沈一萱已經跟了上去,他聽到她冰冷的聲音,“池墨,你那麼厲害,你怎麼不上天呢?”
池墨像聽不懂她的詛咒,淡淡地應了一句,“航天事業我沒有什麼興趣。”話落,他嘴角微揚地看着她,“做好決定了嗎?沈小姐?”
“呵。”她冷哼,卻不得不妥協,“我能說不嗎?”
“當然。”不過結果是什麼,她自己應該明白的。
不過是讓一切又回到原點罷了,而他嘛,他很忙的,他不會給她二次改變的機會。
看,他是很紳士的,也很明主,不做逼迫別人的事情,說來,他現在這個樣子是她求着幫忙的啊。
沈一萱真的是氣撒不出來,只能狠狠地狠狠地瞪着池墨,“池墨先生真的讓人覺得……”
“嗯哼?”
“噁心!”
“……”池墨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噁心?
她最終還是妥協去J市,但是,“你也要去J市?”
“當然,Z市不過是我暫時的落腳點罷了。”池墨看了看她,“走吧,時間不多了,還是說,你不是那麼的想離開?”
她呵呵一聲,她當然不想離開,要不是他,她又怎麼需要離開?
她走在了前面。
幾乎是剛落座於頭等艙,飛機就響起了空姐甜美的聲音,飛機要起飛了。
沈一萱拉起遮光板,看着外面停留的飛機,這次離開,她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
她出生在這裡,在這裡長大,在這裡讀書,就業……
而現在,她卻要遠離這裡。
池墨隔着墨鏡看着她的略帶憂愁的臉,淡淡地說道,“要起飛了,遮光板拉下。”
沈一萱收回了視線,然後拉下了遮光板。
飛機啓動,滑行,最後短時間的失去重心一般的衝上了藍天……
沈一萱只覺得眼角有冰涼的東西滑過,她擡手順手的抹去。
池墨深看了她一眼,這次,什麼也沒有說。
……
醫院
席錦銳終於醒了,他其實並沒有睡這麼久,但是爲了讓他免於醒來被頭疼折磨,席家讓醫生給他注射了適當的鎮定劑,所以這會他才醒過來。
酒店一般設計的病房,讓人錯以爲是置身於酒店之中而不是病房,但是對於席錦銳來說,這種錯覺連一秒都不會有,他短短的半年裡,陪着沈一萱入住了兩次。
一次是車禍,一次是她妊娠反應過於激烈。
房間裡沒有任何人,但是客廳裡卻傳來了聲音。
此時客廳裡是席錦辰和蘇晴兩個人,以及……一個讓人挺訝異的來客,蘇紫安。
“蘇小姐?”蘇晴看到蘇紫安也是蠻驚訝的。
蘇紫安手裡捧了一盆風信子,盆栽不大,捧在手心剛好,但是盆裡栽種的風信子卻是開得正好,像鈴鐺一般的花兒層層開着,十分的好看。
她站在那裡,嘴角里帶着淺淺的微笑,“晴姨,叫我紫安就好了,我來看看錦銳,不過保鏢似乎有些誤會了。”
是的,蘇紫安被攔在了病房外,因爲聽到動靜,蘇晴才走出來的,卻沒有想到看到的是蘇紫安。
蘇晴這個時候真的不是那麼的想跟蘇紫安寒喧,但是,她又不能把蘇紫安給趕走吧?
於是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爲了怕吵到錦銳,也怕那些記者知道什麼消息亂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