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子然卻以爲她是在敷衍她,“就現在打個電話問問怎麼樣?”
“他現在在香港那邊開會啦。”唐安曉話落就對上了好友八卦的目光,“你們已經進展到,他連行程都向你報備了麼?”
“……”唐安曉隨便的拿過一本雜誌蓋上臉,“蔣子然,你是不是打算改行做狗仔隊啊?”不要做時尚雜誌,改行做八卦娛樂吧。
“我好累,你先忙吧我睡一會。”她要好好的收拾心情。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累了,竟然真的睡着了過去,只是,她卻做了一個惡夢。
心像被什麼東西重重的壓着,她猛的睜開眼睛醒了過來,蔣子然已經不在辦公室……
夢裡的一切都還那麼的清晰,她夢見席錦淳爲她擋槍……
他就那樣的倒在了她的面前,她聽到席老爺子在責怪她,都是她害的,她害的……
手機忽地響了起來,唐安曉擦掉額際的冷汗,翻找出包裡的手機,是席錦淳打來的,“你不在公寓?”
唐安曉輕呼一口氣,“嗯,出來跟朋友見了個面,怎麼了?”他怎麼知道他不在公寓的啊?
“我回來了。”
咦?
唐安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這會也就六七點吧?
“不是說半夜纔回來麼?”
“想你。”
“……”唐安曉感覺自己臉都紅了,她站了起來,拿了包離開蔣子然的辦公室,外面工作的人都還在加班,完全沒有誰下班。
“嗯,那我現在回去。”她忍不住的聲音放輕。
蔣子然正交待給底下的員工工作安排,看到唐安曉這樣,立馬朝她吐嘴型,“訪問~”
唐安曉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走出公司。
“你在哪?我去接你。你今天才出院,傷口要注意。”他話語裡似乎是無奈她的好動。
但是她真的好冤啊,她又不能說,我是被你爺爺給叫出來的……
說了地址,唐安曉輕輕地說,“那我先慢走幾步等你。”
“不要掛斷電話。”席錦淳忽地說道。
“嗯?”
“就這樣講着電話吧。”
煲電話粥嗎?
“哦。”唐安曉其實不太習慣煲電話粥呢,不過他不是不喜歡說話的麼了,能講這麼久嗎?
後來事實證明,每個人不愛說話的男人並不是不愛說話,人家只是不想對你說話……
唐安曉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話癆,席錦淳竟然真的給也講了一路。
到最後,她都不知道他到底講了什麼,她就覺得,他的聲音好好聽,好好聽,怎麼聽也不厭……
黑色的轎車停在面前,她都不願意放下手機,看着齊夜替她打開車門,她看到車後座的席錦淳。
很顯然,他是忙了一天,一刻都沒有消停過。
唐安曉兩頰紅紅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手機,坐進車後座,“這麼快。”
替她關上車門的齊夜腹誹着,都半個多小時了啊還快,他這隻單身汪快要被虐死了。
他都在考慮是不是該找個女朋友了。
席少,不帶這樣的啊!考慮一下單身保鏢的痛啊!
席錦淳看着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臉有點紅。”
“……”她擡手摸了摸臉,“估計講電話太久了。”拜託,請不要這麼正經的調戲她好嗎?
“啊,對了,你還記得子然不?”唐安曉趕緊轉移話題,“我好朋友,蔣子然。”
蔣子然……席錦淳微微的皺眉,沒有印象。
“……”果然席大少爺貴人多忘事啊。
“她是時尚雜誌的編輯,雜誌挺有名的,她想採訪一下你,可不可以?十分鐘就可以了,她說。”
席錦淳沒有吭聲,對於採訪他是很排斥的,不過……
她都開口了,他看着她的眼睛,“你想我怎麼說?”
“嗯?我就幫她問問啊。”
他怎麼說都可以啊,拒絕或是同意,她都沒有任何意見的啊。
齊夜坐在副駕座,再次嘆息,席少已經越來越沒有原則了,聽這意思是要答應的意思啊。
但是!
有多少雜誌能採訪到席大少的?
很少好麼!
哪怕是世界的知名雜誌,席大少爺也是不願意上雜誌的那一種,除非是爲了樹立家族形象什麼的,不得已纔要參加的官宣。
如果是私人的話,他是基本上不接受採訪的。
“你跟她很要好?”好閨蜜?
唐安曉點頭,“嗯,是好朋友。”
“那就答應吧。”席錦淳淡淡地說道,“時間我會讓秘書安排,你把她的號碼發過來。”
“嗯?哦。”唐安曉還是處於不太相信的處境中,他,這是答應了?
他就這樣答應了啊?
見她呆呆的又愣愣的,席錦淳擡手摸了摸她的頭,像摸寵物一般的神情,“怎麼了,呆呆的。”
“你這是答應了?”還是覺得有些不太相信呢。
“你不是說她是你最好的朋友?”
“呃,所以是因爲我的緣故嗎?其實不需要這樣的啦,如果不方便的話……”
“沒有什麼不方便,十分鐘還是能抽出空來的。”席錦淳淺笑地說道。
唐安曉覺得自己真的傻眼了,這是愛烏及屋的表現嗎?嗚嗚,她抱住他的手臂,“錦淳,你真的是太好了。”
坐在前座的齊夜打了個冷顫,怎麼辦,感覺雞皮都已經起來了啊。
……………………………………
熱戀的時間總是相當的快過,唐安曉過得真是連神仙都要嫉妒的日子。
冬天的季節一下子就來了,馬路上的行人全部都已經換上了冬裝,再接到席老爺子電話的時候,是……兩個月後。
兩個月前的那一次見面對唐安曉來說,就像是突如其來的會面,其實也不是那麼的重要。
不知道是席老爺子嚇唬她而已,還是她的話把席老爺子給嚇唬到了,總之,她還一直呆在席錦淳的身邊,休假中,她依舊是每天戀愛爲己任。
而家裡的公司也沒有任何的問題,很正常的運轉着。
彷彿之前席老爺子所說的話不過就是一種嚇唬罷了。
可是……
現在她才知道,那不是嚇唬,只是席老爺子換了一種方式。